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忍不住笑了。
谢玉然的长相完美地将他父母的有点集合在了一起,大眼睛,长睫毛,眨眼时睫毛扑闪扑闪像扇子一样,撒娇时眼睛水汪汪的,光是看一眼就足够让人心软不已。
之前的他是父母的心头r_ou_,现在的谢玉然,则是自己心中的宝贝。
在将谢玉然接回家后,席景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将谢玉然进入孤儿院之后的所有事都一一调查了一遍。在他看到,他来之前两个星期有一对夫妇来带走了一个小孩儿后,便不住地庆幸那天谢玉然感冒,与这对夫妇擦肩而过,让自己能够捡到这么一个宝贝。
而当他再次查询那对夫妇之后的经历,发现那对夫妇在四年后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原本领养的孩子因受不了家庭冷暴力离家出走后,那种庆幸感便愈加浓厚了:如果谢玉然时跟着这家人走了,他现在又会是在哪里呢?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敢跟他撒娇,敢和他耍赖,被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呢?
幸好,一切都没发生。
抵达餐厅后,已经是将近七点钟了。谢玉然早已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但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黏在席景煊身上就不肯动了。
席景煊被他闹得又好气又好笑,颇为无奈地扯着谢玉然进店。
一坐到店里,闻着那香气,谢玉然就清醒了,连眼睛都在发亮。还不等席景煊开口,他就拿筷子在碗上一个劲儿地敲,嘴里还不停喊:“吃辣!我要吃辣!”
席景煊被他逗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感着冒呢!”
话是那么说,他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菜单递给他,说道:“点吧。少吃点辣,你不是还要保护嗓子吗?”
这还是谢玉然自己交代席景煊的,让他看着点自己,少吃刺激x_ing强的事物,说是对嗓子伤害太大了。不仅如此,他还专门去买了闭口帖,防止晚上张口睡觉,对嗓子产生什么伤害。
然而,面对美食的诱惑,现在的谢玉然还是不大地扛得住的。明明前世的他完全能够忍住这些欲望,每天就吃点清菜小粥,个人生活跟苦行僧没什么区别,现在却完全不行,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吃东吃西,老被席景煊笑像只仓鼠一样,腮帮子总是鼓鼓的。
都是这人的错。
谢玉然看着席景煊心说。
他喜欢吃零食,席景煊虽然气恼他吃了零食就不爱吃饭,但一旦家里没零食了,第一个帮他补足的是他;他还喜欢吃些高热量的甜点,就算顾以蓝耳提面命好多次让他注意保持身材,席景煊下班时还是会时不时去他最喜欢的那家店买点蛋糕点心。
然而,纵使心里有万种思绪流过,看着席景煊的时候,谢玉然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席景煊也忍不住失笑:“那么高兴?”
谢玉然猛点头。
席景煊撑住脸,看他即使被辣出眼泪,还是一秒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的样子,忙不迭给他倒水:“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最后,这顿饭还是以谢玉然微红的眼眶做了结尾。
吃完了饭,席景煊也不急着离开,反而还让服务员端了甜点上来,一边等一边说道:“然然,关于《春日别》,我和乔明达谈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谢玉然,“我向他提议用你的音乐做片尾曲,他听过你之前为《遥远的她》做的曲子,也觉得不错,但是需要你在拿到剧本后给他做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出来,他要听过后再做决定,可以做到吗?”
在跟着席景煊出来之前,他完全没想到席景煊会跟自己说这件事。
这对谢玉然来说压根就是意外之喜,他呆呆地愣了好几秒,才惊喜得差点跳起来,连眼睛都在发光。
“当然可以!”
他一口应了下来,脸上扬起自信又张扬的笑容:“完全没有问题!”
席景煊最爱他这自信活泼肆意张扬的模样,像是一朵迎着阳光艳丽盛开的花,毫不顾忌地把自己最美、最吸引人的地方全部展现在了太阳底下。
既然谢玉然自己都说了没问题,那么打定主意要帮助谢玉然在娱乐圈火起来的席景煊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他马上打电话给了乔明达,立马讲明了自己这边的意思,还顺带给谢玉然争取了一点福利,等挂了电话,他才又说道:“剧组现在人还不齐,要组齐剧组找够工作人员也要好一段时间……”
席景煊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是十一月十六号,乔明达的意思是让你在一月之前把曲子拿出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说到这里的时候,席景煊的脸色也严肃的些,仿佛此刻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宝贝弟弟,而是他的下属一般,“不要看1还有一个多月就觉得来得及,你在这段时间内,随时都有可能被拉去拍戏的,就算戏份不多,也相当耽搁时间。”
谢玉然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又踌躇着问道:“哥,你刚刚和乔导说的意思,是让乔导来教我拍戏?”
看到席景煊嗯了一声,谢玉然顿时如临大敌:“乔导!他那么严格!我这个水平,会被他训成鱼干的!”
他瘫在椅子里,连甜点都顾不上吃的样子,看得席景煊不住地笑了起来:“就是因为他严格,才让他来教你演戏。如果不是我和他认识得久,他还不一定肯帮这个忙呢。”
说完,席景煊又说道:“有点晚了,快吃吧,吃完回家。”
☆、拍戏(1)
就像席景煊说的那样,一个月的时间,看起来虽然长,但真的做起事来,就会发现这么点时间是完全不够用的。
纵使谢玉然已经在努力加快自己的进度,但作曲实在是讲究一个灵感,他每天上课回来对着钢琴,倒是会有许多不同的想法,然而真正哼唱出来,却又觉得自己并不满意。
在作曲上面碰到的困难让谢玉然整个人都暴躁得很,连带着面对席景煊时都没了好口气,更不要提对着其他人的时候了。
席景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想要找谢玉然谈谈,缓解一下他的情绪,然而最近不论是他还是谢玉然都忙得昏头转向,还没等他空出时间来,谢玉然就该去剧组报道了。席景煊无法,只得让司机把他送到片场去了,去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我让以蓝带着你的新助理过去了,在那边有什么问题就马上联系我,等我抽出时间来我就过去看你,知道吗?”
谢玉然心不在焉地点头,他心思全在曲子上,把席景煊说的话当做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等到了片场,有个小姑娘过来自我介绍说是他的助理时,他才惊讶道:“我什么时候有的助理?”
这话听着好笑,一旁的人听到也忍不住嗤笑出声。
谢玉然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面孔,他皱眉,不大确定地问道:“你是……”
却没想到,他这话一问出来,原本还带着点笑意的人立马就黑了脸。他把谢玉然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一通,才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天我们才见过面的,这就不记得了?”
他那么说,谢玉然才反应过来,试探着说道:“徐……阳?”
徐阳神色莫测地盯着谢玉然看了好久,才恨恨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谢玉然继续和自己那个新来的助理说话。
“你是以蓝姐给我找的新助理?你叫什么?”
小姑娘忙不迭回答:“袁子晋。您叫我小袁就好了。”
她看起来还局促羞涩得很,明显是个新人,谢玉然虽然奇怪顾以蓝怎么会找这么个新人来当自己的助理,还是笑着跟袁子晋说道:“我比你还小呢,你跟以蓝姐一样叫我然然吧。”
袁子晋又不太好意思,红着脸点头,然后小声说道:“顾姐本来是让另一个助理来的,但是她这段时间有点事,其他人又不太空得出时间来,就让我暂时来顶替一下……不过我会好好做的!”
原来是这样。
谢玉然心下明了,他对这些也不太在意,冲她笑了一下,就对着向这边走过来的乔明达乖乖喊:“乔导。”
看到是谢玉然一个人来,乔明达还有些惊讶,随口问道:“席景煊呢?”
“他最近有事呢,忙不过来,我就一个人过来了。”
乔明达点头,没再多在意这件事。他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开机仪式也做得随随便便,甚至连演员都没来齐,只来了几个主演。
开机仪式后的第二天,剧组才正式开始投入拍摄。
纵使之前有过在片场拍摄的经验,对谢玉然来说,那也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真让他去拍戏,他还不太会做。
幸运的是,他之前有乔明达手把手带着教了许多,而且他的戏也排得比较靠后,还有一些时间看看其他人是怎么拍、怎么找镜头,能抓紧时间学习一下。
拍摄的第一个镜头,是男主封墨刚刚从病中醒来,便发现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与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现代社会完全不同,虽然不是历史书上所记叙过的国家,却和这些国家差不多,是完完全全的封建君主□□国家,而他也比较幸运,成为了其中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一员。
他的父亲是朝中一位肱股之臣,权势滔天却深爱自己的发妻,在发妻因病过世后没有再娶续弦,也没有纳妾,一力抚养着自己尚且年幼的孩子。当封墨因为意外落入水中感染风寒沉睡不起时,这位站在国家权力巅峰的男人不眠不休,亲自照顾着自己最心爱的,也是唯一的孩子。
封墨一醒来,看到的就是父亲激动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