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莉娅阿姨,好久不见。”
“咦?这不是埃里斯吗?转眼过去,你都是个大孩子了……你好,格雷先生,请进吧。”维克多莉娅将两人迎进门,亲自去沏了杯红茶。
道林·格雷去了画室,埃里斯则是好好陪着维克多莉娅聊天。
看到坐姿端正到完美无缺,气质透露着淡漠和高雅的埃里斯,维克多莉娅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红茶好喝吗?”
“很好喝。谢谢您的红茶,原谅我的不告而来,这次也是多亏了格雷先生,我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拜访过长辈们了。”
维克多莉娅心里的感触不比艾利斯少,柔声道:“你现在和你里查特叔叔住一起?”
“是的。”埃里斯轻抿了一口红茶,杯子缓缓地放下,竟是被发出半分声响,一举一动堪称礼仪典范,“里查特叔叔倒是和您偶尔能够碰面,毕竟家中的装饰都是他慢慢购置的。”
“他总是这幅样子。”维克多莉娅轻笑一声。
时间渐渐过去,直到从楼梯口传来笑声,埃里斯才转头,发现道林·格雷竟然和亨利·华顿勋爵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得和格雷先生一同回去了,改日我会再来登门拜访的。”埃里斯礼貌地回话,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不悦的意思。
维克多莉娅轻轻拥抱了一下埃里斯:“可爱的孩子,欢迎你随时过来玩。”
“我会的。”
埃里斯走到道林·格雷身边,对着亨利·华顿勋爵微微颔首:“贵安,亨利·华顿勋爵。”
亨利·华顿见是个孩子,行为大方,已经初显了贵族的气质,便回道:“贵安,孩子。”
埃里斯不做多言,只轻轻拉了拉道林·格雷的衣袖:“道林,我们得回去了。”
这行为看起来充满了对兄长的依赖感,亨利·华顿只好放弃继续和道林·格雷的交谈:“格林先生,你现在应该好好地陪着这个可爱的孩子玩。”
“额……我想也是。”道林·格雷的嘴角略微抽搐,但好在埃里斯重重捏了下道林·格雷的手,他才没有让自己把奇怪的表情露出来,“那么再见。”
马车上,埃里斯面不改色地说:“他刚才说了些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开心。”
“额……”道林·格雷抓了抓脸,“他夸我长得好……”
“也就是说他说了很多的溢美之词。”埃里斯轻笑,“事实上你当然长得很好,虽然其他人没有说过,但那只是她们觉得,你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这些话不说也罢。”
“啊……”道林·格雷呆愣着。
埃里斯轻轻摇了摇头:“我果然想的没错,你被捏的死死的。现在的你看起来像是一团被用热油点燃的灯。”
“我真的……那么好看?”道林·格雷迟疑道。
埃里斯大方的承认:“当然,你比你想的还要木奉,所以,才能被呈现在美好地画中。事实上,你比你想的要好多了,只可惜,在乡下这么多年,你不仅养成了自卑的心x_ing,而且容易摇摆不定。”
道林·格雷被埃里斯说的有些脸红。
“贵族们总是这样,他们的谈话技巧实际上比你想得要简单,而你只是缺乏学习。”埃里斯淡淡地笑道:“我深刻地发现,你需要更加系统的指导,从今天开始,除了家中、马场和画室,你最好不要出门了。”
“咦……?”道林·格雷蒙逼地不知所措。
埃里斯在他惊悚的目光下,露出了一个堪比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纯洁无暇地像是沐浴幸福的天使:“我会教导你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什么可以做,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不可以说……总之,你的一言一行都得被我承认合格才行!”
“为、为什么?”道林·格雷吓得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
“只是一点花言巧语就能哄的你开心的上天,就像现在,你看看我的坐姿。”埃里斯用眼神示意道林·格雷说出自己的感觉。
“……很端正,很完美,很高贵。”道林·格雷诚恳地称赞道。
“你知道我严重现在的你是怎么样的吗?”埃里斯嘴角咧开,笑得简直不像是那个冷淡的孩子,“畏畏缩缩,看起来难成大器。”
“啪!”看着艾利斯从不知哪里拿出来的木棍,重重地敲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两人是面对面坐的),道林·格雷仿佛看到了凝成实质的恶意。
“事实上亲爱的道林先生,比起武术来说,你还是太不够了。别看我现在只够到你的胸口……我却能够打十个这样的你。”埃里斯说的非常诚恳,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道林·格雷:救、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肝了一天的fgo,一直在刷六百万血的boss,感觉好爽!
☆、道林格雷的肖像四
“嫉妒会冲昏人的头脑,并且让他下狠手去毁了你……”埃里斯说起这句话,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笑意加深,神情看似轻松自然,道林·格雷却感受到了隐藏在其中的冷意。
埃里斯将一个玻璃杯扫到了地上,指着地上的一堆碎片说:“道林先生,你永远不要指望一个正在嫉妒你的人会转过来和你打好关系——那就好像你去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想要去喝茶,不仅茶没喝上,反而弄得自己一身伤痕。”
道林·格雷:“可是埃里斯,你怎么知道他在嫉妒我呢?”
“呵~”埃里斯嘲讽地瞥了眼道林·格雷,“你太天真了,一个会在背后说你是有病的人,会喜欢你?你在做梦。”
“他、他真的这么说了?”道林·格雷不可置信地瞪着眼,想象不到在他面前还算温和可亲的亨利·华顿背地里竟然看不起他。
这当然是埃里斯偶然之间得知的,从维克多莉娅口中。
“我为什么骗你?”埃里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道林·格雷连声道:“对、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怀疑过你。只是……很不可思议而已。”
埃里斯拍拍手:“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说,某个笨蛋竟然会对着自己的肖像说原因把灵魂出卖给恶魔这种话。当然,如果你拥有永远的年轻,你会想要做些什么?寻欢作乐?”
“额……”道林·格雷挠挠鼻子,“我也不知道……”
“看吧,沉溺于一时的快乐或许使你感受到了快乐,但你更多的却是孤身一人时的空虚。”埃里斯摇摇头,“事实上,你上次去了亨利·华顿举办的宴会,你觉得如何?烟好抽吗?”
“很呛人。”道林·格雷如实说,“我觉得我以后不会再吸烟了。”
“过多的吸烟会导致人生病,如果经常呆在别人吸烟的对肺部的伤害也很大,你看那些烟花场所的人就知道了,出入那种地方的一般看上去都病怏怏的。”埃里斯说。
道林·格雷:“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种地方的?你只是个孩子吧?”
埃里斯面无表情:“那里有个剧院,我和我叔叔偶尔会过去看看戏。”
“哦。”道林·格雷眨眨眼,“来点点心如何?”
“不用了,现在我还不饿。不过今天礼仪课的时间就要到了,礼仪老师也要过来了,你去准备准备吧,我和你一块上,看看这段时间以来你进步了多少——不过你看上去的确是好了些。”
道林·格雷得到称赞,有些开心又有些心酸:“那个老师可严格了!我有个地方不合格就会让我重头开始,一定要做到每个地方都完美无缺才行。”
“礼仪就是这样,只有你做的越标准,别人才无法对你说什么。”埃里斯点点头,很欣赏礼仪老师的教育方法。
“可是——”
“可是什么?他打你手掌心了?还是打你屁/股了?这么大个人了连点苦都吃不了可不像样。”埃里斯板着脸语重心长地说。
道林·格雷真心觉得埃里斯有时候比自己的长辈更像是长辈。
礼仪老师布朗特·斯科特是个穿着正统西装,留着八字胡,每次的步数都好像是计算好了一样,埃里斯一直坐姿端正地看着道林·格雷被cao/练,礼仪老师偶尔还会用手杖打他的屁股……
临走前,他还说道:“连一个孩子都比你做的好多了。”
原来布朗特老师早已经注意到了坐姿完美、喝茶的姿势也很合格的埃里斯。再看自己的学生,顿时就心生嫌弃。
道林·格雷有苦说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