“如欢,朕问你,萧止说的是事实吗?”
如欢低下头,声音小了很多,“是。”
御宁一听,深受打击,她有些痛心地说:“如欢,朕待你不薄,你又为何如此?等过两年朕就会放你出宫,亲自为你挑一个如意郎君。你为何要在这里吊死呢?”
如欢听后,更觉得对不起御宁,她跪下,声音颤抖:“主人,不是我,是他,他……”
萧止在一旁冷冷看着,听见如欢这么说,故意一声叹息,“如欢,我知道你怕陛下,但为了你,我不惜忤逆陛下,你怎么不能勇敢些呢?”
“主人,真的是他,他用手……”
“好吧,你说是我强迫你,既然是强迫,你为何不早些告诉陛下呢?”
“我……”如欢语塞。她不告诉主人,只是不想让自己失去清白而且是被人用手失去清白的事让别人知道,哪里想这么多。她只是一个乡野孩子,自小被御宁看中带到山中习武,前不久才来到皇宫,又哪里有那么多的心眼。现如今,她知道是萧止的计谋,却也百口莫辩了。
“来人,把如欢打入大牢,三日后,处死。”
如欢没有求饶,只是又看了萧止一眼,任凭侍卫把自己架走。
“心疼么?”御宁看着萧止一脸若有所思,又坐回他的身边,拉起他一缕头发,在手心肆意的玩弄着。
萧止转眸,看向御宁,“心疼?她不过是陛下不在时供我娱乐的消遣。”
御宁的心又软了下来,带着安抚,轻声哄着萧止,“朕知道朕最近冷落了你,但国事为重,朕总不能让江山毁在朕的手里。”
萧止一把搂过御宁,手慢慢抚过御宁的脸,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第10章 不忍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窗外阳光明媚。御宁今天难得有空,看着这么好的天气,想着要不要带着萧止到御花园走一走,这么长时间一直不见阳光,也不好。
当御宁询问萧止的意思时,萧止轻笑一声,“自然求之不得。”
御宁叫来侍女,给萧止换上了一副轻便的镣铐,为了防止逃走,又在萧止的右脚上,系上一个足有五公斤的铁球。
到了御花园,御宁和萧止在凉亭休息。御宁轻抿了一口茶,笑意盈盈的看着萧止,问道:“如何?”
“不错。”萧止微微颔首,清风拂过,吹动着萧止的如墨般的长发。
御宁细细打量着萧止,良久才开口道:“你怎的生的比女人还要好看,若不是我抢占先机,你要祸害人家多少小姑娘。”
萧止又淡淡抿了一口茶,才笑笑,“皮囊只是身为之物,若论美貌,谁又比得上陛下呢。”
御宁听到此话,竟然心中有了一丝愧意,“萧止,不要怪我,我承认我看上了你的相貌,但现在,我想要的,确实你这个人。”
“我不已经站在陛下面前了吗?”
“萧止,你明白的,我想要什么。”
萧止避开对面那到灼灼的目光,望向凉亭外的景色,一脸的笑意,“外面花开的不错,陛下,我能去赏花吗?”
御宁点头,站起来,同样看着外面百花齐放的景色,“想不到阿止还有如此的闲情逸致,我为什么不允许呢?”
萧止站起来,慢慢的向外走,守在凉亭外的侍卫不知所措的望向御宁,御宁颔首,侍卫们立马散去,站姿端正。
萧止在花旁站了一会,感受着自然和阳光的气息。他不知道,下一次见到阳光又会是什么时候。
就在沉寂的同时,御宁来到他的身旁,从后背环过他的腰,萧止略微僵了一僵,最终柔软下来,他没有动,依旧保持站立的姿势,看向前方。
风吹动了花枝,吹散了花瓣,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
“总是在这站着也很是无趣,不如我们今天切磋一下如何?”
萧止有些诧异,回头看向御宁,弯眉笑道,“既然陛下有如此兴致,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御宁扬眉,有人立刻上前,解开萧止手脚上的束缚,又有人来,手里捧着一把剑,在萧止旁停下。
萧止拿起剑,活动了下手腕,看着剑锋依旧寒光如故,从而笑了笑,“陛下竟然还留着。”
“这是自然,此剑甚好,扔了倒怪可惜。”更因,这是你的宝剑,我舍不得让旁人拥有它,作践它。
鞭声在空中响起,御宁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鞭子直指萧止。萧止有些狼狈的躲过,这么长时间并无锻炼的机会,又长日在床上躺着,体能、灵敏度早已不如从前,猛一下开始,到有些吃力。
面对御宁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的攻击,萧止并没有还手,而是一味地躲闪。他现在做的,是通过御宁招招狠辣的攻势,恢复自己的机能,锻炼反应神经,并刺激一下久违的身体本能。
躲闪了将近快半个时辰,萧止才慢慢找回了感觉,他目光微微一闪,利剑出鞘,剑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
两个人带着七分实,三分假,谁也不敢伤了对方,谁也不想让着对方。他们所到之处,总有一阵花瓣散落下来,倒别有一番景致。御宁见萧止慢慢又退转进,心中大喜,更是来了兴致,豪不保留的将自己所学全都用了出来,而萧止,却总有办法化解,并以一种更为刁钻的招式,向御宁攻来。
顿时间,两人均觉得酣畅淋漓,好不痛快。顿时,萧止剑锋一转,御宁猝不及防,等再次反应过来之时,萧止的剑,已经指向御宁的咽喉!
一时间,周围的护卫、侍女全部愣住了,然而仅仅又过了一秒,护卫们围了上来,长矛全部指向萧止!萧止依旧没有动,剑稳稳的触着御宁的脖子,只要在微微一用力,便会封喉!
周围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御林军早早就以埋伏包围在各个角落,卫统领拿着剑,大声喝着:“萧止,赶快住手!”
自始至终,御宁没有说一句话,任凭这剑一直在自己面前。她的眼神中并没有惶恐与惊乱,她在赌,赌自己这么长时间来的付出,赌萧止对她的感情。只是,现在,她眼神中的坚定,慢慢被失落代替。
萧止不是没有想过,若这剑在往前一点,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他所受的屈辱也就全部烟消云散了!引起慌乱又怎样,被千军万马追杀又何妨,与其这样被侮辱似的囚禁,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于开轩。萧止心中开始有些后悔了,他在想,若在御书房那晚就杀掉御宁,哪还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直到现在,看着御宁清澈的眼神,他才明白,纵然有千千万万个不能杀掉她的理由,也比不上心中的那一个更有说服力:他不忍。
不忍杀她。
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情绪,他竟然开始慢慢习惯了在御宁身边,哪怕没有自由。
萧止缓缓收回剑,立刻有侍卫上前,将他与御宁隔开。萧止并不反抗,任由旁人夺了他的剑,给他戴上枷锁。在这过程中,长矛没有挪动半分,尽管萧止现在已没了反抗的能力,长矛依旧没有挪走。
御宁从御林军中走出来,挥了挥手,御林军应声退下,刚刚还站满了人的御花园中,又只剩了他们二人。
“我输了。”御宁开口,“你的武艺依旧那么高强。以退为进,你的计策还真是高明”
萧止不可否认的笑了笑,并没有开口。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上一次,这一次。”
“我为什么要杀陛下呢?”萧止反问道。
“因为你恨我。”
“就算是恨,为什么要杀呢?”萧止认真的看向御宁,“陛下,忠于你,我心甘情愿。”
就算再恨你,也不想杀了你,这个选择,是我自己做的,就算后悔,也无济于事,不如欣然接受。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风比之前大了一些,花瓣徐徐落下。
良久,御宁才轻轻开口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第11章 前夕
这几日,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国无大事,宫无小事,御宁每每下了朝以后,就往寝室跑,与萧止亲密一番后,才去做别的事。
两人几乎每晚都会一番云雨,现彼此的身体早已相互契合,只要稍稍一挑拨就能勾起对方的□□。
现已到初夏,天气渐渐开始热了起来,花儿娇艳,Cao木旺盛,柳条随风摇曳,垂到湖面上,泛起涟漪。
这一天,御宁与萧止似往常一般亲昵后,突接到宫外传来的情报,御宁起身,打算去御书房看一看。然而萧止却拉住了她,一把又把她拉回怀里,紧紧圈住,用着丝丝温柔眷恋的语气道:“不要走。”
御宁静静被他抱了一会,才抬头在他的唇边一吻,慢慢的推开他,“乖,等我回来。”
红衣加身,艳红色的纱裙垂于地面,戴上侍女拿来的红簪,似舍非舍的望了萧止一眼,转身离去。
御宁素爱红色,幼时常与玉凤留下山玩,恰巧有人成亲,御宁无意间撞到了花轿,看到了里面凤冠霞帔的新娘。那一眼,在御宁心里留下了深深的记忆,从此,她一直希望,将来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穿上这样的衣服。
后来,成为了皇帝,虽可以拥有三宫六院,但御宁却觉得,成亲这件事,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于是,她便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换成了红色,哪怕是龙袍,金边上也要点缀着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