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伯母你说什么?什么委屈?”若素一幅不解的样子,咬着筷子睁着大大的眼睛,那表情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罗章真想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蛋。
“这可就是你不对了。”没有回答若素的疑惑,大嘴笑着说,室内灯火通明,越看若素这小妮子越喜欢。
“啊?”若素继续咬筷子,脑海里一幕幕走马观花似的飞过,她好像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呀,她怎么就不对了呢?
“笨丫头。”大嘴莞尔,有这么一个小丫头在,以后他们罗家一定会充满欢声笑语。
若素想了半天也想不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可越是想不到就越想要弄个明白,那幅一会思考一会皱眉的样子真真是好笑,罗章不客气的笑出声来,当然他不能明目张胆的笑,要不然这小丫头一定会整死他,可他又忍不住,只能尽量低着头,头都要埋到碗里去了。
越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越引人注目,桌子底下,若素狠狠踩了罗章一脚,这一脚踩的罗章成功抬起头,也不笑了,一幅呲牙咧嘴的样子,若素一脸警告的样子,罗章果断怂了,低头继续吃饭,他错了,他错了还不行嘛。
大嘴还没有老眼昏花,这两个孩子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她,这样子小儿女情态,温柔又温馨,真好。
若素的撤娇,罗章的宠溺,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让人感觉这个世界都美好了,看着眼前这对小儿女,大嘴放心了。
“给我的?”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给若素,然而,若素一幅震惊的样子。
“不喜欢?”大嘴笑问。
“不是,可是不是该我送礼给您的吗?”要送礼也是她这个小辈给长辈送礼才对的嘛。
“这次例外。”罗通这辈子就送了两件礼物给大嘴,一件是桃花簪,另一件就是这个紫玉佩,桃花簪是罗通亲手雕的,雕工不算精细甚至可以说是粗糙,上面小小划痕有很多,可正是那份心意让人感动,大嘴当然舍不得给别人,而这紫玉佩就不一样了。
说来这紫玉佩与若素还真是有缘,若素出生那一年,罗章就差点把它送出去,那时候的紫玉佩还是一对猫眼宝石,虽算不得家传之宝,却也是几代传下来的,当时罗章说他想给弟弟妹妹最好的礼物,却不知什么好,只能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出去,然而那次他没送出去。
而后罗通把这对猫眼宝石拿出去打了一对玉佩,若素手里这个是其中之一,本来就是一对的,很具有特别意义。
“真漂亮,谢谢伯母。”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饰品,只一眼若素就喜欢上这块玉佩,上好的质地,漂亮的色泽,相当合眼缘,她不是个讲究的人,向来不在乎东西是价值千金还是分文可取,只要合眼缘,她就喜欢。
“你该改口了。”罗章淡定的开口,这笨丫头,娘亲都提醒她了,还是反应不过来,真是个小笨蛋,若素瞬间明白刚才自己哪儿做的不对了,只是几十年的称呼,她一时改不过口啊。
“你都嫁给我了,自然也该改口,是不是啊,娘亲?”罗章很邪恶的说。
“别的可以例外,这个真不能例外。”大嘴笑着帮了儿子一把,母子两人一起看着若素,就等她开口。
“娘,娘亲。”若素咬唇,脸腾的一下烧红,这真是一件考验人心理的事,突然从伯母叫娘亲,真的好尴尬呀有木有。
“哎。”大嘴高兴的点头,这一声娘亲叫出口,以后她儿子就有了归宿,做娘亲的最期盼着的不就是这一天嘛。
有些女人,儿子娶了媳妇之后会感觉到失落,因为从此以后,儿子大部分的时间和爱都会被分走,做母亲的会感觉到难过,可大嘴向来不是普通女人,她没有像别人那样感觉到不舒服,有的只是开心,因为她知道,要陪儿子过一生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她。
“叫大声点嘛,听不见。”罗章这家伙真不懂的见好就收,得了便宜还卖乖。
“真讨厌,不理你了。”若素瞪罗章一眼,向大嘴告罪一声果断遁走,看都不看罗章一眼。
看到若素落荒而逃,罗章不客气的大笑出声,那笑声传了很远,大嘴宠溺的看着自家儿子,他笑起来的样子与罗通更像了几分。
☆、夫妻之道
罗章凑到大嘴跟前,头在她肩上拱呀拱,像小时候无数个日日夜夜,母子两人相依为命。
“来,坐下。”把桌上的碗筷交给下人去处理,母子两人在客厅坐下,很多年没有好好看看儿子了,大嘴发现罗章脸上的青涩退去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稳刚毅,就像当年的罗通,血气方刚时做了很多错事,而脸上出现沉稳时,付出的是血的代价。
“娘对不起。”走的时候答应会好好回来,可如今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人,他不能忘记父亲走时的惨状,这么多年了,心里的愧疚仍如当日一样清晰。
“傻孩子。”大嘴抚着罗章的头,这种事并非人力可以控制,谁也不能怪,若非要怪,也只怪这场战争。
做为一个儿子,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每每想起来都能让人心肺俱陨,罗章更希望娘亲骂他两句,打他几下,至少这样他会减少一些心理负担。
“好了,都过去了,不说这些了,今天娘亲是有话要跟你说。”做为母亲自然了解自己的孩子,大嘴没有说什么不怪你,别自责这样的话,即使她说了那也没用,本就不是谁该负责的一件事儿,总有一天会释怀的。
“嗯。”罗章点头,表示自己听着。
“成亲了就是个大人了,不能再任x_ing了,要好好对待妻子,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的,一定要一生加倍照顾对待,无论快乐或是痛苦都要共享,不要觉着替对方承担就是好,有的时候替对方考虑太多,就少了走下去的理由了,相亲相爱,祸福同享,这才是夫妻之道,从此以后,不在是一个人,时时处处想着念着都是我们,知道吗?”所谓夫妻,就是从我变成我们的这一路,之所以要成亲,是因为这漫漫人生路,因为有她的陪伴才会心安,想要长长久久走下去,一定要有羁绊住对方的牵拌。
“我知道了。”罗章重重点头,以前的他的确认为爱她就是替她挡住所有风雨,却忘了问问,这样是她心中所思所想吗?
“我的章儿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是个英伟的男人,跟你的父亲一样。”把另外一块紫玉佩系在罗章腰间,大嘴满意的点头,拥有罗通血脉的孩子怎么会不好。
握着腰间紫玉佩,罗章表情满足,他所有想的到没想到的娘亲都给他了,剩下的就只靠自己了,母子二人多年不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罗章素来幽默,很快就逗的大嘴满脸开怀,一时间欢声笑语不绝。
罗章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即便娘亲不说,他也知道,生命中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娘亲一定会感觉到失落,父亲不在了,母亲的生命本就缺失了一半,若他不好好照顾母亲的感觉,那就是不孝,是以,他愿意花时间,母亲感觉很重要。
罗家下人充满感慨,多少年了,罗家没有过这样欢快开怀的笑声,没有这样温馨美好的氛围,罗章一片孝心,大嘴当然能够体会,可她这个做娘亲的当然不能一直霸占着儿子,小夫妻总要多多在一起才好,是以,罗章很早就被大嘴赶回房间,没办法,他得去道歉,谁让他惹若素生气了。
☆、另外一种形式的存在
“别生气了,我也没有说错嘛。”回到房的罗章毫无意外的看到若素一幅气鼓鼓的样子。
娘亲有心了,他们的房间一片红霞灿烂,那个氛围就像新婚之夜一样,罗章突然想到,成亲这么久了,他和她竟然从来没有夫妻之实。
成亲那天一片混乱,之后接二连三发生那么多事,他当然没那么禽兽,在那样的情况下,虽然每夜抱着娇妻睡,却苦逼的什么都不能做,当然苦逼的不只他,还有秦汉和窦一虎。
在那样的环境下CaoCao举行婚礼就很抱歉了,还发生了这样那样不停歇的怪事,他们当然要把美好的先搁下了,这种事总要选一个天时地利心情好的时候才合适。
罗章觉得今天就很合适,烛火明明灭灭映着若素的脸,他一直觉得她很美,可那种美里总带着些孩子气,今天他第一次发现,退去了少女的青涩,她是那么的妩媚诱惑。
“过来。”若素狠狠瞪罗章一眼,罗章乖乖过去。
“伸出手来。”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罗章,若素继续说,罗章乖乖伸出手,这幅样子的他,哪里是什么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明显就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可惜别人是看不到这幅景像的。
“让你欺负我。”若素也不客气,抓过罗章的手狠狠咬。
“不生气了?”像完全感觉不到痛,罗章满眼宠溺,伸手擦掉若素沾在嘴角的口水,手指按在若素唇上来回抚摸,那动作,那语气,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刚刚被咬的根本不是他。
“气。”奈何若素不买帐,一口咬住罗章作怪的手指不让他乱动,其实罗章真的没错,她的确该喊一声娘的,可他真是过份,故意让她出丑。
“那就再咬一口好了。”在若素身边坐下,罗章伸出另一支手在若素眼前晃,极其无赖。
“不咬了,牙疼。”若素傲娇的别过眼,绝对不承认她是心疼了,完全忘记还咬着罗章的手指,这一别头,舌尖轻轻扫过手指,颇有几分挑逗的味道,罗章只感觉一股电流从手指通向心口,酥麻酥麻的,让人口干舌燥,声音不自觉的低沉了起来。
“你不咬,那换我咬,我也生气了。”罗章深深觉得是若素自找的,他虽觉得今天的确是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候,美好的氛围,美好的人儿,的确该做一些不寻常的事,可还不等他行动,这小妮子却先一步挑起火焰,不怪他,真不是他禽兽,他只是被挑逗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