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觉得快抓狂了,心中泪流不止,听话又羞涩的钟业如今是一去不复返,这样的变化全都该归到屋子里的那个假病患身上。
他越想越觉得生气,越想越觉得悲伤,腾地从沙发上站起,直接踹开房门,床上托着脑袋侧躺着的姜离停下翻阅杂志瞟了眼晃荡着的木门,“哥,我回来才三个月,你就踹烂了两扇门,我倒是不介意再一直换新的房门。”
简月把相框往床上一甩,咆哮道,“姜离你说你活得好好的,非得整个什么黑白相片在公寓里,好吧,你说你要祭奠悲伤的过去,你说你这是重生,可凭什么我就要天天帮你擦这张破照片,搞得我每看一次,就得心疼你一回。”
“我算是闹明白了,你就是故意折腾我这颗玻璃心,这也就算了。你还把你钟业哥带偏到哪去了。”简月有苦说不出,自从姜离传授了钟业装可怜三步骤后,他这颗心被吃的死死的,就算本来不是自己的错,一看到钟业那小狗一的模样,哪里还有心思。
“我这不都是为了简月哥造福,你想想钟业哥那么害羞,你平时除了见他笑还看见过什么神情。”姜离翻了个身,翘着二郎腿,“现在简月哥天天见到钟业哥丰富的面部神情,还不都是我的功劳。”
“姜离,你这去了趟美国治疗,回来口才好了不少啊,黑的都被你说成白的了。”
姜离以为简月拿着枕头是要砸向自己,立马就捂住心口,皱眉嚷嚷道,“简月哥,我疼,又疼了。”
简月就是典型的被骗了一百回,第一百零一回会继续上当的善良男人。所以当他看见姜离皱到一起的脸,丢掉枕头,趴到床边,焦急地问,“姜离呀,你可别吓哥,不是说手术成功了吗?难道还会有后遗症。”
“哥,心脏的毛病就算动了手术也会有复发的。”姜离偷偷睁开一丝缝,瞟了两眼简月,继续演着,“哥,记得替我照顾好容成哥,一定要啊。”
“姜离,哥以后再也不气你了,再也不冲你发火了。”简月边说着,边摇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姜离。
还有一大堆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方容成一拎领子,从姜离身边拉开。
“方容成,姜离他又难受了,怎么办?”简月急急说着,扭过头却看见某人得瑟笑着的脸,一瞬间雷劈中了脑袋,当场石化,他僵硬地扭回脖子,机械说道,“方容成,你快解释解释,是我出现错觉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姜离这孩子不但天生是个rapper,在演技方面也有着强大的天赋。”方容成无奈的拍了拍简月的肩,又像钟业招了招手,“快把你简月哥带走,我看他离晕倒不远了。”
于是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姜离有些心慌了,方容成的眼神告诉了自己,他正在不高兴。
“哥,我不是故意逗简月哥的。”姜离索性拉开被子往头上一盖,只露出两只眼睛,抱歉说道。
方容成坐到床边,掀开被子,把小家伙一捞,圈在怀中,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心跳,一想起曾经几乎失去了姜离,整颗心都从胸膛跳出来了。
“姜离,以后不要再拿心脏开玩笑了好吗?”方容成把脸埋在姜离的颈项,轻声道,“我真的很怕,很怕现在的一切只是我怕自己做的一场梦,我怕你依旧在亮着红灯的急救室里,我怕你移植手术后的心脏会不会有一天又出了什么问题,我怕现在抱着你的温度都只是幻觉。”
“所以不要再说什么死不是,我已经失去过你一回,要再有第二回,我都没有办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感动在体内四处流窜,姜离松开环住方容成背的手,捧住他的脸,隔着不过一个巴掌的距离,姜离甚至能闻到从他唇齿里吐出的薄荷香气。凑上去,亲吻方容成的双唇,红了脸小声道,“容成哥,这样你觉得真实了吗?”
“不够。”
方容成搂过眨巴着眼不解的小家伙,狠狠地深吻,轻咬着他的下唇,唇齿纠缠,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简月哥,我们这样偷拍会不会不合适?”凌亦风戳了戳简月的背,压低声音问道。
已经恢复了的简月透过缝隙拍着热情相拥的两人,此刻只想宣布自己打了鸡血。
“姜离不是要送礼物吗?我这也是帮他备上明年的大礼。”简月晃着脑袋,自娱自乐,“照这两人发展速度,说不定今年就能把未来五十年的礼物都准备好。”
忽然想起什么,他侧过头看向凌亦风,“话说亦风啊,你和慕白进展到哪一步了?”
“就那一步啊。”作为攻方的亦风搅弄着衣角娇羞了。
“那一步是哪一步啊?”
“就是该做的都做了。”凌亦风招架不住简月的眼神,全数招了。
“简月你再拍,我不介意下两个月的衣服都由你来洗。”房间里方容成低沉的声音传来。
简月和亦风相视一眼,抖了抖肩,收起摄像机,转身欲走。
“把门带上。”
于是,两人听话的关上门,一边一个捞走钟业和慕白,把私密的空间留给了正处于火热状态的方容成与姜离。
“姜离。”
“我在。”
“谢谢你,愿意回来。”
就算会进入无数个梦里,也不会再怕了,因为握着你的手,因为我们十指相扣,因为耳边还有着你的心跳,我知道,梦醒了,你还是会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