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组合里常有的穿着不是一对的袜子出门,半夜起来偷吃蛋糕,上节目的时候都在找机会发懵,这种事从来就不会在凌亦风身上发生。”
“胖子。”凌亦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苏慕白背上,才发现他身上的T恤湿透了,还未干的发向下滴着水珠。
“白痴,大晚上洗澡都不记得把头发吹干吗?”凌亦风从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搭在苏慕白脑袋上,用着合适的力道替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还不都是因为你。”苏慕白感受着隔着毛巾的手,温暖的指腹摩偶尔触到脖子上的肌肤。
“苏慕白,大概做梦的时候才能从你嘴里听到什么动人的话语。”大贤低着头,眼落在他发尾的伤疤上,目光不由变得柔和起来。
那是一次舞台意外,突然砸下来的小型吊灯,站在正下方的自己在四周的惊慌声中忘记了挪开脚步,就在吊灯落在他脑袋上时,先一步将自己搂紧怀里的苏慕白成了事故的受害者,裂开的伤口缝了好几针。
“简月哥有和你说了什么吗?”凌亦风突然回想起从自己口中说出的那番话,迅速回神试探问道。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拿着毛巾的手不由紧了紧,其实这样也好不是吗?他必须走的,回到那个家,这几年一切的努力都为的这一刻,可是当一切都摆在了眼前,他却感觉不到畅快,相反的胸口被压得喘不上气,而这种莫名其妙的症状只有靠近苏慕白才会稍稍缓解。
“大黑,你能不能用点劲,挠痒似的哪擦得干头发。”苏慕白感觉到身后的人出了神提醒道。
“苏慕白,我好心帮你擦头发,你还真拿自己当老爷了,我可不是你的苦力。”凌亦风龇牙把毛巾丢到他肩上,转身就走。
迈开了几步,却听到身后的人传来一声长长叹气。
“亦风,其实……”
“我困了,明天还要赶飞机。”凌亦风抢先一步说道,不留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狼狈地逃回房间。
关上门,背抵着墙,心口的躁动难以平复,苏慕白向来只喜欢称呼自己凌亦风或者大黑,而方才带着点暧昧的亲昵称呼背后是什么显而易见。
凌亦风闭上眼,微微地吁了口气,明明是想要的,但他选择了亲手掐断这个梦。
苏慕白站在门外,五指触在冰凉的金属把手上,犹豫着,最后手还是垂到了身侧,不想逼凌亦风,如果于他而言回到那个家是最重要的,那就放手让他走,这就是属于自己爱的方式。
第二天,凌亦风拉着行李箱,送他去机场的只有苏慕白,简月和钟业哭得眼睛通红,而容成与姜离则去了公司,准备将大贤回家退出组合的事告诉经纪人。
“大贤。”安检口凌浩晃着手,冲两人灿烂一笑,还不忘细细打量了一番苏慕白,“你就是慕白?”
苏慕白礼貌地微笑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行李箱递给凌亦风,最后嘱咐道,“大黑,没有我们在你身边,你一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放在冰箱里的东西别急着吃,伤胃,还有你必备的胃药我们已经帮你装进包里了,不舒服了别硬撑着,记得吃药。”
“啰嗦,我知道了。”凌亦风低头看着脚下光洁的瓷砖,踌躇了许久,“苏慕白,其实我很自私吧,当初说好的六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的,我先背弃了约定,其实简月哥他们一定或多或少会怪我吧?”
苏慕白伸手揉了揉他的发,“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你不会不清楚的,就算是平日严厉的容成哥都支持你做出的选择,你不必愧疚,也不必介怀,每个人都该有自己要走的路。”
“就算你离开了,你也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用这里在一起。”苏慕白把手放在凌亦风的胸口,掌心贴合着跳动着的心。
“凌亦风,有件东西该还给你。”苏慕白摊开凌亦风的手心,松开紧握的拳,小巧的雏菊胸针落在了凌亦风的掌上。
“这是当时你掉落在车上的,本想着第二天还你,却没想到你转校了。说来还得感谢你的这枚胸针,那几年都靠着它给我带来了前进的勇气。现在把它还给你,让它陪着你回那个家。”苏慕白向后退了一步,笑着道,“就送你到这,你进去吧,离别的话不说了,太伤感。”
凌亦风深吸了口气背过身,握着登机牌的指节泛着白,连广播里放着的快节奏歌曲都在心里成了另一种悲伤的曲调。
“凌亦风,你确定你能舍得他?”凌浩把登机牌交给工作人员,瞟了眼身侧垂眸的人问道。
“你不是现在后悔让我回那个家了吧。”
凌浩摊手,耸了耸肩,“我无所谓,我是怕你后悔。”
“不会的。”凌亦风咬着下唇违心答道。
******
苏慕白版告白
结果是,当空乘人员通过飞机的广播告知飞机即将起飞的那一刻,凌亦风就想要打开机舱门,回到离别的机场,回到那个人身边,告诉他,其实他想要做梦的,他想要牢牢抓紧昨晚的那个梦。
“凌亦风,你知道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吗?”凌浩翻着手中的杂志,第一次收起玩味发自肺腑地说,“隐藏在心底的爱。”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什么,凌亦风忽然低下头,眼泪掉落进手中的茶水里。
“相比艳丽的玫瑰花,我更喜欢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