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众皇子之间都有争斗,本朝也不例外,嫡长子李承乾,生于承乾殿,取名“承乾”,隐含承继皇业,总领干坤之意。
唐高祖武德三年封恒山王,太宗即位时为皇太子,时年八岁,不想成年后却喜好声色,漫游无度,当着太宗,言必忠孝,退朝返宫,便与群小亵狎,太宗知道后大怒,父子已有嫌隙。
贞观十七年,太子与汉王李元昌,侯君集,李安俨,杜荷,赵节密谋造反,未成,下狱后废为庶人,徙往黔州,两年后死在那里。
除李承乾外,太宗看中的另一个儿子是李泰,贞观二年,封为魏王,扬州大都督,十一年加封为雍州牧,左武侯大将军,之后又给过李泰许多荣誉,照常理发展,在前太子被废后,李泰立嗣当不成问题,可李泰虽然聪明英武,但耐心差了点儿,没等帝位到手,就犯罪被贬为东莱郡王。
李治是晋阳同胞兄长,贞观二年六月出生在立正殿,幼而聪慧,端庄安详,宽厚仁慈,和睦兄弟,文德皇后去世,李治时年九岁,悲哀思念之情感动左右,太宗多次加以安慰,从此特别受到宠爱,贞观五年封为晋王,贞观七年时接受并州都督之职。
贞观十七年,皇太子李承乾被废,魏王李泰也因罪被贬,太宗与长孙无忌,房玄龄,李勣等人计议,四月七日,亲驾承天门,下诏立李治为皇太子,每次上朝常令皇太子在旁,观看决断各种政务,有时候让他参加议事,多次称赞他好。
太宗驾崩,皇太子顺位登基,新皇x_ing子虽不如先皇那般强硬刚烈,却是个雄才大略的皇帝,有长孙无忌等老臣辅佐,整顿朝纲,稳住局势,他们这些征战在外的将帅便无后顾之忧,一门心思要打出一个太平盛世献给先皇,这也是新皇的旨意。
忍着悲痛,征西没有停歇,只有四海归心的局面出现,才对的起先皇的嘱托,对的起新皇的信任。因薛丁山深陷烈焰阵,x_ing命虽无碍却元气大伤,更因先皇驾崩,停战数日,整肃好军纪再图出发。
而樊梨花只身一人回到寒江关,樊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加上最近疯言疯语没少听,看着消瘦的女儿,除了心疼叹息什么都做不了,樊母是个大气又细腻的女人,梨花虽不说,可心里抹不去的痛瞒的过天下人的眼睛却瞒不过娘亲。
樊梨花从小x_ing子急燥,自从有了与薛丁山的婚姻之后,倒越发沉稳起来,经历这几次撕裂般的痛,更是缩在家里不愿出去,每天服侍母亲成了她的生活重心。
看着笑容越来越少的小姐,彩环长长叹息也深深心疼,有的时候她真想拿把刀把薛丁山的心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硬到这种地步?奈何她一个小丫头,除了背后骂几句也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更尽心尽力的照顾夫人和小姐
☆、联姻
杨藩武功谋略都不错,可比起薛丁山来却总是差那么一点,这才处心积虑设下烈焰阵,也成功的把薛丁山引入阵中,最终却还是败了。
得知是梨花出手破了烈焰阵,杨藩大发脾气,茶杯生生捏碎,鲜血一点点自掌心氲开,一滴滴落在地上,瞧着元帅黑的锅底似的脸,各路将领都禁了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元帅,前头是玄武关,玄武关镇关守将刁应祥早年丧妻,育有一女。”各位将帅不敢言,能说的也只有身边谋士了。
“这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杨藩脸色不善的看了军师一眼,他最不喜欢和军师讲话,拐弯抹角,让人琢磨不清。
“属下且问您一句,事到如今,您对那樊梨花还有什么想法?”军师是个中年人,与杨藩之父杨虎是多年好友,自小看着杨藩长大,对他自是有些了解。
“您有话直说。”杨藩眉头微皱,军师明显话里有话。
“自古以来,联姻都是最好的桥梁,如今我们都拿不准刁应祥是何反应,也就是说,开战和投降的机率一半一半,如果你们成了一家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军师抚着胡子,与徐茂公一幅德x_ing,也不知是不是天下的军师都一个样。
“您的意思是让我联姻?”杨藩眼睛陡然睁大。
“唐军为什么能顺利拿下寒江关?其原因就在于樊梨花和薛丁山的联姻关系,属下听闻,刁应祥之女刁月娥是个难得的美人儿,比那樊梨花有过之而无不及,与元帅匹配也不至埋没了元帅。”军师笑眯眯的说,若此事能成,玄武关自是不在话下,于杨藩而言也多有益处,毕竟没有成亲的男人,心定不下来,又有樊梨花在那里,他总会做错事,若成亲了,便不一样了。
“属下以为,军师所言不错。”
“属下以为,军师此计可行。”
“属下以为,军师此计甚好。”
不等杨藩说话,原本嘘若寒蝉的众位将军一个个都开始附议,直接堵了杨藩想说出口的话,一个一个看过去,杨藩只觉得他们是商量好的,他不是不解大局之人,此计确实不错,可他与樊梨花一样只是个傻子,无论薛丁山伤害樊梨花到哪种地步,她都无法放手,而他杨藩对樊梨花亦然,始终心里放不下,手上也不愿放下。
“希望元帅好好考虑属下的意见。”军师深谙心理战术,也不打算逼杨藩,只让他自己好好想,杨藩心里是个有天下大局之人,相信他始终会想明白,也能够做出对的选择,军师有信心。
“好,我答应你们会好好考虑,但是你们要给我点时间。”杨藩如今骑虎难下,要与玄武关联姻,他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可不这样,他的胜算就会越来越小,到底该怎么办他需要想想,好好想想他的未来,想想他与梨花的未来,也想想玄武关的未来。
“当然。”军帅爽快的应下了。
杨藩深深看了军师一眼,转身出去了,他自然知道军师算计他,可他什么都不能说,这份算计,无论于西凉而言,还是于他而言,都是有益处的。
看着杨藩的背影,军师微微而笑,此次确实是他设计好的,不仅为大局也为杨藩,若他一直系于樊梨花,除了伤心也剩不下其它,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做为一个长辈,总希望他能好。
军帅以为杨藩会想明白,因为杨藩心里的天下大局他一清二楚,可是他并不知道,一个人,若动了真感情,要放下谈何容易,即使清醒如杨藩,樊梨花也是唯一的软肋,即便伤的体无完肤却还想着争一争,或许就实现了自己想要的呢?
看着杨藩一人一骑奔赴寒江关,军师深深叹息,真是个痴儿,或许真的只有樊梨花亲自说出口,他才会死心,而军师知道,此去寒江关,杨藩一定会死心。
☆、y-in险与算计
“为什么?”见到樊梨花,杨藩直接问,眉头皱的深深的,他不理解,真的真的不理解。
“不为什么。”梨花知道此刻杨藩很生气,可事情已经这样了,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
杨藩怔了一会儿,而后便大笑出声,声音蕴含无限凄凉,传出樊府老远。樊梨花的眼神深不见底,曾经她认为自己了解薛丁山,结果不是,她认为自己了解杨藩,结果也不是,如今她已放下一切,什么都不在想,反倒平静了不少。
“薛丁山他不爱你也不要你,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没皮没脸的贴上去?”看着她无波无澜的眼睛,杨藩心里火起,一把掐住梨花的下巴,只要他在用一点力,她立马就会魂归天外。
梨花没有挣扎,他的话说的还算隐晦,她何止没皮没脸,她简直就是犯贱,一次一次的贴上去,却一次一次的被无情弃之,可即便这样,路是她自己选的,撞的头破血流也得自己走下去。
“杨元帅,别,你别这样。”彩环看的心惊,想要阻止,却根本没有人理她。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嫁我为妻,一同对抗薛丁山可好?”另一只垂下来的手紧握成拳,杨藩问。
梨花摇摇头,经过这许许多多事,对于未来,她也有了自己的考量,陪伴她一生的那个人,不是薛丁山,也绝对不是杨藩。
微一用力,梨花便感呼吸不畅,血液无法循环流通,整张脸都涨的通红,彩环见状想去拉开杨藩,可她又哪里是杨藩的对手,一脚便被踢的老远。
要论身手,杨藩远远不及梨花,只是如今她心灰意冷,毫不反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尽是为不孝,可若死在别人手里,那便不是不孝,面对这个冷冰冰的世界,她真的累了,累的都不想继续活下去了。
“小姐你想想夫人,你忍心扔下她一个人走吗?”彩环大声喊道,她知道小姐心里苦,可若这样送了命,那也是不值得的。
彩环的话像一盆冷水猛然从头顶浇下来,淋了个透心凉,没错,她还有高堂老母需要照顾,哪能就这样撒手而去呢?
杨藩原本也没想真的掐死她,只是气极有些失态,梨花反应过来后,很快便脱出他的掌控,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杨藩自嘲的笑,那笑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那样的他,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梨花轻抚被他掐过的脖子,也同样看着他发笑,杨藩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似是在问为什么。
“你爱我吗?”笑够了,梨花开口问。
“你说呢?”在杨藩看来,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
“我曾经也以为是爱的,可后来却发现,好像不是。”梨花认真的看着杨藩,而对于杨藩来说,他一直知道梨花不爱他,却从来不会觉着,她会以为他不爱她,为什么她会有这种错觉?
“你所谓的爱就是y-in险与算计吗?是谁散布弑父杀兄的谣言坏我名声的?是谁披红装抬花骄制造错觉坏我名节?又是谁端的一幅深情模样,却断了我所有的后路?”梨花眼波也未动一下,他做这些她都理解,但是可以不要再用一双深情的眼睛看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