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洛站在花洒下,温度适宜的热水让人肌r_ou_放松,眼前升起朦胧的热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绝对不正常。他绝不应该和一名资产发生任何任务之外的联系,这就跟在上了膛的枪管里打手|枪一样危险且荒谬。但另一个声音又在不断提醒他,联系已经发生了,你他|妈的给他买了超多的甜食和绘本,刚刚甚至想扯碎他的作战服,甚至现在后悔没继续做下去。你就是看上他了!朗姆洛被自己脑子里忽然冒出的结论吓得一拳捶在墙上。
“你会把你的组员招来的。”
身后忽然穿来的声音让他紧张的绷紧了肌r_ou_,听出是乔后放松,但立刻绷得比刚才还紧了。朗姆洛转过头,发现乔脱了作战服站在他面前。浴室的灯居然是白炽灯,照得他皮肤不正常的苍白。
“滚出去。”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乔走近了一步,“你爱我?至少应该喜欢我吧。”
朗姆洛听到他问话后,反而泄了气,脊背微微弓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如果看上我了,至少应该告诉我,让我晚上做噩梦惊醒时有人可想。”
“你那该死的脑子确实得清洗了。枪是不会做噩梦的。”
“可那样我会忘了你,朗姆洛。你只需要拉我一把。”
噢,去他妈的不正常。看来该洗脑的是自己,那些该死的队员没说错。朗姆洛看到蒸汽里那双发亮的绿眼睛近乎放弃的想。
然后他一把抓住二号冬兵的铁臂,将他带到了花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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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身上还有水珠顺着肌理滚落,朗姆洛手劲儿大的在腰侧留下了大片青紫,看上去有几分可怖。脖子和脊背全是咬痕。作为回敬,他在朗姆洛后背留下了几道抓痕。
他懒得擦干水迹就上了床,发梢在枕头上洇出深色水痕。被团成一团的浴巾准确无误的扔在他脸上。
“我不想老是说你这个,擦干再上床。”
“你来之前我连毛巾都没有。”
“你那张和地板差不多的床垫没长蘑菇真是奇迹。”
“当你是在夸我。”
身侧的床垫凹陷,朗姆洛在他身边躺下。乔自然的挪过去靠在他怀里。他抬起头仰视朗姆洛,问:“你总不会是因为听话才看得上我。”
“我也在想这他|妈的是什么道理。事实上,一开始我在意你只是因为你和别人都不一样,而且很危险。后来我欣赏你的力量,你很强——该死的,我真后悔做你的监管人。你让一切乱套了。”
“...我和一号的力量应该没有区别。”
“你比他像人。”
乔皱起眉。他想:我也只能“像人”了,永远的。
于是乔选择跳过这个话题,他调整了头部姿势,问:“你想要力量?那你是想被不停的冰冻解封、让那台该死的机器把你的脑子搅成一坨屎,还是想从六岁就被关在实验室十七年,直到第一次执行任务才踏上地面?八四年我二十岁,在生日那天,他们告诉我将会有礼物,于是我躺在手术台上,看着他们锯下了我的整条胳膊。”
朗姆洛不可置信的看向乔,后者挑眉:“抱歉,但愿你值得我信任不会把我送到洗脑室。”
“我不会,但你得告诉我,你是为了有更大的自由度——还是单纯想这样做。”朗姆洛觉得头痛,大概是喝多了。他的眼睛略过乔腰上的瘀痕。不管怎样,事情都发生了,而他向来根据自己的意愿来决定立场。
“我第一个监管人喜欢捏我屁股,还希望我被洗脑,大概是他能从掌控一个强大的杀人机器中获得快感。所以我把他拿来挡子弹。”乔把脸埋在朗姆洛饱满的胸肌里。“你得明白,这两者对我没有区别。”
老天,他确实够劲儿。朗姆洛摸着那头棕发想。不过他今晚会问一个与此毫不相关的问题,或者提一个过分的要求。也许正是这场木奉极了的XING|AI的目的。这让他有些烦躁。
在反审讯训练上乔做的很好,但相处中他往往对很多事的态度表现的太过直白,是由于长时间不与普通人接触产生的缺陷,他的目的x_ing太明显。这也是九头蛇的训练漏洞。
正当朗姆洛考虑要不要动用监管人的权限,用一发麻醉剂让他好好睡一觉,乔开口了。
“——我想要一号的身份档案。”
“恐怕不行。我知道你在做任务时看到了些东西,但除了肯定你的想法之外我并不能做什么。”朗姆洛的双手抱着乔的腰将他往上提了提,好能平视自己。“你在直升机上看他的眼神不对,这不该是你犯的错误。”
“眼神?我觉得我的眼神很正常。”乔嘟囔着。“而且没人会注意两个资产的眼神。”
“你向往他。你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看那些被父母抱在怀里的孩子。”朗姆洛想了想,骂道:“你真是个该死的小混蛋,如果你是为了他才来勾引我我就把枪管塞进你屁股里。”
“噢···那真是糟糕·····希望你塞的时候轻点儿,看在我从不拖延任务时间的份上。”乔抱紧朗姆洛结实的腰,“看来我得要求新增几项专业间谍训练。”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被锁了,但是我后台显示能看啊 害怕jpg
☆、第 3 章
事实上,回到基地的乔并不觉得生活因此变得有多自由,他依然需要装的沉默温顺。除了朗姆洛有时候会一脸严肃且凶巴巴的给自己塞糖。他的乐趣因此多了一项——收集糖纸夹在绘本里。除此之外,他时常想起那天夜里一号,或者说巴恩斯中士那双迷茫的眼睛。
一号就是巴恩斯中士,朗姆洛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和宣传单上一样,有棕发和镶在深眼窝里的大眼睛,方且宽阔的下颌,r_ou_下巴,带着浅浅的胡茬。不得不说,这样的组合让他看起来年龄很小,而且他笑起来要好看的多。
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不知为何沦落成为九头蛇的一把枪。那次任务之后他没有再见过他,后来几次任务也是单人行动。前几天他问了朗姆洛,确定巴恩斯已经被重新冰冻。
后来他还是拿到了巴恩斯的身份档案。
之前乔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无时无刻想要记起点什么。然后被洗脑,冰冻,解冻,回忆,洗脑如此循环。适当的退让会换来更好的结果,如此鲁莽和强硬让他不像是一个受过战术训练的军人。
但后来他明白了。因为他本就不属于这里,即使被洗脑,被冰冻,被迫去暗杀。他骨子里依然是那个值得人去爱的巴恩斯,即使安上了铁臂,他的左手心也是热的。他无法接受自己做着伤害别人,伤害他祖国的事。
乔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意志力让他坚持在被搅和的稀烂的脑子里一点一点捞记忆。他也明白为什么在布鲁克林区的那次任务只有那张宣传单没有被覆盖。
他和史蒂夫·罗杰斯是布鲁克林乃至美国的英雄。
他本不该落入这种噩运手中。
——他得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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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要一号以后任务档案的原因?”朗姆洛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压低了声音吼:“我给你身份档案就不错了,而且你知不知道你房间里他|妈|的|是有声监控?”
“我应该和你说过每次你来我都修改了监控,包括声音。别凶我,布洛克。”乔朝墙角的监控抬抬下巴。没人的时候他的监管人希望自己叫他的名字。
“该死,我忘了。但这并不是你看他任务档案的理由,我不想让你看他的任务安排。”朗姆洛坐在他身边,床垫换了新的,他很满意这张床垫,不算很软但很有弹x_ing。
“你得告诉我理由。”
“因为我不想拿着重机枪防止你在洗脑时暴起捏断谁的脖子。你自己想想。”
“我不会带着他跑的,相信我。我知道你有权限,我只是想看看。”
“没门。你为什么总想着他?你爱他?!”朗姆洛觉得自己开始暴躁。
“我对他当然不是爱。我只是····”乔脸上表现出困惑,“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这么做。我想这么做。我得带他离开这儿。”
不小心把真实想法吐出来的乔懵了。
沉默凝固了这个房间的时间,朗姆洛终于开口;“我不同意,乔,我不同意。”
他没再说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巴恩斯被冰冻后,乔的任务量增加了。他开始频繁的外出。虽然他讨厌精神抗压及反审讯,但事实上他做的最好的也是这两项,由于心理素质极强,他也是顶尖的潜行者。
执行任务的地点通常是在美国,有时是在别的国家。但乔并不关注这些。事实上他刚刚用他引以为傲的潜行从旅馆溜了出来,照理说他现在应该在床上老实等着朗姆洛回来。
现在他正在史密森尼博物馆。夜里一点,博物馆早就闭馆了,但他轻易的打开了锁,他关了监控,还把那些警报器全都包裹上了可爱的红丝。
关于咆哮突击队和美国队长的展览大厅部分似乎完工不久,他能嗅到极淡的漆味儿。大厅里版面不多,他粗略看过,找到巴恩斯那部分。
“咆哮突击队里唯一为国捐躯的成员。”乔带着温度的那只手滑过这行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