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 作者:菊长大人【完结】(42)

2019-06-10  作者|标签:菊长大人 情有独钟

第53章 海岛互撩

  这三年, 谢砚染了个诡异的毛病,就是不睡觉。

  即使他已然看不见,却依旧彻夜彻夜的睁着眼, 即使九叔让他歇息, 他佯做乖巧的点头应答,轻轻阖上眼帘, 片刻又趁九叔不注意睁开。

  谢爻看在眼里心里发愁, 这孩子怎么回事……

  “九叔, 没事的, 你歇着罢, 我好些年没睡过了。”云淡风轻的与九叔说明原因,谢砚乖巧的躺在谢爻身侧。

  即便海边木屋里有两张床,他们俩却偏要挤在一起睡,还好海风清凉,谢爻玄叶冰炼化的身子又常年冰冷,不然非得热出一头一脸汗不可。

  他们就这样挤着蹭着,盖着棉被纯拉手,没做什么更僭越的事……

  为何不睡?

  谢爻拉过他的手, 冰冷的指尖在微微发烫的掌心比划着, 谢砚却觉得身子更热了。

  “害怕做噩梦。”他垂下眼睑, 语气淡淡的藏着点撒娇的委屈。

  他一个铁血冷面杀伐果断丧心病狂的鬼君殿下, 居然会害怕睡着了做噩梦?说出去绝对没人愿意相信……

  “这些年,侄儿一闭上眼,就是那日的情形, 无乐塔里……”

  “梦里,上一刻九叔还是教我习剑的模样,下一刻就血r_ou_模糊,被无争剑刺穿喉咙……”

  “这样的事,侄儿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了。”

  所以,索x_ing不睡觉好了。

  谢爻怔愣片刻,心口一抽一抽的疼,鼻子莫名发酸,他抽了口凉气,这孩子怎么这么执着这么傻……

  发泄怒火似的翻身压在对方身上,不轻不重的朝砚儿瓷白的脸蛋咬了一口。

  要是能说话,他一定骂他傻,如今失了语,他只能用咬了,嗯,单纯的发泄而已,旁的真没想那么多……

  谢砚起先还是乖乖的任他压任他咬,后来身上温度已经高到难以忍受,呼吸也渐渐重了,才沙哑着声音开口:“九叔,你先下去,这样我有点不舒服。”

  闻言,谢爻有些慌了,他以为是自己不知分寸压到砚儿的旧伤,忙准备轻手轻脚的躺回边上,不经意间大腿擦到一处硬挺的存在,灼人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他的动作瞬间冻住了……

  谢砚被他这么一碰,连脖子根都红透了,面上肌r_ou_抽了抽,忍耐得十分辛苦。

  迟钝如谢爻猛然恍悟,莫名心如擂鼓……这……人之常情……所以……需不需要……进一步……发生点……啥……

  可是,可是,可是……空气瞬间凝固,只余海浪声和彼此深重的呼吸紊乱的心跳。

  谢爻在内心苦苦挣扎了一番,手缓缓下移,抱持着视死如归的觉悟打算为砚儿解决生理问题……

  可不到半寸距离时,手被对方紧紧拽住了,谢爻身子陡然一僵,有点不知所措。

  谢砚将嘴唇贴在他耳畔,声音嘶嘶游曳似蛇信子:“九叔,侄儿不急。”

  谢爻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腹诽,都硬成那样了,还不急?

  “等眼睛好了,我要看着九叔,做。”

  谢爻怔了怔,才渐渐回过味儿来,玄叶冰炼化的身子奇迹般的热了起来,他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谢砚的大腿上,还挺用力的。

  混小子,会说流氓话了。

  ……

  自从谢砚清醒后,沈易来的次数明显少了,只每两三日依照前辈开的单子带些灵药来。

  虽然鬼君殿下生得绝世无双,也不似传说般y-in鸷狠辣,但……只要他与前辈说话,甚至只是站得离前辈近些,对方就不动声色的散发出要将他撕碎的气场,偏偏前辈还全然觉察不到……

  谢爻将灵药放进紫玄罐里,滴了一滴自己的血,便生了灵焰仔细煎起药来。

  「看到十四五岁的沈易,我就想到初见你的模样」

  沈易离去后,谢爻曾与砚儿提过这一茬,玩笑似的没往心里去。其实两人除了年纪全无相似之处,沈易没有砚儿好看没有砚儿清冷更没有砚儿的主角光环。

  谢砚蹭到九叔身侧,静静的待了片刻忍不住开口了:“沈易他,好看?”

  猝不及防的被对方如此发问,谢爻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随手写道:挺好看的。

  这是大实话,沈易是那种明朗的俊俏,与谢砚清冷出尘的美是两般风骨,当然,任何人的颜值都不足以拿来和砚儿相提并论。

  谢砚抿了抿嘴:“是九叔喜欢的类型?”

  怔了怔,谢爻笑了,牵过他的手一笔一划写着:我喜欢的,是——

  顿在此处,谢砚的心猛地一提……

  谢爻看在眼里,笑意更深了,抬起手勾了勾对方的鼻梁,嘴唇的形状分明在说:是砚儿呀。

  谢砚看不见,一张脸却红得透透的。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两人在歌川的离岛上就呆了十多日,虽然一瞎一哑,白日里却活得有滋有味,谢爻甚至会拉着瞎砚儿到海边去捉螃蟹,日子甜到发腻。

  可一到晚上,谢爻便再装不出云淡风轻的模样,玄叶冰与他的神魂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从四肢百骸蔓延而开的痛感几乎让他失神,就似有人拿钝刀子一点点锉他的神魂,他本是极能忍耐疼痛的人,却也忍不住咬破唇舌,血一口口往肚里咽,全身瑟缩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连眼神都散了。

  谢砚将九叔的衣服扒了r_ou_贴r_ou_引渡灵力,却全然没用,疼得失了心神的谢爻还在对方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鲜血横流,闹腾到天将明时才稍稍平缓。

  谢砚瓷白的腕上,烙下了一枚血齿痕,血迹斑驳令人心惊,清醒后的谢爻十分心疼,恨不能扇自己几巴掌,谢砚自个儿就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对九叔在自己身上烙下的痕迹十分满意。

  可以说,真是抖M本M了……

  吃一堑长一智,谢爻得了教训,灵机一动托沈易寻来捆仙绳,之后黄昏y-in阳交接之时,便动用术法把自己手脚缚住嘴巴塞住,将不自知情况下伤害砚儿的可能x_ing全部扼杀。

  时常一缚缚到天亮,等神志恢复了他才肯让谢砚解开。一日沈易来得早,看木屋门扉敞开着便很自然的走了进来,晨光熹微屋中光景影影绰绰,却分明瞧见前辈手脚牢牢缚着绳索,一副衣衫不整奄奄一息的可怜形容,脚底一滑,吓得将怀里的药材都落在了地上。

  前辈和鬼君殿下……玩得真大……

  歌川沈家藏书阁珍藏了许多志怪杂书,其中不乏偏方图册,谢爻根据记忆列了个单子,托沈易寻来几十本杂书,翻阅了数日,终于寻得复明灵药忍冬Cao所在。

  ——北境牧白山,鸣雪崖。

  老地方了,可如今他们一个哑一个瞎,彼此灵力尚未恢复,各大世家又严密搜索残魂,脱离了歌川海的天然屏障,太冒险了……

  掐指一算,如果宋以洛所言不假,他还有三五日便能开口说话了。

  等他恢复了言语,再北上也不迟,这几日索x_ing放宽了心,与砚儿心无旁骛的过日子。

  歌川海域海产丰富肥美,谢爻夜里忍受神魂被翻搅碾碎的疼痛,白日里却还难得一副神采奕奕的形容,他在海边用灵力狂炸一通,轻轻松松便能捕获一箩筐海鱼虾蟹。

  食材新鲜肥美,只简单的料理便是脂香四溢的美味,就连十分害怕谢砚的沈易都被吸引了来,好几次挑准时间蹭吃喝。

  谢砚不喜食虾蟹,对海鱼贝类倒是欢喜,谢爻将焗烤的生蚝堆入他碗中,一旁的沈易看在眼里,吃得忘情了有些口不择言:“爹说歌川海域的生蚝,最是益肾补阳,前辈可以多吃……”

  话说到一半,他才觉得很不妥,爹和爹爹的私房话怎么能随随便便在饭桌上讲呢。

  叔侄俩闻言都是一愣,谢砚立刻红了脸,谢爻却笑了,还弯着一双眼看着他粉瓷色的侄儿,如果能言语,他定要乘机调侃几句。

  虽然看不见,谢砚却也能感觉得出九叔挑衅般的视线,隐忍不发,待沈易走后立刻将九叔抱起压在榻上。

  ——!

  被突如其来的“粗暴”对待,谢爻有些慌了,两人胸贴着胸,彼此心跳声重叠在一起,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分不清彼此。

  “九叔,我有些……热。”滚烫柔软的话语贴在耳畔,连吹拂入耳蜗的气都热得灼人,谢爻错觉这副玄叶冰炼化的身子都要融化了。

  这家伙,怕真是生蚝吃多了。

  如雪白发低垂而下,落在谢爻脖子上,随着谢砚的动作轻轻晃动,挠的他痒痒的。

  谢爻如今脑子里一团浆糊,唯一的念想就是,怎么办?

  如何给这侄儿泻火?

  谢爻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喉头动了动,谢砚摊开他的手,十指相扣。

  “侄儿也就……尝一尝。”谢砚压抑着呼吸,他的模样哪里像是要尝一尝,简直是要将九叔整个都吞了。

  谢爻心如擂鼓,要吃你就吃,尝什么尝……

  尝是什么意思?做到哪一步?是不是要事先做点功课?为什么这么紧张?

  “别怕,等侄儿眼睛好了,才会真正要了九叔。”感觉到身下人的僵硬,谢砚放柔了声音,将头埋在对方颈项间,细致的舔*弄玉白的喉结。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需要慢慢化解。

  沿着修长的脖子一路向下,滚烫的唇停留在心口处,温度渐渐蔓延至谢爻四肢百骸,清冷的身子起了奇妙的反应,渐渐热了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也缓缓下移,停留之处让谢爻猛地颤了颤——

  “九叔,为何你从来没有反应……”失望之色一闪而逝,谢砚自己已经火烧火燎的,可九叔依旧淡然无反应。

  “是不是侄儿的问题?”看九叔这么淡定冷静,谢砚甚至怀疑九叔表现出来的种种都是在假意迎合自己。

  胸腔气血翻涌,残留着s-hi濡触感的喉头一阵痒痒,谢爻没憋住,猝不及防的咳了起来。

  谢砚再不敢妄动,轻抚着九叔衣衫半敞的胸口,这副新身体,连九叔身上的疤痕都复刻了。

  咳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才渐渐平息,堵在喉头的凝滞之感骤然消失——

  “砚儿,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x_ing冷淡啊……

第54章 不速之客

  脱口而出后, 谢爻才后知后觉自己能说话了。

  彼此沉默了一瞬……

  “九叔你……”

  “我x_ing冷淡。”谢爻语气十分从容淡定,显然他早已接受了自己x_ing冷淡的事实。

  “啊……”谢砚眨了眨眼,倒没太多的情绪波动。

  “嗯……”这种事还是主动说清楚的好, 毕竟今后两个人朝夕相对, 要一起生活,最重要就是诚实嘛……

  “侄儿的意思是, 九叔你, 能说话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呼吸。

  “嗯, 是……”他依旧是衣衫不整的形容, 被砚儿压在身下,场面尴尬又色气。

  “x_ing冷淡的话……”

  一语未了,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撞开了,沈易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眼就瞧见榻上衣衫不整缠抱在一起的两人,三人都愣住了。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装作什么也没瞧见:“前辈,我有紧要事与你说。”

  若非不是火烧眉毛的紧急之事, 沈易这孩子也不会如此失礼, 可压在他身上的砚儿似乎不愿下来, 披散而下的长发遮了他半边脸。

  “砚儿, 你先下去。”谢爻拍了拍他压在自己肩上的手,心中揣测这家伙是故意在沈易面前宣誓主权,有时候砚儿真是不懂事得令人忧心。

  迟疑了一瞬, 谢砚终究还是乖乖滚到一旁了,谢爻坐起身迅速整理好衣衫,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形容:“出什么事了?”

  “前辈,你能说话了?”沈易瞪大了双眼,一时太多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嗯,这段时日多谢了。”

  “前辈,这事我得……单独与你说。”他说这话时,瑟瑟发抖的看了面色y-in沉的谢砚一眼,忙吓得移开眼。

  沉吟一瞬,谢爻点头:“好。”

  他没多问,沈易这么说肯定有这么说的因由,只转头对面色不怎么友好的砚儿柔声道:“我去去就回,没事的。”

  谢砚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艰难的点了点头。

  谢爻与沈易走到屋外,沈易立刻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沮丧表情,凑到他耳边道:“前辈,对不住,此事穿了。”

  闻言,谢爻心头微沉,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你爹他,如何说?”

  “此事就爹一人晓得,他,想单独见你。”

  谢爻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面上没有太大的波澜,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砚儿:“何时?”

  “就现在,”沈易紧张的拽着衣角,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表现得像自己做了大坏事一样:“爹他,等在礁石林。”

  ”好,稍等我随你去。”谢爻眉头紧蹙,比起面对沈昱骁,他更担心的是砚儿沉不住气。

  回到屋中,谢砚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窗户没关,海风吹了一屋,雪白的发丝也被风轻轻扬起,他没抬头,声音也是淡淡的:“九叔,我会好好呆在这里的,别担心。”

  一语就切中要害,倒是谢爻有些猝不及防,怔愣一瞬后莞尔:“好,我会尽快回来,等我。“

  这日y-in沉,海阔云低,赤明鸟低飞鸣叫,似有一场大雨将至。

  一人剑袖轻袍立于礁石之巅,迎风负手,明明是潇洒倜傥的做派,看在谢爻眼里却是……时隔三载,沈昱骁还是这么能装哔。

  “前辈,我候在此,爹他……也是明白人。”沈易虽如此说,心中却一点底都没有,前辈藏匿之人,毕竟是他们南征要剿灭的鬼君殿下。

  谢爻看穿了少年人忐忑的心绪,淡淡莞尔:“不会有事的,待会儿要落雨了,你赶紧回去罢。”

  沈易眼神闪烁,迎上前辈微微弯起的桃花眼,焦躁的心绪莫名安定了下来,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前辈千万小心。”

  “好。”谢爻始终笑微微的,看沈易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才回过头,便迎上沈昱骁锐利的眼神。

  方才他与沈易的种种,沈昱骁都瞧在眼里。

  “沈公子,好久不见啦。”气定神闲的打招呼,谢爻脸上没半分怯色,面对沈昱骁,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谢前辈,一个月前,无冬城不是才见么?”沈昱骁扬起唇角,凝视谢前辈的视线似有利剑s_h_è 出,异常锋利。

  谢爻淡然自若的承受着他的审视:“当时多谢沈公子手下留情。”

  沈昱骁敛了笑:“我是没料到,前辈还活着。”

  “放心不下砚儿,诈尸了。”这种时候还能淡定开玩笑的,也只有谢爻了。

  沈昱骁怔了怔,有感而发的笑了:“前辈待阿砚,真好。”

  “哪里,不及砚儿待我的千分之一,”如此说着,他定定的看着沈昱骁的脸,一字一字道:“所以,我再不会让人伤害他了。”

  “即使阿砚做了许多错事?”沈昱骁微微挑眉。

  “是。”谢爻笃定道,即使砚儿是罪恶本身,那他们就一起下地狱好了,他就是这么护犊子不讲理。

  沉默一瞬,沈昱骁眉头微蹙:“前辈愿意为了阿砚,与天下为敌?”

  “乐意至极。”谢爻微微一笑,捎带着一点乖张的邪气,他早就愿意为砚儿万劫不复了,与天下为敌又算得上什么?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凝固了,海浪打碎赤明鸟的低鸣。

  “我与砚儿在歌川待了一个月,却未能拜访沈公子,是我们失礼了,还请见谅。”

  沈昱骁撇了撇嘴:“我教子无方,贵客来访有失远迎,是我们沈家招待不周。”

  “沈公子,还请你不要责怪沈易,他是个好孩子。”

  沈昱骁朗声一笑:“他很喜欢谢前辈,也是,前辈一向深得晚辈喜爱。”

  谢爻觉得他这话y-in阳怪气的,听不明白,却也懒得仔细追究,直接切入正题:“既然沈公子已晓得此时,有何打算?”

  “这话应该我问前辈才对,事已至此,前辈要如何收场?”

  “替砚儿治好眼疾,收拾他这三年犯傻弄出的烂摊子。”谢爻如实说道,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

  “前辈打算去牧白山?”沈昱骁早已翻查过沈易带走的书卷,联系阿砚失明之事,揣测谢砚是要去寻忍冬Cao。

  “是,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可一试。”

  沈昱骁点头,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今日之事,晚辈可当不知晓,有前辈在,我信阿砚不会再胡作非为了。”

  他说得冠冕堂皇,谢爻却明白他没死死相逼的原因,不过是想留砚儿与他一条生路牵制鬼族的另一只势利。

  先前谢砚暴戾无度,无冬城之征在所难免,现在眼见他清醒了些,如此强大的战力不用白不用。

  “我也能与你保证,砚儿不会再胡来了。”

  “还是那句话,我信前辈。”

  “多谢。”比预想的要顺利许多,谢爻松了口气,正欲作别,沈昱骁忽而袖袍一挥,一个明晃晃的事物飞掷而来,谢爻眼疾手快一把握住,是一只拇指大小的琉璃瓶。

  “隐魂丹,或许能帮助前辈。”沈家的隐魂丹,具有完美的隐匿灵息之效,毫无破绽,任何咒术仙法都无法比拟。

  谢爻没想到对方愿意如此帮自己,微微一怔后笑了:“沈公子,此事,我一定铭记于心。”

  “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如此了,”沈昱骁淡淡摇头,迟疑片刻道:“晚辈有一事不明白。”

  “沈公子请讲。”

  “那日在无乐塔,我亲眼看见阿砚他……杀了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爻坦然一笑:“是我,逼砚儿动手的。”

  沈昱骁面色变了变,眉头紧蹙:“可阿砚为何……对弑叔的罪名从不辩解。”

  虽然早就知晓此事,但从沈昱骁的口中再次听说,谢爻的心又一抽一抽的疼:“砚儿他……傻呀。”

  沈昱骁怔了怔,一脸半信半疑,沉吟半晌终究没说出什么。

  “沈公子,今日多谢你,我先告辞了。”他不是敷衍,是真的急着回去见砚儿,他现在离开半步都担心这孩子胡思乱想做傻事。

  沈昱骁仍旧是愣愣的:“谢前辈,其实当年我也……”

  看对方欲言又止,谢爻困惑了:“沈公子但说无妨。”

  “我……”嘴唇动了动,那句我也曾和阿砚一样终究没说出口,算了,时过境迁,这些事还是闷在肚里好,何况自己心境也变了:“想说之事,晚辈忘了。”

  “……”

  “前辈,后会有期。”沈昱骁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拱了拱手。

  ……

  三日后,天方破晓晨雾未散,刻有引路符的船只破水而行。

  换上沈易捎来的粗布衣,服用了隐魂丹,谢爻闲来无事还研究出了淡化存在感的咒术,咋一看去,叔侄俩俨然寻常百姓,还是那种站在人堆里都寻不着的。

  因为砚儿眼睛不方便,谢爻到哪都牵着他的手,一热一凉,十指相扣。

  只自谢爻那日见了沈昱骁后,谢砚一直有些不欢喜,问及因由,谢砚只淡淡道,沈兄x_ing格讨喜身份磊落,又会哄人欢喜,九叔见了他,笑容也多了。

  谢爻哭笑不得,他以前没发现砚儿是个大醋坛子,遂只得哄道,那是逢场作戏,比起沈昱骁的花哨,他还是喜欢乖巧安静的砚儿。

  沈易也在船上,如今他看那蜜里调油的两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前辈,前方过了无念岛就出了歌川,晚辈便不再相送了。”

  一语未了,便有信灵划破长空,落在沈易手中。

  沈易拆开灵函,面色骤变,盯着信函反复确认了数遍,面色灰败:“前辈,信上说……那日血洗无冬城,鬼君没死透逃了,现在又……出现害人x_ing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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