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薛丁山迎面撞上,她很想问一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别的倒没什么,梨花发现,薛丁山大姆指处包了块白布,难道娘亲跟他动手来着?想到这里,梨花不禁一阵恶寒。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没有机会再让娘亲受伤,再有一次,我会带她走,你永远找不到。”梨花刚一走,应龙就直接说,薛丁山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放过他,可听到这话还是脸黑黑的,他的女人,凭什么会跟他走?
薛应龙当然知道薛丁山在想什么,可偏偏一幅欠扁的样子,斜眼瞧着薛丁山,无声的告诉他,说到做到,你能拿我怎样?
瞪了半天,薛丁山放弃了,好吧他承认,现在梨花有了超级后缓,他可不想再被薛应龙这小子整一次了,这次是假死,那下一次是什么呢?虽然很不爽,薛丁山还是乖乖开口保证了,梨花不要他的保证,不代表别人不用,至少薛应龙听的很爽。
“没让你跪下指天起誓就够对的起你了,别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小心我向娘亲告状。”薛应龙坏心的指指薛丁山袍子上沾了灰的地方,表示他知道其实薛丁山在梨花母亲面前跪了很久。
顺着应龙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衣袍上的灰,薛丁山脸色有一瞬间不自在,可随即释然,他又不是跪别人了,是丈母娘大人好嘛。
没错,他是跪了丈母娘大人,而且跪了整整半个时辰,原本以为丈母娘大人会说教他,甚至打他骂他的准备他都做好了,谁想到进去之后,丈母娘大人喝了半个时辰茶,他跪了半个时辰,像是掐着点儿似的,半个时辰过了,丈母娘大人叹息一声,说只要他以后好好对梨花就行了,别的也没啥要求,姿态都放的这么低了,他能不应么?当下发誓赌咒,说他死也不会让梨花受伤害,原本以为丈母娘大人肯定会感动与他的痴情,谁成想,丈夫娘大人听到这句话直接回了一句。
“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要是梨花再受什么伤害,无论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就准备提头来见吧,这是承诺,而唐军的元帅,做了承诺定然会做到的。”他正瞪大着眼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彩环拿了把小刀,直接冲到他身边,把他大姆指割破,在一张白字上按了个血手印,然后让他在那张纸上,把他刚说的话写下来,这活生生的就是被屈打成招的犯人,悲剧的是他还不能不写,为了给丈母娘大人留个好印象,他还得带着笑,可丈母娘大人一直坐在那里喝茶,眼波都不曾动一下,薛丁山终于明白梨花那x_ing子从何而来了。
跪也跪了,保证也保证了,甚至画押都画了,他也是时候起来了,然后丈母娘大人大手一挥,他就出来了,然后一出来又被薛应龙这小子逼着保证。
薛丁山郁闷了,梨花都没要什么保证,为什么除了梨花之外,他保证了个遍呢?不过想到梨花以后都是他的了,他心里平衡了一些。
薛应龙饶有兴味的看着薛丁山精彩的表情变化,他虽不知道那半个时辰发生了什么,可他敢保证,薛丁山一定没讨到好,笑话,谁说女人就该温柔善良,那得看是谁,你三番五次的欺负我闺女,到最后还把她吃的渣儿都不剩,还指望她能温和慈爱的看着你笑,做梦呢吧。
薛丁山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丈母娘大人不管做什么,他都点头就答应就对了。
☆、只会死在樊梨花手上
樊梨花和薛丁山这段纠葛数十年之久的虐恋终于走到一个平衡点,不能保证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在有磕磕绊绊,却也绝对不会发生不相信对方的事。
梨花回到唐营,先给薛仁贵上了香,薛仁贵活着的时候一直希望梨花和丁山在一起,只可惜他终没等到这一天,薛丁山在父亲灵位前保证,这辈子一定会护好国守好家。
梨花接下帅印,正式取代了薛丁山的元帅之位,成位大唐征西的第三位元帅,虽然之前加诸在梨花身上的很多污点都没有办法洗清,仍有不少唐军对她存有诟病,可是却没有人怀疑梨花的能力,此次皇上亲自下令,对于梨花做这个元帅,即使有不满,却没有反对。
而对秦汉几人来说,薛丁山和樊梨花早已是一体的,他的和她的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唐军根本不存在临阵换帅可能会引发的一系列风波,反而更加精诚团结,更有一个共同必达的目标,那就是为薛仁贵报仇。
薛仁贵曾言,若梨花是男子,西凉绝不会有苏黎和杨藩的用武之地,而梨花也不负薛仁贵这翻称赞,虽为女人却可独当一面,用了三天时间了解双方战局,然后制定一系列战略战阵,与薛丁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战场更是一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无论你是天潢贵胄还是世家大族,没有实力别人也不鸟你,若有实力能打胜仗,即使你一文不名也会得到别人的尊敬,薛仁贵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当初他不得已化名王礼,藏身火头军,可凭着那一身的本事,仍得人尊敬,要不然程咬金他们想要找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而今,即使樊梨花身上有再多污点,只要有实力,那些就都不算什么,樊梨花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能找到方法来巩固自己,起初对梨花上位还有很多不满的声音,在一次一次的成功之后,那些不满渐渐没了。
杨藩得知樊梨花与薛丁山又一次走到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意外,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自从薛应龙带着樊梨花离开白虎关,他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梨花取代薛丁山当了唐军元帅是杨藩没想过的。
原本以为,因为薛仁贵的死,大唐皇上会重罚薛丁山,就算不死也得狠狠脱层皮,却没想到竟然这样就代过,还把元帅之给了梨花,这样一来,那就代表来日对阵沙场的就是他和梨花,大手紧紧握拳,他没有生气砸东西,可杨藩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鲜血一滴一滴落入茶杯,把茶水染成红色。
杨藩心里恨,恨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这一辈子,他把樊梨花捧在手心呵护着,为她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可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原该死心,然后心无旁骛的与之对阵,然后把她狠狠的踩在脚下才对,可杨藩发现自己做不到,就连想像那样的画面都做不到。
他这一生,残忍冷血,对待所有人都无情,唯一一份痴情全部给了樊梨花,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这个问题,午夜梦回的时候,杨藩想过很多遍,却却始终找不到理由,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想,杨藩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伤心痛苦,愤懑难当,可这影响不了他太久。
或许,他和她之间真的没有缘份,其实从一开始,杨藩和樊梨花的立场就不在一起,所以即便没有薛丁山,两人还是会走到这一天,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吧,即使是输,输在樊梨花手上,总比输在薛丁山手上强,就算最后要死,杨藩也只会死在樊梨花手上。
☆、曾经的梦想
与唐军一战,已是箭在弦上,与其被人打到家门口,不如主动出击,杨藩这样想,唐军也这样想。
战场之上,谁占了先机谁就多了制胜的机会,对唐军来说,攻克白虎关征西才能继续前行,对杨藩来说,这是最后的机会,即便他再狂再傲,从小灌输的思想也影响着他的生命,白虎关若失,他绝对不能活,所以,对杨藩来说,这一战也算是为自己的生命而战。
唐军有铁牛夫妻,秦汉夫妻,窦一虎夫妻,罗章夫妻,有秦英,千忠,青山,应龙,有薛丁山,窦仙童,有樊梨花,可谓阵容空前,相比之下,杨藩那边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影响,这一场宿命之战,还是轰轰烈烈开战了,除铁牛夫妻镇守唐营外,其它人全部摩拳擦掌这一战,他们等很久了。
“还是老了,要是以前,哪里肯就这样呆在这里镇守大本营呢?”铁牛看着渐渐远去的军队,无限感慨的说,以前他可是好战份子,扫北之战也好,征东之战也好,哪一仗他不是冲在最前面的?
“这也没什么不好,冲锋陷阵和守护后方同样重要。”许是想到当年的英姿,游兰的声音里也染了一丝笑意。
铁牛只是笑笑,他很喜欢如今这样的安逸,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他很乐意成全,看着身边的妻子,当年那个风风火火的丫头,她的鬓角已有了褶皱,她的发间已染了青霜,这一辈子,有这么个人陪在身边是一种幸福,如今,女儿有了归宿,儿子也不用担心,铁牛心里有一个想法渐渐放大。
“看什么呢?”游兰好奇的看着铁牛,他眼里的光彩太盛了,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
“没什么。”惊喜之所以叫惊喜,那是因为之前想不到,若提前得知,也算不得惊喜了。
游兰很怀疑铁牛的话,却没有追问下去,他们都已不在年轻,也深谙相处之道,即便是夫妻,也并不需要完全坦诚,每个人都要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便他是骗你的,能骗你一辈子也是一种幸福,他人生的蓝图有你一份,你就是那个幸运的,而游兰很幸运,铁牛的人生蓝图,她从开始参与,会一直持续到结束,而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足够了,在这个男人普遍三妻四妾的年代,他能许她一个唯一,已是很多人不可及了。
等到征西这条路走完,铁牛会把心里那个想法实现,而那个想法,起初是他们一群人的梦想,一群人的梦想只能一个人来实现,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将来去见老友的时候,他可以说一句不负白白在这世上多活这几年,活着就要有活着的意义,不同的年龄阶段就有不同的想法,也要做不同的事情。
铁牛可以保证,只要他能活着走完征西这条路,他一定会去把曾经的那个梦想实现,让那些无法触及的光芒照进他们的生活,再体味一次五彩斑斓的世界。
☆、错的一直是她
白虎关看着风光,其实早已外强中干,怪兽七杀阵由秦汉,罗章,一虎,月娥,应龙,金莲和仙童,各人负责一门,有过上次的经验,这次应该不会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