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王氏听说了,便来探望胭脂。龚王氏坐在床边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那鄂家可是有消息传来?”胭脂说话有些有气无力,但谁也听得出胭脂声音里的急切。
龚王氏笑了笑,摸了摸胭脂的手道:“原来是这回事,只是我相公还在外面贩货还没回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独自登门,还请姑娘多等几天。”
胭脂听了龚王氏的话,仿佛吃了定心丸,这病也好了些许。
龚王氏回家后,自己少年时的情人宿介来找自己了。
夜晚时,龚王氏在床上把今日胭脂姑娘的事全部告诉了宿介。
说完,龚王氏笑着道:“我男人不在,你便替我男人去鄂家说亲去吧。”
宿介知道胭脂长得美貌,一直相与胭脂来一段露水姻缘,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一听龚王氏的话便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于是宿介不动声色套问龚王氏胭脂家的情况,知道胭脂的房间在哪个位置后,宿介便搂着龚王氏睡下了,只等明日入夜后去寻那胭脂姑娘。
第18章
这几日里,谢晗除了练字也没闲着,他还从猎人手中救下了一只黄毛小狐狸。
虽然谢晗知道聊斋中有很多狐狸报恩的故事,但谢晗也不会觉得自己救下的这只小狐狸就是狐妖,毕竟世界这么大,不可能就让他这么轻易遇到狐妖。
这狐狸是谢晗在街上闲逛时碰见的,当时它被猎人关在笼子里,腿还受了伤,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让谢晗一看就觉得,啊,这只狐狸好可爱,我好想抱回家养。然后花了一两银子将狐狸带走。
后来,鄂子川来谢晗这里时看到了这只狐狸说这只狐狸不值这个价,顶多二钱银子。
狐狸听了,拼着受伤的腿将鄂子川的衣裳咬出了个大洞。
谢晗将狐狸抱起来,转过身,并不想理鄂子川。
再后来,由于谢晗不会做饭,所以狐狸的伙食被鄂子川承包了,狐狸才对鄂子川好一点。
这天,鄂子川带了饭食敲开了谢晗家的门,先把狐狸的饭在狐狸窝边放好,然后将带给谢晗的饭菜摆放在桌子上。
“谢了。”谢晗对着鄂子川点了点头。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喊道:“请问南胡同鄂家的鄂子川在这里吗?”
谢晗和鄂子川对视了一眼后,鄂子川上前打开了院子的大门,一见是几个捕快在敲门。
“不知几位……”
“你可是鄂子川?”
鄂子川话都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不过鄂子川还是好声好气地回答了他们:“在下正是鄂子川。”
“那就是你了,有人说你杀了人,现在就跟我们走吧。”领头的捕快手一挥,其余的几个捕快便上前将鄂子川按住带走了。
谢晗抱着狐狸走到了门口,看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喃喃道:“鄂子川会杀人?”不可能的,那是个抓j-i都要折腾半天的人。当下谢晗就否定了鄂子川会杀人的这个可能x_ing。
谢晗转身回了房间,把狐狸放在狐狸窝中,摸了摸狐狸毛说道:“你乖乖待在家中,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完,谢晗便带着周流星位离开了家,向衙门的方向走去。
公堂之上,鄂子川懵逼地看着指认自己是杀人凶手的漂亮女子。
胭脂大骂道:“你个登徒浪子,偷香窃玉不成便杀害了我爹爹。”
胭脂眼泪止不住地流,又是后悔又是痛心,后悔让龚王氏为自己牵线,又痛心自己识人不清。
鄂生想要开口解释,但一张口便被胭脂狠狠地瞪住。
县太爷见鄂子川畏畏缩缩便觉得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便决定对鄂子川用刑。
“来人啊,打他五十大板,看他招不招。”县太爷丢了令牌让衙役们行刑。
“住手。”谢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县太爷本想骂人阻挠官员办案,但抬头一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人一身白衣,发如白雪,周身气质冷冽得像华山的风雪,只站在那里便可以让人噤声。
最后县太爷将口中骂人的话一转,问道:“你是何人”
谢晗抚了抚手上的周流星位道:“我是鄂家的访客,现在我对此案有几个疑问,还请大人让我提出来。”
“你提,你提。”不得不说人长得好就是有优势。
“敢问这卞老爹是如何死的,致命伤又是什么?”谢晗开口问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人们可以根据致命伤判断出凶手用了什么武器以及凶手的身高、年龄等信息。
站在一旁的仵作道:“卞老爹是头骨击裂而亡。”
谢晗听到笑了笑,有冰雪初融之势,然后谢晗缓缓道:“众所周知,人的头骨最硬,就算是个屠夫来砍也要用尽全身力气,鄂生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弱书生如何砍得裂人头骨。”
县太爷听完点了点头,摸了摸胡子,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县太爷开口问道:“那凶手究竟是何人?”
谢晗看了眼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胭脂道:“那就要问问卞姑娘了。”
胭脂神色有些慌乱,不由退后了几步。
谢晗问道:“你如何确定凶手就是鄂子川?”
“我……我……我昨夜看见了鄂子川的容貌。”胭脂嘴硬道。
“看见了?什么时候看见的?鄂生当时穿的什么衣服?当时你点的是蜡烛还是油灯?”谢晗一字一句地逼问道。
胭脂不由退后数步,这些问题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最后她心一横说道:“昨日鄂生前来寻我,进了我的屋子,说是要与我欢好,我抵死不从……”
“他说他是鄂生你就信啊?”谢晗冷笑着反问道。
“我……”胭脂无言以对,她昨日怎么不知道那个人不是鄂生了,她只是想将此事速速了结,不要牵扯到旁人这才指认了鄂子川。
这时的鄂子川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怒道:“一月前我父亲去世,现在我身有重孝,如何敢做这些让自己前途尽毁的事!”
说罢,鄂子川厌恶地看了胭脂一眼,这个女人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杀人凶手,却偏要指认自己,若不是恩公前来帮助自己,自己怕是只有一个“死”字。
胭脂见鄂子川这般看着自己不由心痛难当,跪倒在地。
谢晗叹了口气道:“卞姑娘还是说实话吧。”
公堂上的县太爷也拍了惊堂木,道:“兀那卞氏还不快说实话。”
胭脂摸了摸泪,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说自己与龚王氏说好,让龚王氏带话给鄂生约在昨夜相见,却没想到昨夜来的并不是鄂生,而是别人,这才造成了自己爹爹的死亡。
说完,胭脂泣不成声。
谢晗也没心情可怜她,毕竟只是为了不要牵扯出其他人就诬告别人的女子不值得他同情。
“来人,去将龚王氏带来。”县太爷吩咐衙役道。
很快,龚王氏便被带上了堂,龚王氏有些惊慌,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和杀人案扯上关系。
“龚王氏你还不快快招供,卞氏已经将真相全部说出来了,你还不快将杀人者说出来。”县太爷一拍惊堂木说道。
龚王氏面色难看,她哪里知道谁是杀人凶手。
谢晗站在旁边看了后,摇了摇头,就这县令的问法龚王氏能说才怪,于是他上前问道:“你将卞姑娘喜欢鄂生并约鄂生在昨夜见面的事告诉了谁?”
龚王氏听完后连连摇头,哭诉道:“大人啊,是这贱丫头想汉子,关我什么事啊,再说我也没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你没说,那为什么那个人去见胭脂的时候称自己是鄂生而不是李生王生呢?”谢晗步步紧逼道。
“我……”龚王氏喃喃无语。
“龚王氏你还不快招!否则本官行刑了!”
果然县太爷的话很有威慑力,龚王氏几乎是立马就招了。
龚王氏道:“我年少时有一情人,名叫宿介,前些日子他来我家时,我把这些事都告诉了他。”
县太爷又叫人将宿介带来。
县令坐在公堂上问道:“昨夜你可去过卞家?”
宿介摇头,否认自己去过卞家。
县太爷顿时一拍惊堂木,怒道:“你还敢骗我,龚王氏已经全部交代了,你说杀死卞老爹的人是不是你!”
宿介嘴硬,咬死不承认自己去过卞家。
“好啊,你还敢嘴硬!来人,动刑!”县令怒道。
刚用上刑,宿介就变了脸色,全部都招了。
“我去过卞家,进了胭脂房中问她要了只绣花鞋便走了,后来那绣花鞋在我回王家的时候便不小心丢了。”
“哦?那杀人的就是你了。”县太爷断言道。
谢晗听了想扶额,这是什么鬼道理,但是谢晗不忍无辜之人受到不该有的刑法便出声道:“慢着。”
县太爷一听,便道:“道长了还有疑问?”
“正是。”于是谢晗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