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叙述了一遍,而且听着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原谅了郝贤的所作所为,甚至可以说就没有要怪罪的打算。
这么说的话,锦云也不禁一愣,他之前都没有想过那个问题。可是这么说起来,他的确没有感到任何厌恶。明明连手也不想被任何男人碰到,但是被那样压倒在床上,他却没有感到有任何厌恶。
他当时只是感到有些惊慌,那样的惊慌与其说是不高兴,倒更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而感到不知所措。
“那不一样,他可没有那个意思。他当时只是想在为人处世之道上警告我应该更谨慎一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我们是朋友,所以我理解他,仅此而已。”锦云解释道,不知道是在解释给范雅听还是解释给自己听,“再说了他也不可能对我有那种意思,你忘了他当初误以为我是断袖的时候,态度有多么厌恶了?”
“可是你不会对此感到不高兴是事实嘛,就算郝贤对你没有那个意思,也不代表你不能对他没那个意思啊。”见锦云的态度有些动摇,范雅得寸进尺地继续道,“我母亲也说过,当初之所以明白自己认定的那个人是父亲,就是因为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丝毫没有抗拒感,反而内心充满了幸福。”
“我的母亲说,没有人想让不喜欢的人随随便便碰自己……”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别人对我充满了纯洁的友谊,但是我却对他心怀不轨的念头咯?”锦云望着滔滔不绝,自我感觉良好的范雅,一脸阴沉的样子问道。
“我……我没那个意思……”感觉到气温骤变,范雅立刻识时务地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结束了这个在她看来十分有趣的话题。
第六十五章: 出发之前
其实郝贤早就醒了过来,很早就醒了过来。可是他能感觉得出来,锦云似乎并不希望他醒过来,于是他只好装作还没醒过来的样子。
说实话,他现在的确需要这样好好冷静一下,他之前究竟为什么会对锦云用那样的态度,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情这实在是没办法搞明白!
他就像一个容易冲动的年轻人,稍稍受到刺激就会做出一些难以弥补的事情。郝贤现在已经感觉到了,锦云非常地厌恶他的举动,锦云砸他的那一下完全是用了的全力,而且正中脑门,如果换了普通人,或许就能被锦云给活活砸死。
郝贤认为,这饱含了锦云的怒意,而他完全对此感到理解,并懊悔不已。
他此刻真的觉得如果能晕过去就好了,可是这种小小的愿望却难以实现。
郝贤不知道要怎么跟锦云道歉才好,因为他过去几乎从来没有道歉的经验。所以每次锦云悄悄走进房间的时候,他都十分犹豫,可最后却只看着锦云又悄悄走掉。
锦云就像一只蹑手蹑脚的猫,连打开门的动作也轻得出奇。然后每次进来,都探头探脑的,而且走上两三步就要回过头来望他一眼,确认他是否会突然醒来。
前几次似乎只是在确认他有没有醒过来,而后来一次应该是为了拿换的衣服。
看着锦云那无比小心谨慎的样子,郝贤实在是没办法不应景地睁开眼睛。
郝贤一次比一次地确认,锦云并不希望他醒过来。锦云当然不希望他醒过来,因为他是个撕破了伪善面具的恶徒。
郝贤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对他那暗藏的私心已经被锦云发现了。如果是这样,锦云会不会已经准备就让他躺在这里,然后跟着队伍先离开?
而他究竟又什么时候“醒来”才好?郝贤简直懊恼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必须想办法向锦云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然这好不容易才刚刚稳定下来的“友情”可能也会付之流水。
那之后该怎么办,郝贤简直没办法想象。
虽然不想再惹锦云不高兴,但是郝贤也不希望就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被锦云给留下了。为了既能够适时地“醒过来”,又能够不锦云太过反感,郝贤只好在第二天早上锦云又蹑手蹑脚地准备走进房间来的时候制造一些动静来。
果然,原本已经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的锦云一听到房间里的郝贤动了,就立刻甩门而去!
坐在床边,郝贤狠狠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好好地“醒了过来”,他现在恐怕又要为怎样自然而然地走出房间面对锦云而烦恼了。
可锦云现在真的愿意好好面对他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原本锦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要去将郝贤弄醒,但是当他一听到房间里有动静,那瞬间心就好像要跳出胸口一样。
锦云感到浑身发热,又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暂时不能够去见郝贤。万一郝贤责问他为什么昨天因为一些小小的误会就对他下药,还一直将他放着不管的话,他该怎么回答?
而且昨天因为实在太吃惊了,锦云不得不说自己下手是重了那么一点。而且因为放在里面的药物都是他的特制品,所以药匣子也是特制的,可谓是非常坚硬。锦云现在很是怀疑,郝贤现在的脑袋是否完好无损。
以后再想办法道歉吧,但是现在不行,他感到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郝贤他怎么了?”看到锦云神色怪异在走道上踱来踱去,刚用完早餐的范雅连忙凑上去问道,“刚才他们都问你怎么不去吃早饭呢,难道……出了什么问题?”本来范雅想问的是,难道你下手重了,郝贤他醒不过来了?但是想了想,她又改了口。
“他?他没事,已经醒过来了。我是现在没胃口,吃不下。”锦云扯了扯领口道,他总觉得这衣领是不是勒得太紧了,害他呼吸一直都不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