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映,泉水奏。
红纱覆,双眼中——
玉笛奏芬芳,泌香乱心房。
弹指芳华间,奏响人生舞。
月下美人泪,红颜震君眸。
两人交织尘世中。
世间落叶,亦是有情。
我以此曲,诉尽相思。
2、相遇是一切的初始
此时的自己,正站在一个城墙前。天上下着雨,阴沉的天空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时候。
夏日的这种闷热的天气也让我心情变得很苦闷。
低头,看到自己的头发。棕红色的头发凌乱的贴在我脸上。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随后掉落在冰冷的淡蓝色的衣裳。亵衣湿润的沾在身上,浑身早已被浸湿。身上更是没有一片干爽的地方,冷风吹过的时候,激起我一阵寒颤。
雨越下越大,我搂紧了怀中的笛子。离开了那个人,我一无所有。我痛过,也恨过,但是这无非只是加剧我对他的思念。我永远无法选择忘却,只因每当我想要忘却关于他的一切时,总会下不去手。
远方走来一位手握白色油纸伞的男子。
看不清脸,隐约可以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个人身材看上去是个男子,身高一米九,头发是罕见的紫色,身上也都是一袭紫色枇杷花的华裳,一看便知道是大户人家。
正在这时一支箭从身旁射过来,那是属于城主军队的箭。男子皱了皱眉头,我却不管这么多,开始四处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师父啊……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放掉我?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置于死地才安心?师父啊……为何你要如此狠心。如今我不过想回家,回到战乱之前,我一直一直生活的地方。我们曾为师徒,为何你定要让我死于剑下方可罢手?
如今被发现了,我也无话可说。这棕红色的头发,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显眼过了头。
我没有理会那个男子,只是默默的从他身边小步跑过,躲在了草丛里。小心翼翼从茂密的树叶中,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男子举着白色的油纸伞,回头望着我。一丝惊讶闪过,并没有太大的反映。
盔甲的撞击声、沉重的脚步声交错在一起。男子的目光终于望向了声音的方向,眼神冰冷无比。而士兵们,也终于赶到了这里。带头的那个人站了出来,两个人不知交谈了什么,只见男人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之后,将军就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军礼,就朝着那个方向离开了。
我犹豫要不要上前道谢,这男子却已经先我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一头与众不同的紫色长发炫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身上的华丽紫色衣裳,上面绣着精致的紫色枇杷花织锦镶边,外袍是紫色木槿花,内袍更是用绣着雅致竹子叶的布料制作,光是看着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家境有多好。脖子上的项链透明散发着奇特光泽的蛋白石,炫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最长的一串项链隐隐的可以看见里面的红光,只有石榴石会有这种黑里透红的效果。
黑色的瞳眸似乎随时都能让人深陷其中,冰冷的面庞让人由心底的最深处中发出一丝冷颤。此时,这男子正用他黑色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之中流露出惊讶、厌恶、痛楚、等一系列复杂的目光。
他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但是却能感受到他由骨子里所散发出来凌然于天地的气息。
我站了出来,扫了扫身上的树叶,看着他将伞举在我头上。我的身高只有一米七,距离的这么近,我只能仰着脖子望着他。而他红润的薄唇微微张开,吐出了几个字:“姑娘为什么会被那些人追杀?”
听到姑娘二字,我不由得愣住了。随即下意识咬牙反问道:“这位公子,在下看上去就这么像是姑娘吗?”
我自是知道自己看上去的确不像一个男人,所以也应该是没有生气的理由。当今天下,身材细长的男人根本就少的扳指可数。脸又长得跟狐狸一样,甚至有时候自己看着镜中的自己,都会分不清男女。就因为这细致的过分的脸蛋。若不是师父,只怕我早已死在了那群人手中。
男子只是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没有的事,那么请问公子,你——为何会被那些人追杀?”
“我是从城中逃出来的。是城中的一个下人。公子,如若你现在后悔救我了,去叫那些士兵回来亦可。”这个人虽然从未对我体现过任何的杀意,但是我却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会给我带来灾难。
男子薄唇轻轻上扬,刚好形成了一个微微的笑容,本来的冰冷,在这一瞬间便化解了:“我与他们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叫他们回来?既然救下了你,又何苦给自己再找麻烦去再把你性命送出去?那么——敢问公子名讳?”
“路羽彦。那么你呢?若是只要我一个人报上名字,会不会与情理不合呢?”虽然他有示好的意味,但是我最好还是摸清对方底细。
男子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扔出了两个字再连带着一句话:“茈璃。那么路公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回头望了眼高耸的城墙,我的语气似乎已经浸染上了几分神伤:“我不过是个踏上归途的旅人,偶然在此驻足罢了。”
茈璃盯着我,伸出冰凉的手,抹去我那因雨水而粘在脸上湿答答的头发。
“茈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脸色一阴,低沉道。
没想到茈璃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神,只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脸上突然带着几分笑容。
这个人很有问题,我疑惑的问:“你笑什么?”
“当今天下,又几时有过‘茈’这个怪姓?在下无姓,单名讳茈璃。”茈璃忍着笑意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