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
“好啦,横竖现在也没外人在,说起来我们才是同一世界的人呢。”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谢洵,也是穿书者。
太特么棘手了,宋以洛也没跟他通过气,说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穿书者啊!
“所以,你既然也是穿过来的,想怎样?”
“我想要九叔配合我。”
谢洵走近,俯身低低凝视被封在冰棺里的谢爻,兴许是因为冻伤的缘故,那张玉白的脸泛出淡淡的粉色,平添一份情动的旖旎。
他挥了挥袖子,缠在谢爻身上的鬼藤顷刻蔫了下去:“九叔,这样是否好受些?”
即使捆住他的鬼藤没了,因长久冰冻,且这身子本也是玄叶冰炼化,长久没有梳理气脉,现如今整个躯壳都是僵硬的。
“配合你?给你做药引?”谢爻一边疏通浑身灵脉,一边从容淡定道,事到如今慌乱也没用:“你若也是穿过来的,就应该清楚谢砚才是主角,我们这些做炮灰的,何苦作践自己和主角作对呢?”
心中却吐槽,这地府也太省经费了吧,一本书非得c-h-a两个穿书者,挤不挤呀……
“九叔,谁告诉你,谢砚主角了?”谢洵微微挑了眉,纤长的手指抵在谢爻脖子上,正是他无数次噩梦中利齿没入之处:“原本,谢砚早该死在葬雪岭了,取而代之以谢砚之名活下去的人,本该是我。”
桃花眼微微睁大:“当年引砚儿来葬雪岭之人是你?!”
谢洵莞尔:“没错,这书九叔没看到最后罢?书中的谢砚,从来都是我。”
确切的说,应该是他穿过来的这个角色。
“他落入冰湖,早该咽了气,我吸了他的神魂从锁魂柱中逃离,被赶来的沈昱骁救起,之后一切顺风顺水,就如九叔知道的那般,这,才是原本的剧情。”
“……!”
“可是九叔你早来一步,谢砚非但没死透,还被你当主角来养,我只能在锁魂柱中多呆了几年,九叔你说,侄儿是不是太无辜了。”
桃花眼眨了眨:“所以,你认为自己穿到主角身上来了?”
谢洵撇了撇嘴:“难道不是么?”
“请问你的主角光环在哪?”
“……”
“别瞎几把扯,就凭你这自以为是的x_ing子,也想当主角?”如此说着,谢爻袖袍一阵,数道灵刃朝谢洵直刺而去,谢洵皱了皱眉,也不见躲闪,灵刃便在刺入他身体的一瞬间华为化为虚无。
在这个谢洵设的结界里,谢爻是无论如何都伤不了他的。
“没想到九叔恢复得这么快,”谢洵勾了勾唇角:“没有主角光环?九叔,你不就是我的主角光环么?”
因常年被鬼女作为药灵养着,谢洵身上的灵脉是不完整的,纵然有天纵之资也远及不上谢砚,但若以谢爻为“食材”,日日采补,便能补全灵脉甚至略胜一筹。
“不好意思,如此殊荣我可不敢当啊。”彼时谢爻已翻身下地,十指搭在宋以尘的鼻间,感受到微弱却稳定的鼻息才稍稍松了口气,宋以尘是沈昱骁的人,此番自己借来一用,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可赔不起。
“剧情出了bug,自然是要修复的嘛,我也会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不然九叔以为你为何会重生?为何重生后鬼族补药的设定依旧没变?这不就是为了我翻盘而定下的规则么?”
谢爻一言难尽的看了谢洵一眼,明明是一样的面容,可壳子一旦装了谢洵的魂儿,总觉得差点意思,简言之,变丑了。
“话说,可以问你个问题么?”谢爻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对谢洵开口道。
谢洵迟疑了片刻才答道:“九叔请说。”
谢爻一边为宋以尘渡气,一边扬了扬唇角:“你在原本的世界,上小学了么?人设未免太中二了吧?”
谢洵的太阳x_u_e跳了跳,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九叔,你这般说侄儿会伤心的。”
“啧,不仅中二,还玻璃心,”时间这种东西,能拖就拖:“还有,如果真如你所言,被沈昱骁压在身下的人,应该是你罢?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么?”
“……”谢洵负在身后的手指骨节泛白,嘴唇微颤,很显然戳到了他的禁忌:“我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呵呵。
“侄儿客客气气待你你不乐意,非要我做到如此么?”
原本已经萎蔫的鬼藤又活了过来,游蛇般朝谢爻延伸而来,谢爻三年前吃过鬼藤的苦,要说没心理y-in影是不可能的,知这恶心人的玩意儿斩不干净,索x_ing筑起灵障格挡屏蔽,将昏迷不醒的宋二公子小心翼翼护在其中。
“我又不傻,还和和气气无动于衷任你杀了我不成?”
“九叔这是误会了,我只是想取九叔为药,怎么可能杀了九叔呢。”
“呵,做成半死不活的药人,还不如给我一刀痛快呢。”
“九叔又猜错了,难道你不晓得,可以通过双修采药么?”谢洵如此说着,狭长的眸子隐着笑意,闪着幽微暧昧的光:“侄儿自然会把九叔伺候得好好的。”
第63章 幻境迷影
谢爻倒抽一口冷气, 恶心得汗毛直立,分明是同样的面孔,他却从谢洵这里感受到了强烈的反感与厌恶。
“得了吧, 被你伺候, 我还不如自行了断。”
“九叔说话太伤人了,我好歹和谢砚长了同一张脸, 他不敢睡的人, 我敢。”
谢爻毫不掩饰眼中的厌弃, 凉凉的扯了扯唇角:“恕我直言, 你连砚儿的千分之一都不及。”
“九叔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也没用, 在这结界中你逃不掉的,谢砚如今自身难保,更不能来救你,除非有奇迹发生。”
谢洵敢说这大话,自然是晓得谢爻魂魄刚回归身体,灵力阻塞气脉凝滞,如砧板上的鱼r_ou_任他宰割。
桃花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谢爻勾起唇角:“那, 便让你见识下奇迹好了!”
谢洵表情凝了凝,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轰隆隆的巨大声响由远及近, 整个结界开始剧烈震颤!
“谢爻,你做了什么!”
话音未落,天顶处的灵壁破开一道狭长的口子, 夹杂着冰渣子的水奔流而下,水瀑朝鬼藤汹涌而来,那些张牙舞爪的藤蔓遇了水立刻萎蔫下去,谢爻早已结了屏障护住宋以尘,眼看反应过来的谢洵不知使了什么妖法,水流凝成旋涡将周遭事物统统吸了去,谢爻立刻驮着宋以尘往反方向逃。
他体力尚未恢复,又拉扯着个人逆流而上,实在太艰辛了,眼看渐渐被旋涡卷走——
“九爷,到我这边来。”
玄泽甩着一条银色的大鱼尾巴,游刃有余的在冰湖水中穿梭,泛着幽微红光的流火剑紧跟在他身侧,如影随形。
谢爻一把抓住玄泽的手,伶伶俐俐跨坐在鱼尾巴上,玄泽纵身一跃,冲破旋涡的吸力迅速朝破口处游去。
“这人我敌不过,冰湖水更淹不死他,只能抓紧时间逃了。”玄泽摆动着鱼尾,银色的鱼鳞在灵火弥漫的冰湖水中泛着幽微的光。
谢爻一手拖着宋二公子,一手握住流火剑:“玄泽,宋二公子就拜托你了,我去寻砚儿。”
“太冒险了,万一谢洵再捉住你怎么办?”
“我就算自行了断,都不会和他双修的。”即使心急如焚,谢爻面上依旧是淡定自若。
玄泽这只千年老鱼,更是淡定:“九爷好贞烈,为侄儿守身如玉宁死不从。”
“……真是谢谢你。”
“想好了?我再不会来救你的。”
“嗯,想好了。”
“流火剑,九爷先拿着使罢,平安回来后,记得还我哦~”
“……”谢爻无语,流火分明就是砚儿的剑啊,玄泽要得也太理所当然了吧!
银色的鱼尾轻轻一挥,冰冷彻骨的湖水即刻兵分两路,裂开一条暗黑隐秘的缝隙:“九爷,千万小心,遇到谢砚,赶紧把那事办了罢,对你和他都有助益~”
“……后会有期。”谢爻将宋以尘稳稳当当的缚在鱼尾上,握住流火朝深浓干燥的黒渊一跃而去
。
黑暗过于浓稠,让人有种五感被糊住的窒息感,身体一直处于失重状态往下坠,半盏茶的功夫,才看到些微光亮。
光点渐渐扩大,将黑暗一点点侵没,跳动的光亮中,谢爻看清了那一头雪白的发丝,被昏黄的光线渲染成金色。
越过披散的白发宽阔的肩头,谢爻看到了另一张脸,苍白的肌肤凝结了暗红的血渍,双目紧闭眼睫簌簌垂下,薄薄的嘴唇已变成黑紫色。
那是张死去的少年的脸,是沈易。
灵火呈一种诡异的阵法散落在两人周围,沈易手心扎着鬼刺,被以双手摊开的姿态钉在刻满夕莲图腾的灵柱上,谢砚微微侧着头埋在他肩窝里。
再明显不过,砚儿是在吸食对方神魂。
“砚儿……”谢爻站在砚儿身后,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感情,这一瞬间,他的表情也是静止的。
白色的身影顿了顿,片刻才微微侧过脸来,略微苍白的唇角沾了一抹殷红的血,还没干透。
灵火不断跳动,在y-in鸷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y-in影。
那一刻,谢砚面上的表情是鲜活的,不安与羞愧一闪而逝,最后沉淀为自暴自弃的张狂,染血的薄唇勾了勾:“九叔,你……瞧见了。”
狭长的眸子再不是平静的暗淡,没有焦距的瞳孔里暗流汹涌。
灵火明灭的空间里是彼此沉静的呼吸,谢爻张了张嘴,许久才发出声音:“沈易他……”
“死了,”斩钉截铁,声音冰冷淡漠:“我杀的。”
一次x_ing将九叔想问的都说了出来,谢砚抿了抿嘴唇。
长久的沉默后,谢砚再次开口,声音很轻却不含糊:“九叔,对不起。”
谢爻感觉自己每一寸肌r_ou_都是僵硬的,想在面上调度出一个表情,愤怒也好悲伤也罢,却皆是徒劳,他只得面无表情的,动了动嘴唇:“怎么办?”
怎么办?与其说他在问砚儿,不如说他在问自己:对于杀了沈易的砚儿,他要如何处置。
握着流火剑的手微微颤抖,谢爻也分不清是流火剑在抖还是他自己,手心s-hi漉漉一片都是汗。
“砚儿,你……在我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罢?”
谢砚清晰感受到了对方的痛苦与动摇,反而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是,九叔以为的我,是假的。”
沉吟良久,谢爻闭上眼睛,浓长的眼睫颤抖不止:“砚儿,你何必如此,太辛苦了。”
“辛苦?”
谢爻不答,越过砚儿走到沈易面前,这孩子本也是高挑的身材,如今被钉在灵柱上,手臂伸展开,脑袋拉拢而下,修长的腿也无力的吊着,一张稚气未退的脸沾满血污,紧闭的双眼就似睡着一样。
颤抖冰冷的手指触碰沈易的脉腕,谢爻确认了无数遍,这幅壳子下只剩些破碎的残魂,在无序的飘着。
谢爻解下已经僵硬的尸体,抱在怀里,所有的悲伤与自责隐而不发,声音反而平静得近乎淡漠:“他体内还有碎魂残留,不算太糟,北境罗望岛的织魂女或许能有办法。”
残魂不完整,玄泽的鲛玉锁魂法自然不管用了。
而传说罗望岛隐匿于罗望海的流雾里,极难寻觅,织魂女原属鲛人一族,谢爻寻思着玄泽或许能给点线索。
可织魂女向来精明,想要让她们帮忙缝补魂魄,必须以魂魄等价交换。
“织魂女?九叔打算用侄儿去换么?”
谢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字道:“用我的。”
y-in鸷的面孔瞬间空白一片,旋即笑了:“九叔你,太狠毒了。”
“砚儿,是你做错事。”
“所以九叔就要这般惩罚我?宁可为了沈易,放弃侄儿。”如此说着,谢砚双手握住流火的剑刃,血水顺着手臂流淌而下浸s-hi了袖子,缓缓的,慢动作回放般,将剑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剑的另一端,谢爻握着,剑身颤抖不止。
“九叔既要惩罚我,干脆一剑刺穿我喉咙,就似当年我做的那样,九叔亲自感受一下好了!”苍白俊美的面孔狰狞的扭曲着,嘴角却是扬起的。
“砚儿你……“谢爻想松开流火,手却似不受控般紧紧贴在剑鞘上,睁大的桃花眼里满是惊恐。
“九叔,我恨你。”
流火没入瓷白的皮r_ou_,吼骨碎裂的声音咯吱作响,一切变故都在瞬息间发生并落幕,心脏似被荆棘捆绑勒紧了般,谢爻整个人脱了气力,压抑在胸腔的剧痛终于化作热流,噗的一声喷出鲜血来,猝不及防向前栽倒而去。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倒在砚儿身上,也没有栽到地上,眼前没有砚儿的血也没沈易的尸体,失重感再度袭来……
方才的一切都是幻境,谢爻松了口气。
因情绪激荡,他现在脑子一片晕晕乎乎的,失神了片刻,再抬眼时,眼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子,清瘦的脸上是一双澄澈的黛眸,定定的看着他,惶恐中掺着一丝好奇。
视线相触,男孩移开了眼,小心翼翼的开口:“九叔,活我都干完了,可不可以……”
薄薄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胆量将话说下去。
即使知晓是幻境,谢爻仍忍不住蹲下身子,与小砚儿平视,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砚儿乖,你想要什么?”
第64章 危险火焰
浓密的眼睫眨了眨, 此时砚儿的眼睛是水滴般的形状,依稀可见日后狭长的轮廓。
上一刻这张脸还沾满血污扭曲的盯着他,这一瞬又对他露出稚气未退怯生生的澄澈, 无论y-in鸷也好羞怯也罢, 这些神情现实中的砚儿都极少在他面前流露。
所以明知是幻境,谢爻也移不开眼:“砚儿, 你想要什么, 九叔都会尽力给你。”
砚儿幼年时在谢家的地位连最下等的灵奴都不如, 吃不饱穿不暖被辱骂受刑是常事, 身子也比寻常孩子单薄瘦小许多, 手足上爬满青紫发黑的冻疮,瞧得谢爻一阵柔软的心疼。
小小的嘴唇抿了抿,黛蓝的眸子掠过一丝波澜:“冷,可不可以抱抱我?”
谢爻笑了,毫不迟疑的张开手臂,才发觉自己身上s-hi漉漉的:“九叔身上都是水,抱你更冷了。”
纤瘦的手指拽着衣角:“侄儿不怕。”
谢爻面上的笑更深了,似发问又似自语:“砚儿, 你小时候也这么能撒娇的么?”
如此说着, 谢爻将小砚儿拥入怀中, 清瘦的脊背隔着衣料都硌人。
小砚儿如n_ai猫般在他肩窝处蹭了蹭, 微热的鼻息缠在脖子上:“九叔,我可以把手放在你衣襟里取暖么?”
谢爻嗤的一声笑了:“九叔的身体比你还冷呢。”
小砚儿对九叔的话恍若未闻,一双干瘦的小手活鱼般窜了进来, 谢爻被他挠得一阵痒痒,笑微微的:“砚儿,别——”
一句别闹还未来得及说,谢爻面色一凝,血色一点点褪去,忍耐剧痛的灰败之色渐渐蔓延开来。
小砚儿的手指在他心口处如锋利的刀子直刺而入,没入皮r_ou_触及肋骨:“九叔,我想要你的心。”
“砚儿……”
谢爻在剧痛中清醒过来,试图推开一点点剜他心的“砚儿”,却发现这瘦小的身体气力无比大,他怎么推也是徒劳,手中的流火剑不知不觉跌落在一臂之遥处,怎么也取不到。
“九叔,把你的心给侄儿罢。”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明晃晃的红光一闪而过,谢爻还未来得及看清,黏在他身上的“小砚儿”顷刻化作血色的雾瘴,风一吹便四散而去。
怀中的温度骤然消失,没了支撑谢爻向前倾倒而去,在落地之前身子被人轻轻巧巧的托住,温柔的抱了起来。
“九叔,怎么如此不小心。”谢砚嘶哑疲惫的声音里毫不掩饰责备之意,他一手搂住九叔,一手轻车熟路的扒开九叔的衣襟,指尖停驻在深可见骨的伤处,血r_ou_以奇迹般的速度迅速弥合。
谢爻躺在他怀中,很自然的用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勾起唇角:“你是真货还是幻象?”
沉甸甸的实感与灼人的热度,他自然晓得将他拦腰抱起的人是有血有r_ou_的谢砚,而如今身处之处,是葬雪岭中的幻之虚。
“……为何轻信那些幻象?”对于毫无防备差点被挖心的九叔,谢砚是真生气了。
谢爻定定的看着神色凝肃的砚儿,放软语调:“砚儿,这些幻象,都是你心中所想的具象化罢。”
身处幻之虚,谢砚心中的念想被引灵具象化,投s_h_è 到现实里。当然,一旦具象化后,这些念想便不再受控,往极端扭曲的方向延伸。
“侄儿没有……”否认的话脱口而出:“……没有想要伤九叔。“
语气越来越轻,谢砚向来不擅长在九叔面前撒谎,动摇的语气再明白不过。
谢爻蹭了蹭他的胸口,桃花眼微微眯起:“我是说,你想被我所杀,还想要我的心。”
想要霸占对方的心情单纯幼稚得如个孩童,所以谢爻看到的砚儿只有七八岁的模样,血腥残酷的一举一动,不过是出于本能的占有欲。
就如一个想得到心爱玩具的倔强孩子,伸出手,便要掏了他的心。
“……九叔忘了罢。”
“凭什么?”
“……”
“砚儿,老实告诉我,为什么想要被我所杀?”
薄薄的嘴唇又标志x_ing的抿了抿,迟疑片刻沉声道:“我手上沾过九叔的血,我想要九叔也一样。”
谢爻怔愣片刻,旋即一笑:“你这人是记仇呢,还是喜欢受虐呢?”
没有焦距的眸子有什么一闪而逝,声音低哑:“沾了我的血,无论九叔身处何处,都再忘不了侄儿了。”
“……你傻?”
“……侄儿不傻,是九叔一直把我当孩子。”谢砚难得的与他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