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顾解颐身上还真是挑不出什么大的毛病。长相也完全对程臻的胃口。若不是认识周清朗在先,程臻未必不会爱上他。
可惜了,感情这事,还真没什么道理。不是你处处好,别人就要爱你的。
吃完饭,程臻竟然没守在电脑前,他早早地去了浴室洗澡。倒是顾解颐,洗好碗筷就跟网上的基友们聊得欢畅,程臻站在他背后咳嗽了一声,顾解颐回头,看到程臻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头发上还在滴水,于是说道,去,把头发擦干,多穿点,天冷容易感冒。
程臻有些微怒意,这小子装不懂呢吧!他走上前,冰凉的手指捏住顾解颐的后脖颈,顾解颐转头怒视程臻,被程臻一手压住不准他动弹,另一只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字。
「为君一解颐:他累了,该睡了,你们自己玩吧,8」
群里立马炸了锅。
「马甲1:哟!这是真诚傻妈吧!这种爆发的占有欲是要闹哪样!捧大脸!」
「马甲2:捧大脸+1!」
「马甲3:话说,真诚傻妈这么早把我们解颐大大捉走是要干什么呢?我可没有多想哈!」
「马甲4:楼上真相了!嘤嘤嘤不行了想想就好鸡血!求围观!」
「马甲5:求围观+10086」
顾解颐目瞪口呆地看着群里闹腾的众人。程臻今天是吃错药了么?虽说两人的关系在网配圈也不算秘密,但程臻此人低调地人神共愤,别的真实CP还可能有什么共同访谈,情歌对唱,时不时来点小粉红赚赚众人视线什么的,他俩那真是看上去比路人还要路人。开始的时候,顾解颐还会在微博上圈程臻,说个天气预报,让他记得加衣什么的,但程臻的回应相当的别扭,后来顾解颐就注意不在网上跟他显得多么亲密了。他也不怨程臻,毕竟人家的白月光在看着,不想跟自己秀恩爱也属可理解范围。
程臻见顾解颐发呆,很是不满,于是一言不发地蹲在他面前,扣住他的腰身,把人扛上肩头。
顾解颐吓了一跳,程臻你他妈的放我下来!这样很难受我艹!
程臻充耳不闻,一脚踢开了电源,扛着人走进了卧室,扔在床上。
虽然床很软,但程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被他扔那么一下,顾解颐仍是摔得很疼。他龇牙咧嘴地揉了会儿腰,想要发脾气,可是对着面前这个目光阴沉,表情严肃的人,却半点气不起来。
程臻有时候会有些很幼稚的举动,甚至很不通人情。顾解颐习惯了让着他,就像让着个孩子。他遇到这样的程臻,常常会在内心吐槽:还口口声声爱周清朗呢,让你真去跟姓周的过日子,那个大少爷能忍得了你才怪,不早把你打个半残!
顾解颐叹一口气,摸过床边挂着的毛巾,跪在床上,直起身子,把程臻拉到近前,拍了下他的脑袋让他低头,然后慢慢地给他擦起头发。
程臻很享受这样的时刻,顾解颐手很巧,还曾经亲自给程臻剪过发。虽然顾解颐是跟朋友新学了一手,觉着好玩拿他来练手了,但剪出来效果竟然出奇的好。不同于程臻这人的硬脾气,他的头发倒是软得很。顾解颐双手插入他的发间,帮他按摩头皮,默默地想到,从前听老人家说,头发软的人心肠都软。这人头发这么软,不知是不是心肠软到很容易被我打动啊。
他也曾准备了烛光晚餐,气氛正好的时候,刻意做出一副含笑媚态问对面的人,是不是终于忘了周清朗,爱上自己了。
可程臻这人是真的不会转弯,他想了一会儿,只告诉顾解颐,曾经沧海难为水。
顾解颐脸一黑,站起来就把桌子给掀了,去你妈的难为水!你滚!找你的沧海去吧!
说起来,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了。那之后顾解颐再没问过这个问题,他还不至于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他倒是一天天越来越云淡风轻,再没在程臻面前干过一不顺心就掀桌子的事。
给程臻按摩完,顾解颐想下床去洗漱,被程臻拉住,直接压在了床上。小颐
我擦!顾解颐一看程臻那样,把头埋在自己颈窝处,带着鼻音哼唧那么一声,就知道他色虫又上来了。
程臻的脑袋在他颈窝那儿摩擦了一会儿,两手拽着顾解颐的睡衣下摆卷上去,摸上了那截熟悉的腰线。在腰眼处拿捏好力道一捏,顾解颐立马颤了颤,软了下来。
顾解颐很悲愤,程臻!我还没洗澡!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一股油烟味?
程臻果然很听话地用力嗅了嗅,没有,老婆比糖醋鲤鱼还香。
顾解颐想到今晚那条被吃得只剩骨头的鲤鱼,愈发觉得悲凉。他眨了眨眼,心又软下来,程臻从来就不会哄人,肯把他比作糖醋鲤鱼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他于是揪住胸前那人的头发,主动伸了舌去舔韩臻的鼻子,韩臻皱着鼻子低笑一声,双臂把他抱紧些,对着嘴深深地吻了下去。
二、往事可堪忆
晚上被程臻折腾了好几回,顾解颐本不想早起,但是抵不过生物钟催命,闭着眼眯了一会儿,就是睡不着,只好认命地起床了。
他在厨房打鸡蛋的时候程臻趿着拖鞋走了过来,我那条红底白纹的领带你放哪儿去了?
顾解颐条件反射地放下手里的碗,就要去给他找。他走开了一步,又倒了回来,端起碗继续利落地搅他的鸡蛋,垂下眼皮说道,在衣橱底下那一格,放在你那摞衬衫旁边。
程臻被他这突然的冷淡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转身自己去找领带。顾解颐突然叫住了他。程臻回头,顾解颐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程臻大敞着的衬衫领口,系好扣子吧,这样不太雅观。
程臻摸了摸脖子,想到晨起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脖子上留下的昨晚激情痕迹,不只如此,背部也有被顾解颐抓挠过的刺痛感。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点点的喜悦。他虽不至阅人无数,但并不像顾解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雏儿。在床上如此激烈地对待他,使他每场性事都酣畅淋漓的人,只有顾解颐一个。毕竟,在床上的契合也是良伴必需品,那种直入灵魂的抵死**,让他很是受用。
吃完饭程臻就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上班了。顾解颐一边收桌上碗筷,一边问道,晚上想吃点什么?
程臻回道,晚上要陪客户,不回来吃了。
哦。
程臻只听到一句低低的应答,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不见人过来,于是复又走到餐桌旁,低头亲了顾解颐一下。
顾解颐不解地抬头,却见到程臻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冲着他笑,走了老婆,拜。
这是昨夜的余热还没过去么?怎么突然黏糊起来了?顾解颐摸了摸被他亲过的脸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颊边的笑涡。
顾解颐是程臻的大学学弟。新生开学那一天,顾解颐一个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孤身来到这个城市。他像只猫儿似的对新环境有种莫名的抵触,竖着尾巴警惕地看人。程臻就是看到了他这小样儿,才临时转了去球场的路来到他身边,问他需不需要什么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