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叫白喻,或者你可以叫我小二,总之,不要老是叫我‘二啊’的,这会让我感觉有种叫儿子的感觉”白喻拧着眉,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看着她,额头上隐隐还有两根青筋在跳动,她努力压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上前把人拉了起来,又伸手把了把她的脉,这才放下心来
“哈哈,好了,不用总是这么紧张,我自己身体我知道”拍了拍身上的雪沫沫,宫明希笑着道,见她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禁无趣的撇撇嘴,心里暗道,还是觉得以前喜欢犯二又卖萌的小二货好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怎么感觉这次见面人都变了许多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现在身体完全靠着药材吊着一口气,你要是再不听话好好休养,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明明才来这里不到两年,白喻这一身医术已经净得医王的真传,那老不羞的老头在宫明希醒来后就直接把人丢给了她,美曰其名是为了给她一个实践医术的机会,她怒,那老头子也太随便了,这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是个活生生的人,虽然送来的时候已经半生不死了,可好歹也是大家费了不少功夫给救回来的,这会就叫她锻炼医术,真当她是神啊
虽然如此,但面对就是甩手不管的不靠谱师傅,她还是无可耐的接下了这个货,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乐乐,纵使再怎么不愿,她也不会眼看着她死在自己手里,半年来,她和嘿嘿想尽办法,用了千余种草药医治她,好在还有了点起色,不然,她真就没信心了
“好了好了,我听话,听话还不行吗”这话几乎隔上个三五天就要被说一遍,她举起手,无奈的看着面色更加冷峻的白喻,心里叹了口气,明知道自己身体是个无底洞,还这么白费心思,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明白二货这样坚持是为了什么,但这副身体她自己都不抱希望了,还这么瞎折腾干嘛
“你...算了,我去看看药方”白喻气节的瞪了她一眼,甩着衣袖走开了,宫明希嘚瑟的一笑,看吧,她就说小二货好欺负了,每回都要板着脸教训她,最后还不是被她三言两语给顶的没话说了
“乐乐,你又把二货给气走了,小心下回她给你下药下重手啊”人刚离开没多久,嘿嘿就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她看着白喻离开的方向,好心提醒某人
“呃...”似是想起某一次把二货惹急了的场景,然后自己在泡药浴的时候就各种疼不欲生,那感觉就跟千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弄得她最后都抵不住昏死过去,等到她醒来才知道是二货那家伙搞的鬼,后来她顶着一头怒火跑到她面前去算账,接过人家轻轻一句‘我是医生,你现在就得听我的,我说给你下多少药就下多少药’,嗯,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好过就别惹她,不然她可不保证每一次都这么让她难忘
“乐乐,你别总惹二货生气了,她每天给你研究药方够辛苦的,还要担心你的身体”同是医王的徒弟,嘿嘿对医术方面好像没多大兴趣,她在枯木桁手下学了这么久,也就一点皮毛和认药材的本领,和白喻比起来,差的太远了,不过人各有志,枯木桁也不严格要求她们,学多少是多少
“咝,阿飘妹,这么关心二货,你两有问题啊”宫明希夸张的醒了醒鼻子,果断的闻到空气中有种JQ的味道啊,她瞪着一双绿豆眼,怪异的看着嘿嘿,一双小手还在下巴上摸了两把
“胡,胡说什么,你们才有问题呢”嘿嘿尴尬的推了把某人,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在某人看不到的地方,眼神一暗,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过
“切,我还没说什么好吧,你这么紧张的否认,肯定是做贼心虚了”宫明希不满的轻斥一声,喜欢就喜欢嘛,她们二货组从来都不反对内部销售的,更何况嘿嘿和二货到这里一直都是一起的,异世相依为命的两人暗生情愫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当初她刚刚到这里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彷徨不安,如果那时候有人比清诺颜早一步来到她身边,她想,她也会先爱上那个人的
不过一想到清诺颜她就忍不住叹气,两年了啊,都不知道她家女皇大人怎么样了,在前面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昏迷不知道情况,这半年里,谷里又只有他们师徒四人,再加上一个已经从良的前女皇,这鸟不拉屎的,她上哪去打听啊,再说了,打听到了又能怎样,再来一次生离死别?她可没忘了她现在身体是怎么样的,能过一天是一天,如果清诺颜真的能放下她了,那她还去打扰人家干吗,在伤一次她的心吗,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不,她一直以来都希望清诺颜好好地,就算忘了她,她也不会怪她的
“回房休息吧,不然又要生病了”子墨转过身来,敛去了脸上的忧伤神色,从宽大的棉衣里伸出手来扶着脆弱的某人。宫明希回神,也没心思开玩笑了,任由嘿嘿把自己扶进屋,并不是她矫情,在床上当了一年多的半瘫痪,她下床走一次路很吃力的,所以一般没有人在她身边,白喻是不会让她一个人随意四处游走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吼 岳母娘出场了 外带一个便宜爹 啊哈哈
还有小二货和嘿嘿哦 大家有木有闻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啊
想不想剧透剧透呢~~~
☆、过年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这小半个月来,山上一直飘着雪,气温低的都可以把人冻成冰棍,她成天拖着一副半残的身子四处晃悠,终于在春节前夕感冒了,高烧在床上乖乖躺了两天不说,她这一病,又把全谷的人被折腾够呛,就连医王那不服老的性子在伺候了她一天后不得不捂着腰,步履蹒跚的回房休息去了,然后就是白喻和子墨轮番照顾,经过两天不眠不休的喂药,降温,某人总算是在春节前一天好转了过来
“诶哟,这不省心的魂淡,快折腾死老头子了”本来临近过年,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又要采购,又要准备年夜饭,还要准备新年要用的东西,偏偏天降克星,自宫明希来这后,大家都围着她转了,枯木桁在又一次看护了某人半天后,捂着脸鬼嚎
“师傅,你这是不行了”一如既往,白衣少年端着药来替班,她眼神淡淡的瞥了眼萎讳不震老头,非常不客气的拆穿
“啊呀呀,你个臭小子,你才不行了,你全家都不行了,哼”枯木桁不服气的大喊,他瞪着一双牛眼立在白喻身前,这一下,他腰也不疼了,腿脚也利索了,腰板更是笔直的,不知道是真的身子硬朗还是故意装的
“我是女的,没那东西,当然不行了”白喻在次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闪进了屋内,枯木桁一愣,瞬间老脸通红,憋了好久,才对着门里吼了句:“死孩子,不害臊”
屋里,还在昏睡的宫明希一个激灵,迷糊着睁开了眼,白喻放下手中的药,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又顺手那个枕头给她靠着,等她坐稳,这才把药递过去,冷着脸道:“喝了”
宫明希皱眉,眼珠子转了两下,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用眼神询问,她可不可以不吃药了,都吃了大半年了,她觉得她都快成药罐子了,她不怕死,但是她怕苦啊,别到时候没被毒死,先被这些难吃的药给苦死了
“如果你明天不想和我们一起过年,你可以不喝”白喻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作势要收回端药的手,宫明希愣了下,瞬间就把药抢了过来,三两下就灌进嘴里,不到三秒一碗黑乎乎的药就喝下肚,她把碗还给白喻,自己吐着舌头半靠在床上,泪眼朦胧的,特么的,太苦了,怎么一次比一次苦
白喻接过碗也没离开,她又给宫明希倒了杯水,瞥了眼那某种动物的表情,嘴角抽了抽:“良药苦口,越苦的药越有效果”,这话一点没错,她这几天给宫明希下药的计量一次比一次重,每回吃了药她感冒也好了几分,可见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宫明希咕噜咕噜喝了一杯水,懒得再说话了,喉咙里苦涩苦涩的,一张口她就有种反胃的感觉,软软的靠在床上,她掰着手指玩,白喻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本书坐到一边自顾自看了起来,两人都很安静,虽然她觉得无聊,倒也没打扰这么爱学习的小二货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这还是她来到这里,过的第一个年,当然,前面那个在昏迷就不算了,心里那个激动啊,虽然谷里人不多,但都一大早都起来忙了,贴对联的贴对联,搞卫生的搞卫生,做饭的做饭,劈柴的劈柴,好像只有她一个病号是闲人,这几天睡饱了的某人也跟着早早的就起来了,被嘿嘿和二货勒令穿了里三件外三件棉衣和小薄袄才让她出门,一瞬间,瘦瘦瘪瘪的小身子立马就变成了一个球状物,她行动艰难的挪步到大堂,托着下巴看他们忙来忙去,早在一个月前她就嫌弃古人小辫子难看,干脆剃了个光头,就前面留了一小戳头发,今天她头上没带小帽子,不知道是被忽略了还是白喻他们忙忘了,总之,她现在盯着圆圆的没什么头发的小脑袋坐在那,乍一看还真像某个出家的小和尚
直到正午时分,大家才停下来从小养尊处优的前女皇亲自下厨,嘿嘿自告奋勇打下手,枯木桁和白喻被派去搞卫生和贴对联,等到两方忙完,一桌丰盛的饭菜也上了桌,宫明希盯着圆圆的脑袋冒着精光看着桌上的烧鸡,那馋样就差嘴角挂一条口水了
“好了,吃饭吧,都饿坏了”上官宛如看了某人一眼,体贴的给她盛了一碗饭,宫明希笑嘻嘻的接过,嘴上还不忘讨好的道:“谢谢妈咪,就知道妈咪最好了”
“哼,臭小子,你爹难道就对你不好”枯木桁不满的哼了声,在这之前还有一个插曲要说,就是本来当初上官宛如让某人认娘,枯木桁也腆着脸要认爹,宫明希嫌他占自己便宜,故意在叫的时候叫上官宛如妈,却不肯叫枯木桁爸,按照现代和古代说法,老爸和老妈是一对,爹和娘又是一对,她这样故意刺激人的叫法当然又把那老头气得直跳脚,屡次威逼利诱都无效,偏偏自家那胳膊肘往外拐的两徒弟还起哄,他委屈,到后来也就习惯了
宫明希扯了个鸡腿,挑衅的扬了扬眉,果然,枯木桁又开始磨牙了,但碍于上官宛如在场,他生生忍下这口恶气,忽然一起身跑了,桌上几人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大家相处这么久,老头也不是小气的人啊,怎么这回刺激两句就走人了
还不等众人回味过来,枯木桁又跑了回来,手上提着两大坛子酒,宫明希看的嘴角一抽,他把两坛酒往桌上一摆,又乐呵呵的吼道:“来来来,今天难得这么热闹,大家高兴,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这老头,还是死性不改,在座的除了上官宛如外,据黑了脸,白喻皱着眉,看了那两坛酒两眼,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不语师娘,好心提醒道:“师傅,你确定你要喝酒?”
这不是大家都鄙视他,实在是这老头总喜欢喝酒,而且每回喝都要喝醉,喝完后就喜欢耍酒疯,不是爬树就是鬼吼鬼叫的,美曰其名是在唱歌,在惨遭毒茶几次后,谷里已经没有几个人跟他喝酒了,而且上官宛如也是明确表示不准枯木桁喝酒的,记得有一次,枯木桁喝酒喝多了,错吧上官宛如当别家妹子调戏一顿,接过第二日就被赶出了房门,在那之后,他们就看见枯木桁只要每天一到睡觉时间就委屈的跟什么似跑到书房去了,恩,时间好像还是一个月,也就是说,那次事件,这老头睡了一个月书房
“咳,大过年的,喝一点点不碍事,你说呢,婉儿”面子有些挂不住,枯木桁干咳了声,求救似的看向自家娘子,希望能在自家徒弟和不孝子面前挽回点尊严
“恩,就喝点吧”在几双眼神的注视下,上官宛如点了点头,枯木桁得到指令,又嘚瑟起来,首先就给上官宛如倒了一碗满满的酒,跟着就是自家两个徒弟,等到了宫明希那里时,却被拦了下来,他不高兴地瞪着不给面子的臭小孩,吼道:“干嘛,你娘都说了可以喝”
“我身子还没好,你确定要给我倒?”这可是酒啊,又不是白开水或茶,再说了,古人喝酒就是豪迈,直接上碗,虽然这碗没面盆大,但怎么着也有三四两吧,她又不是酒鬼,这三四两喝下去绝对会要了她的命
“不会,你爹爹我是医王,我说能喝就能喝”枯木桁是打定了主意要找一桌人陪他喝酒了,他一把拍开某人的狼爪,提起坛子就开始倒酒,不一会,宫明希面前就放着一大碗看似像水其实不讨喜的酒,闻了闻气味,她说不出是什么酒,她对酒也没研究,只是觉得这气味要比她以前喝过的果酒要刺鼻
拗不过小孩子气的老头,在大家敬酒的时候,宫明希也无奈的端起那碗酒轻轻抿了口,在座的都看出来了,枯木桁这是要开酒戒了,他抱来的那两坛酒几乎有一坛半是进了他自己肚子,桌上的菜也吃了不少,他们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太阳快下山才收场,枯木桁那老头不负众望的醉死了过去,白喻和子墨两人一人架了一边给弄回房了,留下温婉亲和的上官宛如和宫明希在捡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