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一个巧克力慕斯配上清咖啡,巴泽尔摇摇头“我是今年的新生。”店员歉意一笑“祝您愉快,您先找位子坐下吧,点心一会儿就到。”巴泽尔点头,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翻开书阅读,巴泽尔不是那种看书很快的人,尽管他记忆力绝佳,但是他享受在文字中得到的乐趣,那种带着墨香的黑白印刷体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比起实验成功带来的成就感和完美反应的景象来说,这更是一种宁静的美好,被文字包裹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母宫中一样,自然而舒展,安全而新奇。
文字形成跳跃的音符在他的眼中舞动,词与词组成的句子描绘着一幅幅美好的画面。一本足以让人陷入阅读之中的书,甚至都没有让巴泽尔注意到桌子前面突然出现的点心。
以及,面前传来的轻轻叩击声,一只纸鹤轻巧的击打桌面。巴泽尔抬头,打开纸鹤,上面华丽的字体出现,‘无意打扰,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变形咒的时间快到了。’
并没有抬头找纸鹤的主人,那人没有留名证明不想暴露,巴泽尔将餐叉变成羽毛笔,吸取了一些咖啡,在纸鹤上书写‘多谢关心,但是我必须声明,我的变形咒持续时间很长。’略带骄傲的圆弧附在上面的一行华丽之下,巴泽尔的字体偏向于哥特式的迤逦,带着些明确的折角显得清晰又不失优雅。
将纸鹤恢复原状,巴泽尔没有管它,而是重新拿出了一本缩小后的大部头,将它还原,《千种Cao药以及瘴类》巴泽尔自觉的将它当做了科普百科。一边啄饮着咖啡,一边浏览记忆,不时闭上双眼将刚才看到的东西回放,眼睑下方眼球迅速的转动代表着眼睛的主人大脑正在高速运转。
再一次睁开眼睛,巴泽尔看见了这次乖巧的躺在书上的纸鹤,眉毛微挑,巴泽尔起身走向吧台“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先生?”服务员笑容可掬,对于不要找零的客人他们总是很欢迎。
“我需要一根羽毛笔,纸张,和墨水。”巴泽尔微笑“我需要做笔记。”店员一边取东西一边严肃的说“您一定会是一个拉文克劳。”
“或许,不过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不是吗?”巴泽尔眨眨眼,紫水晶般的眼神晃住了店员。回到座位,巴泽尔拿起新的羽毛笔吸取墨水,在羊皮纸上迅速的写下刚才记住的东西,然后打开纸鹤。一连串的动作迅速而不刻意,就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它将持续多久?’比起刚才略显轻快的笔触,巴泽尔嘴角微微上扬,显然这位先生也有些无聊。‘根据体积和变形物的相似程度,我可以在这里坐到明天晚上十点而不会被赶出去。’
回复出现的很快,巴泽尔看看自动打开的纸鹤挑眉‘拉文克劳不会接收投机者。’
‘那么,斯莱特林呢?’
‘斯莱特林不会接收麻种。’看来这人是个斯莱特林,文字间的骄傲就好像温森院士每次写到他获得的勋章,不过,巴泽尔眨眨眼‘拭目以待’
‘无望的挣扎只会让你成为笑柄。’
‘多谢忠告,好心的先生,巴泽尔·斯莱特敬上,PS,为什么鼠尾Cao一定要生长在剑麻旁边?’
斯莱特家在巫师界并不闻名,所以巴泽尔将名字写上的时候没有一点压力。‘因为剑麻能保护鼠尾Cao的生长。PS我会关注你的。’
巴泽尔微笑,并没有在意,只是继续将自己看不懂的地方写在回复上,对方的回答很简洁,也很精确,丝毫不像之前的趣味,到有些严肃起来。
渐渐地,巴泽尔发现对方简直称得上博学,毕竟不是所有的专家都会记得基础的反应环键,比起回忆,让他们现场演算出来会比较快。
当问题涉及黑魔法的时候,巴泽尔明确表示并不喜欢巫师界对魔法黑白的定义,对方似乎颇为无奈,但是语调依然体现着他特有的骄傲。
叮咚声响起,巴泽尔看看书店的时钟,下午三点一刻,也就是说,他错过了午饭,以及跟着麦格教授逛对角巷的父母依旧没有回来。看看羊皮纸上记录的几个问题和依旧没有答复的纸鹤,巴泽尔摇摇头,或许那人早就离开了。
伸伸胳膊,继续翻看着还没有看完的《巫师编年史》说实话这上面记录的比校史要严肃无聊的多。
脚步声传来,麦格教授上来看看正在研读史书的巴泽尔轻咳两声“斯莱特先生,我们要回去了。”
“啊,是,麦格教授。”合上书本,巴泽尔看看依旧没有动静的桌面有些失望,但是并没有多做停留,在楼下用真的金加隆付了钱,在书店店主无奈的眼神以及麦格教授的严肃盯下,巴泽尔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直到回到家中,巴泽尔挠挠阿尔杰的下巴“我想,我找到了一个好老师,尽管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阿尔法牵牵他的衣领,低鸣两声,黑眼睛眨了眨。巴泽尔轻笑,“明天我再去碰碰运气,不过这次不能穿麻瓜的衣服了,会被店员注意到。”
躺回床上,巴泽尔咕哝了一句“还有足够的加隆。”便深深的陷入睡眠,整整一天的知识汲取,让他的大脑急需放松。
第二天一早,巴泽尔起身,“阿尔杰,不要抓我的衣服。”睁眼,眼前的生物并不是阿尔杰而是一只金雕。名副其实的白化种类,巴泽尔挑眉,“阿尔杰,你今天的牛r_ou_没有了。”随便放鸟类进来,还是凤凰呢。
凝神细看,金雕的爪子上拴着一封信,信封上并没有署名但是特征明显的字体让巴泽尔认出了信件的主人。好吧,魔法界的信使,“我把阿尔杰的小牛r_ou_给你。”拍拍金雕的脑门,巴泽尔将信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去洗漱。
从浴室出来,巴泽尔看看相处融洽,嗯,还算融洽的两个,“阿尔杰,不要欺负它。”可怜的家伙,脑袋上的毛快被烧没了。阿尔杰张张翅膀,站在了属于它的位置。拿起魔杖,巴泽尔在金雕脑袋上点了点“速速生长。”这是一个给植物促进生长的咒语,不知道用在动物身上会有什么效果。看着迅速变成鹦鹉的金雕,巴泽尔不得不将多长出来的羽毛切割掉。
等到金雕委委屈屈的站在一边,巴泽尔这才有时间将信打开。看见信上的内容巴泽尔忽然笑了,显然这位先生曾经回过书店,因为信上是他问题的答案,还有一个附言,说他帮巴泽尔付了钱,尽管没有对他离开的解释,但是巴泽尔已经很满足了。至于付钱,巴泽尔眨眼,对方不会以为他只看不买吧?
“巴尔,你今天可起晚了。”斯莱特夫人微微挑眉,动作十分可爱“相信我,亲爱的妈妈,如果您昨天的战果稍微少一点,我会起的早些。”
谢过管家端上来的三明治,巴泽尔想了想“我今天还需要去一趟对角巷。”斯莱特先生合上报纸“这和你以前要求去科学院一样。”
巴泽尔低头,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去科学院了,因为现在科学院乱的很,巴泽尔点头道“前几天有个科学家提出了一个‘模拟病人’的想法,温森爷爷这几天在忙着研究可行x_ing。”
“你觉得可行吗?”斯莱特先生略显趣味的看看儿子,巴泽尔皱眉“我擅长的是生物药剂,不是机械。但是根据那个科学家的说法,以后或许可以用‘模拟病人’来做试药的。”
“事实上你可以去做表皮研究,如果那个项目能够成功的话。”斯莱特先生微笑,但是巴泽尔摇摇头“我很快就要离开,在我走之前一定无法完成。”
“经常回来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斯莱特先生面不改色的说出他的真实想法。巴泽尔无言以对,“父亲。”
“是的,是的,我明白。”斯莱特先生起身离开餐桌,斯莱特夫人微笑“先吃东西,一会儿上去安慰一下你父亲就好。”
耸肩,巴泽尔放弃了今天的对角巷之行。回到卧室,巴泽尔抽过一张羊皮纸,“阿尔杰,帮我把这个送到丽痕书店吧。”鉴于金雕也是信使之一,那么,凤凰也没什么问题吧。
“回来给你小牛r_ou_。”作为一只凤凰,阿尔杰的最高追求就是小牛r_ou_,巴泽尔对此很是无奈。
巴泽尔挠挠阿尔杰的下巴,凤凰抓着信封化成一团黑焰消失。
只是,巴泽尔没想到,这一耽误就直接耽误到了开学,他从没想过父亲有这么多的宴会要必须带着他出席。甚至他差点没有赶上给克里斯送行。
31号晚,巴泽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报告,“父亲,你这是在诱惑我留下。”见证历史的时刻,如果不是清楚这个电脑的‘模拟病人’至少要花费五年的时间才能成型的话,他真的会选择留下。将报告放在桌子上,巴泽尔上前抱住父亲“事实上,科学院的研究比不上你们。您希望我能有所成就,也不希望我忘了这里。很矛盾对吗?爸爸。”
“好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火车。”斯莱特先生拍拍儿子,“斯莱特家从没有待在家里的人。还有,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事。”
“是啊,除非被更重要的人拴住,爸爸。”巴泽尔眨眼,严肃道“我会让阿尔杰经常带信回来的。”
“嗯。”放开儿子,斯莱特先生将报告扔到垃圾桶。
第二天一早,看着餐桌上标准的英式早餐,巴泽尔坚持把豆子放到一边。带着缩小后的行礼,看看阿尔杰“你确定要站在我肩膀上而不是直接去学校或者待在笼子里?”
阿尔杰抬抬下巴,然后可怜的看看他,“好吧,不过要给你伪装一下。”经过书店那位好心的先生提醒,巴泽尔意识到,凤凰这种生物,在魔法界也不是个常见品种。
用那位先生教的伪装咒,巴泽尔成功的把阿尔杰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老鹰。虽然看起来依旧是一只奇怪的全黑的老鹰,但是完全可以被当做一个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