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眉头挑了一下,紧接着另一只手朝着女皇的脖子切去,尖锐的指甲怕不是可以直接让她的脑袋飞起来。而女皇却抬手挡下了这尖锐的一击,依旧雍容的躺在那。
“你就这点水平吗?小郎君。”女皇反手一转,伊路米就感觉到了包裹在手掌上的一股劲力,力道之大甚至有扭曲他手臂的意思。伊路米瞬间收手,一步后跃跳到了三米之外。
伊路米稍微侧头,仔细打量眼前苍老的女人,她应该就是个普通人类才对。
“朕虽然练武不精,但总不至于被一击必杀。”女皇撑着头露出了个笑容,“而且朕也不是毫无防备。”
女皇的话音刚落,伊路米就感觉周身突然缭绕上一种奇怪的力量,自己的脚步竟然不能移动。紧接着两把冰蓝色的剑便从天而降,伊路米抬手让风旋缭绕手臂,抵挡了这两剑双刺。随后身体突然灵活,伊路米便后跳了三步,远离了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手持双剑的女人。
那女人长相秀美,穿着长裙似乎也没有影响她的动作。伊路米一个侧身闪开她破空一剑,那剑发出了“嗡”的一声。伊路米把风旋聚集在自己手掌之上,变成了一无色手套,他拧身半个旋转直接按在了剑上,猛地一按,力如千钧直接坠的女人手臂发麻。
女人咬咬牙却没有松开自己的武器,伊路米看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心里就有数了。
剑是好剑,能力是好能力,可惜用的人水平不够。
伊路米蓦地一个闪身,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女人面前。就在一个愣神之际,伊路米的手就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手臂发力便将她直接掷在了地上,手指直接勒着她的颈子将她扣在了地上,坚硬的地面瞬间裂开几条大缝。
“我不杀人好久了。”伊路米掐着女人的脖子看向女皇,眼神平静空洞,一丝一毫的情绪也没有。
伊路米这么说着,就直接把这女人的脖子“咯嘣”一声掰断,不过是几根手指一动的事,“但这代表我不会杀人了。”
这似乎是女皇对他的挑衅?又或者是试探。因为伊路米在帷幔之后的y-in影里又看见了那个被自己掐死的女人,她正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公孙幽。”女皇轻描淡写的介绍。
伊路米看着两人,摸了一下死在自己手里的女人的脖子,没有脉搏了就行。
“她随妾也学了多年剑舞,但死于敌手也是不冤屈的。”那叫公孙幽的女人语气平静,但还是带了些许惋惜。
伊路米看着公孙幽,“你也打不过我。”刚才那女人的攻击招数也就那么几种,看样子能力大多是增益她自己的。除非这个公孙幽有私藏,否则看她的气息也不是伊路米的对手。
公孙幽轻轻缓缓的点头,“的确如此,妾敌不过你。大唐武学似已落寞,早就不是初唐时期佛魔相争的时候了。”
女皇脸上带着微笑,却丝毫恼怒也无,“朕之师尊或许能同你斗上一斗,你们这些非人的确得天独厚。”
伊路米以为自己没显露出什么非人类的能力,但女皇此刻好像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般。
......
现在有了人物的线索,茨木童子三妖怪也依旧是一头雾水。因为这片结界就巴掌大的地方,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星熊童子绞尽脑汁开始思考那个在自己在红叶狩上遇到的女人,穿着红衣...应该不是平民,在宴会上...自己参加什么宴会了?
戴着枫叶钗子,这也不是什么特征,红叶狩上的女人都戴着各种各样的红叶头饰。
“有哪个妖怪可以篡改记忆吗?”酒吞童子拧头看向茨木童子,毕竟他周游过各国。
“篡改记忆?”茨木童子果断摇头,“不存在的,除非星熊那家伙的记忆变成了噩梦,被食梦貘吃掉了。能吓到大妖的东西不多,转换成噩梦更是无稽之谈。”
那就奇怪了。酒吞童子也觉得这事稀奇,种种古怪就像是一团毛线,怎么也揪不出个头。
酒吞童子突然想到了点什么,抬手招茨木童子过去,两妖小声嘀咕了点什么。
“白熊。”茨木童子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星熊童子回头就想骂人,谁知道看到茨木童子竟然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茨木童子现在什么打扮?一身猩红色的唐装,黑发绕发髻,只有一枚枫叶钗点缀,眉目艳丽,朱唇点妆。
重要的就是茨木这张脸并不是他平时用的,而是用许多他见过的女人拼成的,这一打眼看过去究竟是谁却分不清,只能说这张脸好看却毫无辨识度。
“你干什么啊!”星熊吓得直接从石头上滑了下去,弄得满衣服的水。
茨木童子顶着那张艳丽的脸一摊手,“我这张脸可不吓人。”
茨木这张脸可以让人一眼望去有许多联想,而星熊看到这张脸却是被吓到。酒吞童子心里有了点底。
他让茨木童子打扮成女人,并顶着一张辨识度极低的脸。茨木觉得穿着一身红衣的女人绝不可能是素面朝天,便画了一副这几年最流行的唐妆。画黛眉,贴花钿,点面靥,斜描红,这一番浓妆下来,这张脸的辨识度更低了。
“看到茨木这张脸,你想到什么了吗?”酒吞童子坐在石头堆上撑着脑袋问。
“她是不涂胭脂的。”星熊童子迷蒙之中说道,“因为皮剥掉之后...那家伙给她敷了胭脂。”
这话一说,酒吞童子跟茨木童子对视了一眼,剥人皮?星熊可没这么恶心的爱好。
星熊是没有这种爱好,可不代表别的妖怪没有。
夜晚的唐街上,夙夜交汇,除了喝多了走的直晃悠的几个士兵便没有其他人了。
内陆都城长安,虽然盛夏未全部消退,但昼夜温差也大了些许。一阵风刮来,几个喝多了的大男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冷风一激,便出现了一些生理反应。
“哎呀,喝多了...嗝,得方便一下。”这是拍了伊路米一板砖的金吾卫队长。
虽然是炮灰,但我们也不能让他没个名字就杀青。
这金吾卫队长姓陈,名叫陈景庚,年三十六,家中有娇妻美妾,长子名陈玄礼,如今不过三岁。
喝多了的男人聚在一起就满嘴乱嚷嚷,什么黄的、白的、绿的都一通乱说,就算以下犯上了明日酒醒了也不知道能记得多少。
陈景庚的手下便有开始嘲笑他的了,说是跟娇娥们一起腻味久了,这身子骨大大的不好。
陈景庚削了手下一巴掌,“他娘的!说啥呢!”
正巧几个人路过一条小巷,里面乌漆嘛黑。陈景庚便嚷嚷着到里面方便一下。
“老大,需要人陪不?”这是没喝太多的手下好心问道。
“你当爷爷三岁的孩子吗?还陪...”陈景庚晃晃悠悠的就巷子里走去。
陈景庚解开裤腰带,一阵冷风掠过他整个人不由得一哆嗦。但是随后他只是舔舔嘴唇,然后迷糊着闭眼开始放水。
“郎君着实是天赋异禀。”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道娇柔的声音。
“那当然...”这话没说完,陈景庚整个人就突然醒了酒,这巷子里哪来的女人?
陈景庚睁眼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只看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娇俏女人正靠墙而立,如花美眷,美目倩兮,仿佛是画里走出的仙子。
“负心人都该死。”那女人突然瞳仁猩红,这是陈景庚最后瞧见的画面,紧接着就双目一痛...下身空荡荡的...
第31章 盛世如此
山背日立让等, 夜叉只能老老实实盘腿坐在那, 但是不过半刻他就坐不住了。
在屋子里绕了两圈就打开了一扇窗户朝外看去,那方向似乎是码头。
山背日立睁眼看了一下便又闭了回去, 什么话都不讲,因为他在思考。
熟读经典的他曾有个猜想,而这次来到唐国就是为了搜集些典籍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实际上从近代开始, 也就是大化改新之后国内才出现了史书。而之前的诸多历史事件还是传说都是简单记录或口口相传,虚假十之三四都算是少的。在国内阅读了许多唐国典籍之后, 山背日立开始猜测那个被迫让国给天照大神的, 出云国大国主神,就是曾经在秦代东渡的道家大学者——徐福。
他的这种猜测并非凭空臆想。
在已有搜集的那些先前资料里曾有模糊描述, 距今一千年前, 文明突然断档。还在使用石器的祖先的工具里突然出现了青铜器和铁器, 而相应对照的中原历史正是大家徐福东渡。
而神话中对大国主神的描述则很有趣。
他是出云神话中的最高神素盏鸣神之子,因遭受迫害而逃到根坚州国。他为修治国土,巡游天下,平定国内, 保护农业, 发展医疗等各种文化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在近代编撰的史书中,这位大神仍以地方神的身份出现,而不属于皇祖神系和神话体系。所以在书中中未提及他的诞生, 而只是提到他建立的苇原中国并后来让国给天照大神。
外来神明, 没有诞生传说, 在离奇的也没有。
而《出云风土记》中把他称为“取来五百磅大揪造天下之大神”。他造国的意义在于用农具开辟荒地, 治理凹凸不平的国土,因此反映了他的农事思想,他应是文明神,农耕神。
这完全符合徐福所带给当时的苇原中国的影响,带来金器、稻种、耕种方法...
如果用唐国神系的话说,那就是因为功德而封神。
山背日立所想的不过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凡人是否也可以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