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恬乜视道:“可是不愿?”
墨萧然连忙护住自己的脸,生怕又被苍恬捏红道:“愿意愿意。”
苍恬被他这举动逗乐,道:“好了,你若是真的不甘只是当一名小太守。大可放心去闯荡。若是被人陷害了,我定会去救你。”
墨萧然道:“契兄知道恬儿是为契兄好,契兄听恬儿的。”
忽然狂风大作,乌云迅速聚拢,雨滴落下。墨萧然交了银两,带着苍恬回客栈。墨萧然的袖子放在苍恬头上,为他挡雨。苍恬见此,把他的手放下,用自己的袖子为墨萧然挡雨,道:“莫要为我挡了。我是精,不会着凉。倒是你可别淋了雨,冻坏了身子才好。”
墨萧然不听,把袖子放回苍恬头上,道:“即便是恬儿不会着凉,契兄也是要帮恬儿遮住的。”
回到客栈,墨萧然和苍恬的衣服都淋湿了。帮墨萧然穿上干净的衣衫,自己也穿上。窗外的雨下得很大,雷也震得耳朵疼。窗户被风吹开,墨萧然走过去关上。转身走了没几步,窗户又被风吹开。
苍恬叫住墨萧然:“别关上了,就那样吧。又不是我历天劫,不必关得那么严。”
墨萧然不再关窗,走过去吻了下苍恬道:“晚上想吃些什么?契兄唤小厮准备。”
“正腻歪着呢。”苍恬还未答,突然出现一个女子的声音。墨萧然和苍恬顺着声音看过去。也不知何时进的这屋子的敖妡,正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俩。
墨萧然见她突然出现,怕是要找苍恬的麻烦。把苍恬护在身后,冰冷的声音问道:“你来作甚。”
“当然是来看看你们。”敖妡毫不客气的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嘲道:“连茶叶粉也没放。”
“不必你来看。”不让苍恬与她说话。他知道苍恬是斗不过她的。自己只是个凡人,更是斗不过。上次只是侥幸让自己给说走了。
苍恬拍拍墨萧然的背,走到墨萧然的身旁,道:“你若是来问那个凡人,我也不知他在何处。”
敖妡把杯子里的水外窗外一倒,外面的雨立刻停了。对着窗外说道:“本公主接到天帝旨意来这布雨。至于那个凡人,本公主早已将他抓住。”敖妡并未道出那凡人于几月前被人救出一事。亦不因此,敖妡便也不会将此怒气转化为他们身上。
苍恬气愤道:“他犯了何罪劳烦东海四公主来捉拿。若华淼身为凡人,犯法理应由衙门处理。”
敖妡坐回席上,将杯子放回原位。道:“这你就不必多问了。与其关心别人还不如关心自己。本公主得知某个药童,因贪玩跑到人间来。还喜欢上了一个凡人,跟凡人好上了。这种违反天规之人,本公主虽为龙族不受天规束缚但也是神,自然要告诉玉帝。玉帝知晓后大怒,要把那个药童给抓回去。现下,派了名天将前来捉拿。正在路上走着。但本公主也是不忍拆散有情人,便来相告。”
苍恬慌了神,原本他只是一个药童。只要师父不说,便没有人会去告诉玉帝自己的事情。这个敖妡居然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给了玉帝。愠怒道:“说了便说了,谁需你好心前来相告。”
敖妡笑了下,道:“如此,便不打扰你们温存这最后的时光了。”
苍恬道:“敖妡!你我有何恩怨!”
敖妡由喜转怒道:“本公主最见不得你们这种狗男男,就像那个贱人。本公主要得到的人,凭什么要他来抢。还抢了两世。本公主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血。慢慢儿地折磨死他,再拍散他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苍恬怒道:“敖妡,你身为神灵这般狠心,与魔有何异!”
敖妡道:“只要能毁了他,本公主甘愿入魔。”
敖妡消失了。就像她来时的那样。墨萧然愣住,像是在消化刚才他们所说。他的恬儿不是妖吗?怎么成仙了?墨萧然抓住苍恬的手问道:“恬儿,你不是妖吗?为何她说你为仙?”
苍恬苦笑道:“若我是妖便好了。我倒宁愿我是个妖。自由自在,没有那个狗屁天规的束缚。可是现在想想,我若不成仙,怎么会遇见你。我原本是长在方丈山的一株灵芝。那日师父太上老君下界寻药,本打算是将我入作药材的。但见我已有了些许修为,与道有缘,便把我收作门下药童。日日为他炼制药材。那日我奉师父之命给月老送魅药。中途想着看看人间的风景,便去了望尘岸。看到了你成亲的场面,想着多看几眼却不小心从望尘岸上掉了下来,来到人间。正好把你的亲事给弄没了。望尘岸是天庭唯一可以看见人间的地方。师父每次都不让我去,我问师父为什么,师父也不答。后来你来长安,我回到天庭时月老告诉我,我的天劫还没历。师父说我只是个小仙不必历天劫,但即使是小仙也是要的。是师父把我的天劫给逃了过去,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月老说我的天劫是情劫,也就是你。月老也想着帮我,便帮你安排了一个娃娃亲。也就是这样,柳嫣才乖乖地上了花轿。可是,谁知道兔儿神帮我们俩牵线,让我来到你的身边。”
苍恬捏着正呆呆看着自己的墨萧然的脸,道:“你倒是说句话。”
墨萧然也不伸手把那只捏着自己的手拿下去,任他把自己的脸捏红道:“也就是说,恬儿的天劫是契兄。我们不在一起,恬儿的天劫也就过了。恬儿就可以回天庭做神仙。”
苍恬笑道:“世人都想成仙,可是成仙哪有那么好。天规束缚那么多,还不如做人来得逍遥。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墨萧然握着苍恬的手在嘴旁啄了啄,道:“也便是说,恬儿想和契兄在一起。契兄会保护恬儿不让他们把恬儿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