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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齐萧和寿星公一前一后的到来,彼时,陆方玉烨他们酒都快喝干了,歌都快唱尽了,喉咙都快喊破了。
玉烨的男朋友叫谢传涛,挺英俊的一个高个子。说是因为加班迟到的,可人来的时候却已经有了三分的酒意,那模样倒像是赶场的,从一个酒场赶到另一个酒场。
被办法,被前辈们拉着喝了几杯。谢传涛喃喃地解释着他身上的烟酒味和满脸的绯红。
在座的人都下意识地转过去看玉烨,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同情。姓谢的估计真是喝多了,否则这种没过脑子的直白解释他应该不会说出口来,丫的怎么看也像是一枚精英,不至于极品到如此地步吧?
玉烨也没理他,任由他自个儿窝包厢的沙发里自生自灭,一副咱俩不熟的模样。玉烨伸手打开蛋糕盒子,也没插蜡烛,直接就一刀切了下去
哎,还没点蜡烛呢这是?邵芸叫起来,随即醒悟到气氛不对,立刻乖巧地闭上了嘴。其他人也都识相地配合玉烨切起蛋糕来。
谢传涛不满意了,拉住玉烨拿着刀的手,哎,玉烨,我还没许愿没吹蜡烛呢
昨儿是你生日没错,今儿都什么时候了才来许愿吹蜡烛,别逗了,这是哪国的规矩啊?玉烨笑着,手下也不含糊,好好一个大蛋糕给他切得支离破碎,陆方,别愣着了,赶紧着,叫大武过来,今儿咱就拿这个当宵夜得了。
那得给我留块的,唱了这么久的歌,饿死了。陆方提高声音嚷嚷,大约是领悟到他的用意,齐萧邵芸也都踊跃上前要瓜分蛋糕。这样一来,原先有些尴尬的气氛就被冲淡了不少。
看气氛缓和了,陆方这才走开一点来到门边稍稍与人群拉开点距离,拿出手机给大武打电话,拨号的时候他不经意地一回头,正好看见齐萧接蛋糕的时候手裹上奶油了,而坐他旁边的颜小薇立刻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同时将他手里的蛋糕接过去放在一边,两个人的整个动作水到渠成的自然,不需要语言,却依然默契十足。
陆方猛地回过身子,仿佛撞见了他不该看的东西,然后拿着手机开门走出了包厢,原本,只要随便打个电话就好了,用不着特意走出包厢的。
电话那头大武喂喂了几声,才把他从混沌中唤醒过来,他强笑着说吃蛋糕了。然后,就挂了电话。大武来得很快,他来的时候,陆方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无所事事。
干嘛不进去?大武拍着他的肩膀问。
寿星公刚来,还是喝了酒的。陆方长话短说,不过看大武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他知道他听懂了,于是继续说:待会儿吃蛋糕就成,别提过生日的事情了。
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大武招呼一个站在包厢不远处的服务员过来,下单子要几份生煎,几份手撕牛肉,干鱿鱼什么的,再多上两打酒,完了推着陆方进了包厢,兴致勃勃地说我饿了,我要吃蛋糕。
陆方笑起来,这话要换个稚齿小儿来说就会很讨喜,可换成眼前这人高马大的大武说出来,就变得滑稽了。却也正因为这样,包厢里的气氛又活跃了不少,先前的尴尬和沉闷一扫而空了。
陆方重新坐回沙发上的时候坐在了齐萧和颜小薇的对面,大武捧着一块超大的蛋糕坐在他的身边笑得心满意足。陆方也接过玉烨递过来的一块蛋糕慢慢地吃起来,一不留神,大武一个叉子将他蛋糕上的那朵花给叉去。
喂陆方眼睁睁地看着大武将那朵奶油花一口吞掉,尽管他并不喜欢甜食,一年多的外国生活更是使得他对奶油毫无兴趣,不过这明明是他的好不好?该是自己的即使不喜欢也得由自己拿主意来处理吧,哪有这样直接抢吃的?你喜欢吃奶油?
你这个看起来比较好吃。大武倒也实诚。
陆方耸耸肩,他其实很想把蛋糕上的奶油都分给大武,可转念一想,这似乎太过亲密,于是只得作罢,硬着头皮让自己吃下去,玉烨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可不想再为玉烨的脾气添上一把柴。
齐萧从对面过来,拿过他手上的蛋糕将奶油都刮到自己的盘子里,然后把剩下的蛋糕递回给陆方。
哟,哥们,这也太溺爱了吧?玉烨惊叹,陆方,你也太挑食了吧?
他在国外吃了一年这玩意儿,腻了。齐萧笑道,坐回去。颜小薇貌似不经意地头一歪,在凑近齐萧的一瞬间小声说了什么,很快,几乎是一闪而过。在场的人,除了当事人齐萧,恐怕没人注意到她说过话,不过坐在他们对面的低头叉着蛋糕的陆方因为雷达开足了而听到了颜小薇那声细微的提醒,当心胃
陆方彻底没了食欲,给自己倒满了酒,跟大武碰起杯来。在他的带动下,吃蛋糕活动告一段落,进入了拼酒阶段。
大武很有兴致的教大家使用流行于两广地区的猜码(划拳)来斗酒,反正在场的除了大武有车之外,其他人都没车开,不需要顾忌酒后驾车的问题,因而可以放开了喝酒。
跟其他几个已经毕业出社会有了酒场经验的不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陆方彻头彻尾就是一只菜鸟,结果一再败北,结结实实地灌了不少酒下肚,齐萧想来替他挡酒却被他给拒绝了,陆方说:在酒精中适应酒精。
酒喝得痛快,豪言壮语也说得痛快,结果就是他成为那天晚上第一个倒在酒桌下的人。
第二天,陆方是在小公寓醒来的,宿醉的各种不适症状使得他躺在床上有气无力。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时分,屋子里没人,不是周末,齐萧已经正常上班去了,只在床头留了张纸条,告诉他厨房的锅里有白粥,提醒他酒醉后别吃油腻的东西,喝点白粥养养胃白粥养胃?陆方躺在床上揉着一跳一跳抽疼的太阳穴,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次回来以后,齐萧对自己粘糊殷勤地过分。这种表现,有时候的确是因为爱,而有的时候,却是因为愧疚。
醉酒对自己的麻痹还真是短暂,这才不到二十四小时呢,自己该明白的似乎都明白了,完全没有期望中的醉酒以至于神志不清。难怪人们酗酒,实在是借酒浇愁的时效太短,所以只好不停地喝酒,务求让自己时刻保持在混沌状态当中。不过,以陆方的实际体验而言,那点醉生梦死的欢愉刚好跟宿醉的痛苦想抵消,为此,他决定以后再不能再酗酒了,他可不想自讨苦吃,况且,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事情并未因为你付出的痛苦而有所改变,所以,借酒浇愁实在是一桩注定赔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