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酒吧里几乎没什么客人。高个子也不走,站在方南身边,笑呵呵的搭话。
“帅哥第一次来吗?我们海狼吧可是整个A市数一数二的场子,你别听刚才那喷子胡说八道,我们酒吧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同——”
“我是。”少年的脸在半明半寐的昏暗灯光下,奇异的染了一层近乎于妖艳的光泽,特别诱人:“这很奇怪吗?”
高个子不大的眼睛一亮,瞬间跟闻着r_ou_味的大狼狗似的凑近了点:“帅哥,你是同?”看到方南点头,高个子兴奋的直搓手:“哎不要烦了,今晚哥哥帮你介绍个好的,管保又体贴又威猛,器大活好时间长。”
方南有点招架不住,脸上还是一派淡定:“再说吧。”
高个子暧昧的笑笑:“别介,哥哥在这儿好几年,什么人没见过?出来玩就别害羞,不就图个痛快开心嘛。今晚是涛哥表演,帅哥你一会儿好好看,管保你大开眼界……”
是不是大开眼界方南不知道,可是当聚光灯打下,弯着身子倒挂在钢管上的男人猛然抬头的时候,方南还真是给吓了一跳。
他记得自己刚上高中时候有次逆反的厉害,穿着妈妈的脚蹬裤和宽大的校服就去上学了,脸上还扑了淡淡的粉底,擦了眼影。结果轰动整个一中,他一下成名人了。
可是跟眼前这个长发妖孽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纯良无知小白兔一枚。
被高个子称作涛哥的男人留着长发,黑亮且直,简单的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男人的脸上化着浓妆,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黑的眉红的唇,亮蓝色带珠光的眼影,眼线又黑又长,尾端夸张的翘上去,妖娆的不行。
如果不是,咳咳,男人上身只穿了小背心显示出一马平川只有胸大肌的上半身,方南几乎第一眼错觉要认为这是个大个子女人了。
长腿,翘臀,黑色闪光面料紧身裤。
酒吧里爆发出几乎掀翻屋顶的欢呼声口哨声,肆无忌惮。
“涛哥V5!涛哥我爱你!涛哥我今晚属于你……”
方南喝了口啤酒,莫名觉得想笑。
这一刹那,他突然有点理解那些高中同学看着他穿女装化妆时候的表情了。一言难尽……
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声充斥着整个大厅,涛哥随着钢管飞快的转动起来。
看了一会儿,方南惊讶的发现,他以为会很娘很女x_ing化的钢管舞,居然被这个男人跳出了截然不同的风味,柔韧却不软弱,风流却不下流,魅惑勾人,让人想流鼻血。
涛哥伸手拽下扎着头发的橡皮筋,黑亮的长发划过好看的弧度,瀑布般荡漾开来。
等到男人恣意妄为的脱了背心,酒吧里的嗷嗷声真的像是狼嚎了。
结实的胸肌,劲瘦的腰身,低腰紧身的裤子露出八块腹肌和x_ing感的人鱼线……
方南大大方方看着,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那双黑亮描着眼线的眼睛直直望过来,几分挑逗几分试探,火辣辣赤-裸裸的含义一览无遗。
方南愣了愣,很快勾了唇,抬起下巴回望过去,轻佻而挑衅。
音乐声渐渐低下去,男人麦色的精壮皮肤上滚动的汗珠一颗颗,随着肌r_ou_的起伏滚落,满满的荷尔蒙气息。这么男人的身躯顶着那么妩媚的面孔,又怪异又刺激。
跳下台之前,男人戴着皮手套的右手搁在嘴唇上,放肆的来了一圈飞吻。
飞吻跑遍了全场,男人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吧台边的方南,牢牢的,势在必得。
☆、第二十七章
卸了妆的男人褪去了那层妩媚和不辨雌雄,竟然也是挺帅的样子。
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浅浅的笑纹,看得出来不会太年轻,却不招人烦。
“第一次来?以前没见过你。”闵涛示意调酒师给自己一杯冰水,单肘撑在吧台上,离方南很近。
方南应了一声,酒吧里喧嚣,也不知道男人听着没有。
闵涛的胳膊若有若无的碰了下方南:“还在读书吗?看你年纪不大。”
方南咧咧嘴:“工作了。”
“真看不出来。”音响师突然把舒缓的过渡乐曲换成劲爆的disco舞曲,说话听话一下变得很艰难:“……”
方南没听清:“你说什么?”
男人凑到他耳边,嘴唇若有若无的碰触,一触即分:“晚上有约了吗?”
等到真的点了头准备出门,方南又后悔了。
就算扔了那盒柠檬味的口香糖,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算了,”少年抿了抿嘴唇,毫无兴奋之意,反倒有点意兴阑珊:“我不想做了,抱歉。”
看得出来闵涛有点意外的小尴尬,搭在方南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怎么了?你是不放心还是有什么顾虑?”
“什么都没有,就是不想做了。”方南脸色发白,语言冷漠:“抱歉,我得回去了。”
闵涛涵养很好,稍稍往后让了两步,点点头:“不想就算了。虽然挺遗憾。来,请你喝一杯,早点回家,时候也不早了。”
方南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即使有戒心也完全想不到闵涛会卑劣的往酒杯里加料。
一杯啤酒下了肚,等到方南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喧嚣的声音渐渐变远,腿也软的站不住——
身边的男人一把接住他下滑的身体,低低的笑声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撩完了就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啊小弟弟?”
闵涛不知道给方南吃了什么药,从出了海狼吧大门到走了一段路,再到酒店开了房间进门。
整个过程里方南不是完全失去意识,虽然说浑浑噩噩的像是在做梦,可是他清楚自己的处境。唯独无法呼救无法挣扎,坠入梦魇一般任人摆布。
男人把他推倒在床上,脱了他的衣物,按着他一双大腿直接折成了U型……
力气是一点点回到身体里的。彼时闵涛已经做完了,洗完澡收拾齐整准备离开。
方南起不来,身体很软,像是泡了水的干菜,只能一眨不眨的瞪着表情餍足的男人,恨不能弄死他。
“你别这么看我。”闵涛好笑的走到床边,伸手拽了拽少年软软的耳垂:“再把我看硬了还不是你遭罪?放心,涛哥混海狼的,有底线。做的两次我都戴套了,安全方面没问题。还有,涛哥友情提醒一下,小绵羊,下次别乱拱火,拱了火不灭火,没人给你擦屁股懂吗?”
羞耻愤怒大过身体的难受,方南不想用蚊子哼的语调说话,干脆死死的咬住下唇。一条细细的血线从伤口沁出,沿着嘴角淌到被单上。
“这么刚烈?”闵涛捏他嘴,不给他咬:“我说你这小同学,男人不就那么回事嘛?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犯得着气成这种样子?下次有需要,再来海狼找涛哥啊,周四我在前面,其他日子我在后场,你随便问哪个工作人员都行。”
房门在男人身后关上,强忍着好久的眼泪直接淌下了鬓角,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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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不敢在酒店里过夜。一来那里太脏,房间里的气味只会让他更加自我厌恶。二来他现在毕竟寄住在黄韬他们那里,真要不回去,讲不清楚。
等到药效过去大半,方南跌跌撞撞的挣扎下了床,进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弯着腰捡起衣服,一件件穿好,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出了门。
到家已经快一点了。
方南竭力不弄出丁点的声音,蹑手蹑脚的把钥匙c-h-a进锁孔,轻轻的转动,然后再推开。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翘着脚抽烟的夏源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方南一下子愣住了。
“源哥你怎么还没休息……”
“看球赛。”夏源漫不经心的把烟蒂按熄,伸手关了电视机:“刚好结束你就回来了,真巧。”
方南慌乱的低头,想着自己这会儿的狼狈样,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精样的夏源看出些什么:“出去玩忘了时间了……”
“回来就赶紧洗澡睡觉吧。”夏源趿拉着人字拖,一步三晃的往卧室走:“对了,秦锋那小子跟我说你去面试了?”
方南这才想起这茬儿,紧张的揪着掉了一颗扣子的白衬衫:“我也不知道就那么巧……”
夏源很直接:“我没意见,你要是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可以先在我那里干着,骑驴找马。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既然你知道是拉业务,我也不瞒你,公司底子薄,给不起高薪。你想要什么自己去挣,男人家有手有脚有拼劲,自己的未来自己闯。”
“谢谢源哥,”方南吸吸鼻子:“我会好好努力的。”
夏源摆摆手,头都没回:“还有,出去玩注意安全,外头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做的时候要戴套,明白吗?”
措手不及,方南给造了个大红脸:“源哥我……我……”
夏源攥着门把手,回头促狭的笑,伸手在自己脖颈锁骨那里点了点:“这人属狗的吧,咬紫了不行,还非得破皮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