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危险,我觉得你才危险啊,鹤丸国永,这么晚了,一声不响就来我房间,你究竟是想干什么!”小野勋色厉内茬的说着,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心跳在加快,内心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详的预感。他跟鹤丸国永的关系可没有好到能让这把太刀在这么大半夜来找自己谈心。另外,因为之前没来的干的事,他又有些心虚。
“都说了,是帮忙啊。”鹤丸国永将那把小刀拿在手里转了个圈,然后一把向身后扔去,金属撞到地上,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响。
他微微眯起金色的眸子,像是非常开心的样子,手搭在腰间的本体上,然后缓缓抽了出来。
小野勋内心的不安终于达到了顶点,他望着鹤丸国永缓缓抽刀的动作,感到了恐惧。
“等等,你想、你要干什么?!”
“嗯,就是上野先生,之前不是想要证据吗,我可以给您啊,完全不用您自己动手。”
“你疯了!鹤丸国永!!我是审神者!”上野勋大声喊道。
什么给他‘证据’,现在眼前的这个付丧神身上散发出无比危险的气息,他才不会认为鹤丸国永会真的好心帮他小小的划一道,极有可能,鹤丸国永是想杀了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我之前让你们负伤出阵吗,可是你们不也接受了吗,没有不愿意啊!!”
因为很痛啊。
伤口很痛,心更痛,如果知道被召唤出来,获得人身,有了人心,会是这种结果,还不是永远只是一振没有思想的刀剑。
“啊,如果您要理由的话,其实很简单。”鹤丸国永微笑,然后在上野勋惊恐的眼神中,像是被墨染一样,一点一点的染上黑色。
原本一身纯白的付丧神,此时一头黑发,衣服同样像是浸入了黑暗,一双赤红的眸子看着他。
“真的很简单啊,只是需要,找个‘暗堕’的理由而已,上野先生。”
第109章
上野勋踉踉跄跄的跑在走廊上,他的手臂受了伤, 却找准时机跑了出来, 正在艰难的逃跑。
他想要找到狐之助, 找到狐之助, 然后向时之政府求助。
鹤丸国永是真的想杀了他, 不, 说到底,那个付丧神真的是鹤丸国永吗,那种样子,那种可怕的样子, 看见了那副样子,就像是,就像是……
暗堕。
上野勋原本以为这种东西, 真的只是离自己非常遥远的故事而已。
什么叫做找个‘暗堕’的理由?疯了, 那把刀一定是疯了!!等着吧, 等他脱困了,一定要将那把该死的刀碎掉!!
可是随着血液的流淌, 上野勋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凉了下来。
他找不到狐之助,本丸里此时一片寂静,明明有着这么多的刀剑付丧神,就算现在是深夜,也不应该如此寂静。
在察觉到这个异样的时候,上野勋就抛弃了原本想要大声呼救的念头。
这个状况,很有可能, 极有可能,是这整个本丸的刀剑,都暗堕了。
这个可能让上野勋十分绝望。
他想着至少找个藏身之处,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却慌不择路的躲进了一旁的房间里,等躲进去了,藉着从窗口洒入的月光一看,才发现这里是厨房。
他现在害怕极了,因为鹤丸国永现在在找他,而他认为也已经暗堕了的其他刀剑却不见踪影,他怕这些刀剑是藏在了不知道哪里,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没有出口的笼子里,只能坐以待毙。
上野勋努力压制着急促的呼吸,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水,也不管凉不凉了,哆嗦着抬手摸索过去,拿起来一口气就喝了下去,想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可顺着冰冷的水入喉的,还有其他物体,上野勋几乎是瞬间惨叫出声,捂着喉咙,张着嘴,十分痛苦,越是叫出声音,那股喉咙间的剧痛便越强烈。
他咳了几声,吐出几口带着血的唾沫,连喘气都带着剧痛。
什么?!这是什么?!他喝下了什么?!
针?茶水里有针,而他喝了下去,现在那根针刺穿了他的喉咙,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为什么茶水里面,会有针?!
好痛!好痛!!那种剧痛,与那种剧痛相比起来,就连手臂上伤口的疼痛都变得微不足道。
“上野先生。”一道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上野勋捂着喉咙抬起头,映入眼中的身影高大,一双金眸像是在黑暗中发着光。
是烛台切光忠。
太刀付丧神站在他的身前,低头看着他,没有表现出危险x_ing。
“咕啊……啊啊、咳……”
上野勋开口刚想说话,便被喉间的伤口疼出了眼泪。
他看着烛台切光忠的样子,一眼看过去像是与平常一样,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分析跟思考了,疼痛快要逼疯他了,他现在下意识的就认为烛台切光忠是无害的,想要向眼前的付丧神求助。
“不行啊,上野先生,您怎么可以擅自就拿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呢。”烛台切光忠整了整戴在手上的手套,慢条斯理的说着。
“啊,还有我放在厨房的小刀对吧,不能擅自拿走啊,拿走了的话,我就不能为主君做出好吃的饭菜了。”
上野勋猛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跪坐在一片黑色水中,眼前站着烛台切光忠,身边则围了一圈其他的刀剑付丧神。
“他拿了烛台切的茶吗?”
“好像是,肯定很痛吧。”
“啊啊,好痛好痛……”
四花太刀之一的莺丸静静的站在远处,垂眸,抬手抚过自己的喉间。
是啊,很痛,喝下去,然后疼得不能出声。
‘要一直在一起哦,说谎的人要吞千针。’
莺丸的名字,来源于‘明明不是春天,拔刀之时却能听见莺鸟鸣叫的声音’。
不喜欢杀戮,却不拒绝战斗,一切只是为了主君。
主君曾经,说他的声音,跟他的名字一样,如同莺鸟鸣叫一般好听。
如果用针刺穿这幅咽喉,就不能发出声音,主君不在了,就算是鸣叫,也不过是徒增悲伤。
他跟烛台切光忠一样,像是自虐一般,喝着这种茶,从疼痛中寻找着活着的感觉。
其他的刀也是一样的,只要是受伤了,就算是不用手入,慢慢的也就能够恢复,其他的刀剑都不会,感觉就像是,主君在为他们手入一样。
“可以,开始复仇了吗。”小夜左文字说,眼睛睁得很大,握着本体的手指尖发白。
“说起来,狐之助哪去了,你们先搞定了?”加州清光问道。
“吃掉了噢。”小狐丸说。
“吃掉?同为狐狸,你还真下得去口。”笑面青江笑道。
“不,我只是把它的灵力抽走而已,灵力抽走之后,剩下的不是一张破纸,就只是一个躯壳。”
“察觉到异样的时之政府,肯定明早就会重新与这边建立联系吧,到时候就好了。”
上野勋连呼吸都觉得痛得要晕过去,此时听着周围的刀剑付丧神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一般聊天,就像,就像……他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能怎么办,他不能说话,肯定也跑不出去,还能,怎么办?
“哎呀,审神者大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千子村正将手搭在蜻蜓切的肩上,笑道。
“赶紧的,我还想回去继续喝酒呢,对吧,次郎。”日本号将本体扛在肩上,一只手勾着一个酒壶。
一身漆黑的鹤丸国永走了过来,在上野勋的身前蹲下。
“很痛吧,上野先生。”
肯定很痛啊,但是,这样的痛苦,不足他们的万分之一。
已经不需要审神者了,时间溯行军也已经吞噬了很多,力量已经足够了,只要让时之政府意识到这个本丸里刀剑的危险程度,将他们认定作‘暗堕’就可以了。
因为他们的危险x_ing和强大,他们在时之政府那边的定位应该会成为像是j-i肋一般的存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很大可能会将他们放置在一边不予理睬。
毕竟,如果要将他们全部碎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啊,您是个人渣真是太好了,因为我们这边有几个孩子,转变得还没有那么完全。”鹤丸国永笑嘻嘻的。
底下的黑水越涨越高,却不知是从哪里漫进来的,上野勋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呼吸也变得困难。
最后,他还是没能出去,付丧神们的憎恶拖卷着他,将他带进了地狱。
第二天,察觉到不对劲的时之政府重新派遣狐之助到本丸里看看是什么情况,本想找本丸里的审神者问询,然而它将整个本丸都转便了也还是没能找到。
狐之助心里开始有些发怵了。
它小心翼翼的走到小狐丸脚边,看着这把据说是由稻荷神协助锻造的太刀,毕竟同是狐狸,心理上没有那么发慌。
“那个,小狐丸大人。”它不自觉的将声音放低了一些,“请问,请问本丸里昨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审神者大人也不在……请问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它昨天在本丸里待得好好的,突然就断线了,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新的一天,然后接到了来自时之政府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