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哥,我不是开玩笑。”姜离拨开简月,眼里是不容否定决绝的眼神。
“姜离,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D.F现在已经是韩娱巅峰团体之一了,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而且你才十八岁,你大可以在这个圈子里再稳稳地走上十年。”经纪人涨红了脸,急急说着,“你要是走了,D.F还算是一个整体吗?难道你要把简月容成亦风慕白钟业都抛下吗?”
“姜离呀,说什么胡话呢,不是都约好了吗?不到最后一个粉丝离开,绝对不会放弃D.F的。”钟业有些慌张地拉住姜离的衣袖,“姜离,别生气了好不好,若是你觉得不痛快,就和我打一架,和亦风哥打一架,我让容成哥向你道歉,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再说置气的话了好不好?”
“所以呢,姜离你是下定决心要走了?”姜离回头对上凌亦风有些红了的眼,攥紧了拳手,指甲嵌进掌心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亦风哥,从来都没有见你哭,千万不要掉下泪来,我怕我会后悔,我怕我走不了。对不起啊,亦风哥,说好让你变得和我一样白,说好会把身高分你一点,说好要一起看D.F红遍全世界的。以前说过的约定过的,都做不到了。
他背对着众人闭上眼,咽下涌上的苦涩感,压抑住颤抖的声音,“你们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不是为了方容成,也不是为了谁,我只是不愿在这个圈子待下去了,我厌倦了,厌倦了这样的生活,难道不可以吗?”
“可以,你是自由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谁都碍不着。”这时候一直沉默着的苏慕白抬眼说道,“姜离,你看看简月,看看凌亦风,看看我,看看钟业。你消失两个月,我们像傻子一样找了两个月,你不负责任地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说退队就退队。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
“简月多少次手受伤,腰受伤,哪次不都是为了大家忍下来了,钟业跳舞跳到脱水还要勉强自己上舞台,凌亦风嗓子几乎发不出声,却硬逼着自己练习,他们哪个不是被这个圈子逼得累死累活,还有方容成,他承担多少压力,又是队长又要制作专辑,还要照顾你这个粘人的小孩。”
“你倒好,一句厌倦了,就把这些都抛掷脑后,我们六个人过去活在什么样的世界,大家心里都清楚。钟业花费多少力气才换来今天的安逸,简月又用什么样的勇气才摆脱了过去,亦风宁可舍弃豪宅也要回来,姜离,你连一个好一点的理由都不愿编造给我们吗?”
“理由?我很快就要死了。”姜离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冷笑着抬起脸,“一定要给出这种虚伪的借口我才能走吗?可除了厌倦我还真的没有什么理由了。”
一向温和的苏慕白甩开凌亦风拉住的手,一拳就落在了姜离白嫩的脸上,因为惯性的作用,姜离脚下没稳住失去了平衡倒向一边,幸好右手及时撑住了桌面,不然额头恰好撞在了尖锐的桌角。
“姜离啊,我不是……”苏慕白落下拳头才猛地清醒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够了吗?”姜离摸了摸嘴角的血迹,“这一拳让你解气够不够,不够的话继续打,打完我欠你们的也就还清了,从此所有以前的种种一笔勾销。”
“姜离,你可真是好样的。”方容成扭转门把手,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姜离,又是心痛又是气恼。
“方容成你最没有资格说我了,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姜离垂着眼睛,始终不敢去看眼前的人。
方容成,你一定也对我失望透了吧,其实我本来就是这么任性妄为的人,可是因为你们呀,你们一直都愿意包容着我,爱着我,钟业哥我以前不该老师嘲笑你的身高,其实哥只要不是站在我边上绝对是个高海拔。简月哥,我说亦风哥好看都是气你的,无论如何哥在我心里都是门面的存在,还有哥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再贵的馆子都没有哥做出的味道。亦风哥,就算黑一点也没事,听说香港的古天乐也很黑但很有人气。慕白哥,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笑起来毫无心机,喜欢你眼角眉梢都是那么温柔。
容成哥,容成哥,关于你我什么也不敢想,怕想了太难过,怕难过的喘不上气。
“哥,违约金我会付的。”姜离撂下话迈开脚步与方容成擦肩而过,离开了屋子。布料之间摩挲过的细微声响落在方容成耳里,就连空气都变得那么压抑,方容成还是不信,不信那个姜离会这么离开。
转身追上去,在街口拉住他的手臂,像是要证明什么,方容成抬起他的手腕,慌张道,“姜离,你是说谎的对不对?你其实还爱着我,你其实不愿意走的对不对?”
方容成盯着他无名指的戒指,“你看,我送你的戒指你还舍不得摘掉不是吗?”
“姜离呀,像以前一样拉着我让我陪你睡觉,像以前一样在我写歌的时候吵闹着要我教你,要我买番茄给你,要我不看女子偶像团体,姜离,只要你回来,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算再任性也可以。”
“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以为我是习惯了你在我身边,习惯你不厌其烦叫着我的名字,习惯你身上淡淡的香味,习惯你唠叨着催我睡觉。多么可笑,直到那一天我才发现,你对我而言远不是习惯,而是爱,因为爱才会对你格外严苛,因为爱才会要求你比别人多,正是因为爱,才会伤害了你。可是一切都还来得及,我爱你,姜离,我明白了,我爱的是你呀。”
为什么不能在早一点,只要早上那一点点,方容成我们两个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方容成。”姜离甩开他的手,当着他的面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
“如果是这枚戒指让你产生了错觉,那我就把你的自以为是丢了。”拈着戒指的两指一松,叮地一声,滚了几圈掉落进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