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赞对童尧说:“我听谈天提起过你,他的吉他都是你的教的,谢谢你啊。”
童尧看着陈赞,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自己教谈天弹琴,你谢什么啊,要谢也该谈天谢,便举起酒杯:“没事,我跟谈天投缘,所以才教他。今天你生日,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
陈赞说:“谢谢!”说着端起已经喝了一半的啤酒杯来和童尧碰杯。
童尧不干了:“我这杯是满的,你的怎么能是半杯。我给你满上。”
陈赞无奈,只好满上:“干杯!”然后咕咚咕咚开始喝起来,喝到一半的时候,谈天又抢过杯子:“小赞,少喝点,我帮你喝。”
童尧见状:“我还没跟你喝过酒呢,来,谈天,我敬你一杯。”
谈天连忙又端起另一个酒杯:“应该我敬你才是,谢谢你教我弹吉他。”
碰完杯,童尧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虞彦看童尧居然这么豪气:“没想到华大还有这样的人才,琴弹得好,喝酒也这么厉害,来,来,我敬你,干杯!”
钮茗海看着童尧,他面无表情,只要有敬酒,便一饮而尽,但是眼神却一直躲闪着,不看陈赞和谈天,似乎猜到些什么,这个男孩,大概跟自己一样,也是还未恋上就失恋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喝到最后,谈天完全趴下去了,烂醉如泥,没办法,任他酒量再好,也架不住被三个人轮番灌,还要逞强帮陈赞挡酒。虞彦和钮茗海是北方人,酒量大,所以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脚步有些虚浮。童尧的酒量也不大,又喝得猛,也有了七八分醉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有陈赞最清醒,因为谈天一直帮他挡酒,喝得最少。
回去的时候,陈赞去扶童尧:“童尧,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童尧睁开醉眼,看见陈赞,甩开他的手:“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钮茗海说:“陈赞,你带谈天先走,我送童尧回去,正好顺路。童尧,我送你回去吧?”
童尧抬了下眼皮,看见不是陈赞,虽然有点不满意,但是也没有反对。
陈赞苦笑了一下,童尧八成是喜欢谈天的,所以对自己有敌意呢。他点点头:“也好,那就麻烦钮师兄了。你今天没开车吧,去打个出租车。”
“嗯,这我知道。走吧。”钮茗海扶着童尧,替他将吉他挽上肩。
陈赞扶着谈天,搀着虞彦一起出了酒吧,在马路边伸手拦了车,先将虞彦送走了,又拦了一辆车:“钮师兄,你们先走吧,我们下一趟。”
钮茗海的主人意识还是很浓,摆摆手:“不用,你们先走,我们离得近,你们先上。”其实说远近,陈赞也远不了多少。
陈赞没有坚持,跟钮茗海摆了下手,将谈天推进后座,自己坐了进去:“钮师兄,拜托你了,再见!”
钮茗海招了一辆出租,正准备要上车,童尧“哇”地一声便吐了出来。钮茗海躲闪不及,自己的鞋上裤子上被溅了好些污物,他连忙拉着童尧到垃圾桶旁吐,有人抢先上了他招的车,走了。
钮茗海强忍着自己胃里的恶心,无奈地叹了口气,替童尧拍后背:“好点了没?还想吐吗?”要吐就一次性吐完,省得再吐自己身上。
童尧突然哗啦啦流起了眼泪,蹲下身去呜呜哭了起来。
钮茗海吓了一跳,酒都醒了三分。“你哭什么啊?”
童尧不答话,抱着他的吉他哭得肝肠寸断。
钮茗海手足无措,将童尧拉起来,要哭也行,别蹲在垃圾桶旁哭吧,刚才还吐了一滩在那儿呢。“走吧,童尧,我送你回去。”
童尧摇头:“我不回去。”
钮茗海叹了口气:“那你去哪儿?”
“我哪儿也不去!”童尧耍起了小性子,谈天走了,撇下他和那个男的走了,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还帮那个男生喝酒,一起来灌自己。这个灌他,实在是冤枉谈天了,分明是他自己一杯接一杯地敬陈赞的酒,谈天又帮陈赞挡酒而已。
钮茗海这人爱洁,看着自己脚上和裤腿上的污秽,都恨不得剁了去,他真想把童尧就这么撂下不管了,看起来这么干净漂亮一男生,怎么发起酒疯来和酒鬼全无二致呢。
钮茗海见童尧耍赖不走,便撇下他自己走,走了几步,回头看见童尧又蹲下去了,抱着吉他埋着头,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干嘛,看起来挺可怜的。只好又回来:“童尧,算了吧。人家谈天早多少年就和他男朋友在一起了,你犯不着这么失落。”
童尧被钮茗海戳中心思,有些吃惊地抬头看着他:“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钮茗海斜着眼睛看他:“我说错了?你不是喜欢谈天么?”
童尧将脸埋进双腿间,自己一直隐藏得那么深,怎么被个陌生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好了,很晚了,再不回去学校都关门了。”钮茗海抬手看了下手表,马上就十一点了,赶回去估计都已经关门了。
童尧撇了撇嘴,闷闷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出来的呗。”钮茗海笑了一声,这么单纯的一个人,那点小心思怎么骗得过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同志。
童尧继续问:“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