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画末,你速回两堂,亲自去查一下神教,惠贤山庄,聚血会他们近一年内的彻底动向,若是他们所为,定会有些蛛丝马迹。如有异常之处,速传书于我。孑然,你也即刻动身,你去找江湖上专门贩卖消息的宁子书,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从他口中套出究竟是谁向他打听过白术屋的事,一有结果,也速传书于我。”
“是。”
“是。”
容成玉埋在墨梅谷的紫堇园内。
即墨空邛在容成玉墓前烧完最后一张纸钱,起身自语道:“我会联合所有要杀公子令狐的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爹,这件事是墨梅谷与令狐山庄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其他人。”
啪!即墨空邛反手甩给容成一耳光,恨恨的道:“你这个不孝子!你还在替他考虑!”即墨空邛暴怒离开。容成看着即墨空邛远去的背影,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确切的说,是他觉得即墨空邛有些不对劲。他知道容成玉的死对即墨空邛的打击很大,可是,即墨空邛对公子令狐的恨意…,他总感觉像是有了十几年一样。
“娘,究竟是谁杀了你?真的是令狐吗?他完全没有理由啊!”容成跪在容成玉墓前,心中乱成一团。
“谁!”突然,容成感觉有人出现在自己身后,正欲起身,却瞬间被点穴。来人缓缓的走至容成跟前,容成张了张口,说不出一个字,他的哑穴也被点了。
公子令狐看了容成一眼,静静的走至容成玉墓前,恭敬的拜了三拜。
“容成,这件事,于我,是个阴谋。于你我,只是误会。当他们杀不了我时,就会选择从我身边的人下手,这是你说的。我不想多年以后,你我之间会有一人遗憾终身。当然,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若想要,我随时可以还给你。但是,这件事未查清楚前,谁都别想轻易取走我性命,包括玥儿她们。”公子令狐深情的凝视着容成,“我去扬州,是为了这块玉佩。”令狐自怀中掏出不知为何已破成两半的龙凤玉佩递予容成眼前,“童儿那日不小心将玉佩摔成两半,我是想…”话说了一半,公子令狐忽又停下,静默片刻,他低下头低喃了一句,“你该相信我。”言罢,将玉佩依旧藏于怀中,转身离开。
容成瞪大眼睛,他看见了那个已经皱巴巴的树皮哨子。
狐狸,原来,你的爱并不少于我。
腊月初的这几天,天气意外好转,居然放晴了。容成这段时间始终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他似乎在刻意躲避一些事实,每日把自己关在木香屋内,茶饭不思。
“先生!”突然,门外传来依儿的一声惨叫,容成迅速打开房门。
“爹!翎?”容成怔在门口,不可思议的看着正挟持着即墨空邛的翎。
“把木香毒的解药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翎恨恨的看着容成,冷声道。
“解药?木香毒?翎,你在说什么?你先放开我爹。”容成向前几步,
“站住!即墨容成,亏玥儿一直那么喜欢你,你居然狠心对她下毒!快把解药交出来,这木香毒只有你墨梅谷才有,你还想不承认!”
容成瞬间思绪混乱,他没有对玥儿下毒,这几天他根本就没离开过墨梅谷,即墨空邛也没有,到底是谁做的?木香毒三天内若没有解药,便只有一死,它本是墨梅谷拿来对付擅自闯入谷内的不明人所用,令狐玥怎会突然中了此毒?
“翎,你先放开我爹,解药我给你。”
“先给解药!”翎将手中剑又逼近即墨空邛一分。
“好,我给!我数三声,我们一起松手。”
“一,二,三。”容成抛出解药,翎推开即墨空邛,飞身接住解药,身形一闪,策马狂奔出谷。
“爹,您没事吧?”容成匆忙扶住即墨空邛,
“公子令狐,哼!”即墨空邛根本不理会容成,推开他恨恨的拂袖离开。容成怔怔的愣在原地,一旁的依儿惊恐的看着他,半响,轻声问道:“少,少谷主,您没事吧?”
“依儿,先生这几日泡澡可还有用草药?”容成抬头走近依儿,小声问道。
“先生这几日都不让人侍奉,依儿不知。”
“先生每日早起的药茶还有喝吗?”容成继续问。依儿想了想,摇头,“没有。”
“怎么会一点药香味都没有?”容成揉了揉太阳穴,低喃。
“少谷主,您说什么?”
“没什么,回去休息吧。”容成挥挥手,转身回了木香屋。
16、做戏
每日泡澡必加药草,每日早起必喝药茶是即墨空邛死也不会改变的习惯。一个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容成躺在床上想了一整晚的事,浑浑噩噩的又到了第二日,他无精打采的洗漱好,走出木香屋,不料却看见即墨空邛正欲出谷的背影。
“爹,您去哪儿?”容成追出去,大喊。
“去请人杀公子令狐,怎么?你要拦我?”
“不,不是,爹,之前是成儿被情所惑,我和您一起去吧。”即墨空邛被容成突然间的转变怔住,
“不用了,你留在墨梅谷,爹比你认识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