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是疼的。
而且发烧之后,身上本就酸软,真是一点劲也提不起来。
“怎么了?!哪里难受?”金澍还问。
应枫顺着声音找到金澍,莫名其妙地问他:“什么怎么了……”
“你晕过去了!”金澍急道。
“我什么时候晕过去了……”
“你——”
陆医生笑道:“真没有晕过去,只是有些难受,睡得有些沉。你是不是推的时候,劲太小了?”
“我劲挺大的。”完全忘了自己推得到底有多轻的金澍如是道。
陆医生又笑,直接道:“是受凉了?来,先量个体温。”陆医生说着,就把体温计递给应枫,应枫也没多想,直接掀开被子,打算放到腋下。他的被子刚掀到一半,金澍赶紧上前用被子把他包得紧紧的。
应枫到底在发烧,脑子很迷糊,不解地看了眼金澍。
金澍抢过他手中的体温计,再去看陆医生。
陆医生“呵呵”了几声,转脸看墙。
应枫明白过来了,他身上满是某人弄出来的印子……医生到底有没有看到啊!!他愤怒地瞪着金澍,金澍伸手进被子中,将体温计往他腋下放。
“都看到了,裹什么裹。”金嘉月凉凉的声音传来。
应枫没想到连金嘉月都来了!他不过就是感个冒而已!至于吗!
他将头低得更低。
金澍把体温计塞进去,依然用被子将应枫包得紧紧的,沉默坐在应枫身边。
金嘉月上前,把水放到床边,说道:“发烧就要多喝水,这个最管用。”
金澍还是沉默。
金嘉月笑了声,去和陆医生说话。两人聊了会儿,应枫听得明明白白,他的确就是感冒发烧!一点事儿都没有!偏偏金澍要在大半夜这般兴师动众!
五分钟后,金澍把体温计拿出来,发烧三十八度一。
金澍还非说要挂水,应枫气得瞪了他一眼,自己跟医生交流。应枫也不是没发过烧,但他也不是什么娇弱体质,三十八度一这种,吃了药睡一晚也就好了,挂什么水啊!金澍被应枫瞪过一眼后,就乖乖闭嘴,金嘉月又笑。
兴师动众这么一番,最后陆医生给应枫两盒阿莫西林与一盒快克,还有几包克感敏。
然后,陆医生要走。
金澍还问:“就这么走了?”
“你还想怎么样……”应枫生气。
“哦,对了。”陆医生又回头。
金澍认真聆听。
“房事请节制一些。”
“……”金澍与应枫一同沉默。
金嘉月笑出声。
应枫真的觉得特别丢人。
连金嘉月都能笑成这样,是有多好笑啊!
他们走后,应枫吃了药,生气地闭眼钻进被子里。
金澍趴过来,小声问:“还难受吗?”
“笨蛋!”
“是,我是……”
“丢死人了!”
“我被你吓到了……”
“好好的一个人,不过就是发烧,怎么可能晕过去!”
金澍再小声道:“对不起……我就是想到你以前被雨淋晕过去,我很害怕……”金澍的声音也很委屈。委屈的声音一出,应枫立刻睁眼,回身看他,金澍的表情也的确很可怜。应枫立刻舍不得了,他伸手摸摸金澍的头,说道:“好了,那不怪你了。”
金澍暗自咋舌,这就不生气了?!
他咋舌,面上委屈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
应枫以为他还在委屈,干脆翻身过来,拉住他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着急嘛。那以后你知道了,我又不是贝贝,感冒、发烧太常见了,三十八度一算什么啊?以后不要这样了。”
“嗯……”
“别委屈了。”
“那你抱抱我。”金澍继续“委屈”。
“好嘛,我抱抱你。”应枫伸手抱他,还拍他的后背,“不生气了啊。”
“那你再亲亲我。”
“不行!”
“……”金澍不开心。
“我在感冒!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不能传染给你!睡你的觉!”应枫大义凛然地推开金澍,拉起被子盖住两人,“睡觉!”
“老婆……”
“叫爸爸也没用,我难受着呢,你乖乖听话。”
“好吧……”
“等病好了亲你!睡了睡了……”应枫也实在没了劲,喊了这么几嗓子,就渐渐睡了过去。他睡着后,金澍才又趴来盯着他看,脸上哪里还有什么委屈。
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更是第一次照顾人。
是有点生疏。
他也会吸取教训,往后对应枫,对金贝贝都更好。
他深吸一口气,总算是躺下抱着应枫睡了。
早晨醒来后,应枫的病情加剧。
不过感冒发烧总有这个过程,应枫很镇定,金澍被吓得又去给金嘉月的医生打电话,结果又被金嘉月嘲笑一通。
金澍感觉他这一生,都没被金嘉月这么笑过。
金贝贝醒来,不见应枫又是一通哭,应枫难受得不想下床,阿姨带着贝贝直接来了。金贝贝见他生病了,特别懂事地给他端来一杯水,先放到床头柜,再爬上床,乖乖坐在床上,说道:“枫枫爸爸喝水哦,喝热水,病就好了哦,痛痛也都飞飞啦!”
应枫被金贝贝这么一说,真恨不得自己的病立即好起来。
他接过金贝贝递来的水,喝了半杯。金贝贝特别乖,还想陪着他。他怕孩子被传染上感冒,好说歹说,才把贝贝劝离房间。
房子大也有大的好处,可以尽情蹦跶。应枫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金贝贝在房中蹦了一天,玩得特别开心。
天亮后,金嘉月也来看应枫。应枫在睡觉,他就和金贝贝玩。
睡了一天,应枫身体好多了,下楼看到金嘉月在和金贝贝一起搭积木。他生病,脚步虚浮,又穿着软底毛拖鞋,走路几乎没有声音。他站在两人身后,他们也毫不知情。
金嘉月满眼都是笑意,好像他只有和金贝贝在一起的时候,身上的冰霜才会全部化去。
其实应枫也是感谢金嘉月的,他只要自私一点,如今的金澍和金贝贝就不是他们了。
他在身后看金嘉月和贝贝安静搭积木,到底没有打扰,回身又上楼。
晚饭也是一起吃的,金嘉月原本都打算走了,金澍回来了。
过了夜里着急的时候,金澍对金嘉月的态度又回到平常。
金嘉月感叹:“有些人啊,用完就扔啊,唉。”
“伯伯,什么叫用完就扔呀?”金贝贝还特别好学地求问。
“咳咳咳——”应枫生怕金嘉月又说出打击金澍的话来,万一他又跟金嘉月打起来,小孩子还在呢,看到不好。他赶紧假装咳嗽几声,扁桃体本就在发炎。这么一咳嗽,金澍立即就忘了金嘉月,过来拍他的后背,再拉着他上楼去继续躺着。
后来,金嘉月干脆就没再回家。
金澍特别生气,却又不愿下楼去和金嘉月说话。应枫暗暗觉得,金嘉月是故意的,金嘉月似乎以能惹怒金澍为乐。而金澍似乎也明白,就更不愿意下去。
金贝贝不知道长辈们做的那些事,更不知道他们的恩恩怨怨。
金嘉月陪他搭积木、看动画片,他还挺高兴,一直在笑。
他们在楼上,都能听到楼下贝贝的笑声。
而楼上,应枫白天睡了太多,根本睡不着。金澍陪他看电影,看的都是金澍演的电影。家中有蓝光碟,再用投影仪看,爽极了。
这些电影,应枫看得早已能直接说出台词。
看电影时,两人还闲闲聊天,聊的是关于金澍的事。
应枫这一天都在睡,头还晕,不敢看手机,看了会更晕。他这会儿就问:“网上怎么样啦?”
“倒还好。”金澍工作室内有人是专门分析粉丝心理的,“可能经过上次的事,粉丝对这件事看淡了许多。”
这个应枫最知道,他立刻道:“是的,上次妹子们以为你谈恋爱,都特别伤心。后来你说你单身,大家简直是太过惊喜。惊喜过后,她们再看到那些脱粉,还有回踩的,反而更生气。留下来的都是再也不会离开的了。”
金澍笑:“我倒忘了,我家有个最明□□丝心理的。”
“那是!八年老粉在此!”
金澍笑过后,又道:“只是有件麻烦事。”
“嗯?”应枫很愿意听他说这些,马甲掉光光就是好,两人说话再也不用遮掩。
“资助粉丝上学的事。”
“怎么啦?”
“原本就准备这周启动的,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