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番外 作者:花臂熊猫(上)【完结】(23)

2019-06-10  作者|标签:花臂熊猫

  张茂系好裤带,空空如也的胃袋听到这句话跟着收缩起来,他按了按胃部,点点头。

  “吃什么呢?”

  蒋十安打开门,把门口他故意竖着的“清扫”牌子扔回厕所里,带着张茂大摇大摆地走了。刚cao完逼的男人心情往往好的不行,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惜张茂并不是会缠着他要东西的人,他跟在蒋十安旁边默默走着,听蒋十安挑剔着商业广场里的各种餐厅。什么这个不好吃那个服务差的,张茂饿得心慌,他不想吃什么高级不高级的饭店,他就想回家吃个面包好好睡上一觉。

  也许实在是厌烦和饥饿,张茂终于在走到第六层的时候心烦了,他不耐烦地说:“能吃火锅吗?”

  其实他不过是大着胆子一说,不用想就知道蒋十安会回什么“带你吃就不错了还挑”之类的鬼话,谁成想蒋十安今天吃错药了,回过头瞧他一眼:“好啊!”

  “刚好我看楼上新开一重庆火锅,斜眼怪你能吃辣吗?”蒋十安在地图上扫了一圈,问。

  “能。”张茂点头。

  他怎么可能不能吃辣呢,张茂想,他父亲常年不在家,只给他留下钱让他自己买饭吃。那些钱虽然不说能吃山珍海味,但每顿都去小餐馆吃是绰绰有余。可张茂不愿意花这些钱,他的父亲从来没有透露过愿不愿意出钱给他做切除子宫的手术,他必须自己攒钱。他也不愿意让父亲出这个钱,这钱如果要父亲出,那就太冤枉了。他做错什么了呢,从没有做过亏心事,可是却生了这样一个畸形的儿子,为着让这个儿子活着,老婆也走了母亲也去世了。张茂不可能还厚着脸皮管父亲要这种戳心窝子的钱。

  他省钱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从饭钱里克扣。张茂每周有六天半自己吃饭,他有四天都是吃面包的。面包他也不愿意买新鲜出炉的,那样就太贵了,张茂都是趁着前一天街角的面包店要关门时,买那些剩下的打折面包。反正并没有坏,味道也还过得去,不过是没有刚出炉时候的蓬松罢了。再说了,他一个畸形人,有什么资格吃最好的那炉面包呢?

  剩下的两天他就一顿在面店吃,一顿买几颗青菜白菜回家煮了挂面吃。

  和所有的食物搭配的,就是一瓶又一瓶的辣椒油。偶尔面包吃的梗住嗓子眼,或是青菜挂面吃不下去,辣椒酱是最好的帮手。配着浮起一层红油的辣椒,张茂觉得生活还是挺好的。

  而且辣椒吃完也能让他面色潮红,一改往日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儿。

  蒋十安虽然不清楚他心里这些弯弯道道,但张茂的脸上被辣出来的潮红,他是明明白白能看见的。

  他让张茂点菜,张茂并不点,他只好自己要了一桌,全照着菜单上标着“金牌热销”的菜点。说实话蒋十安并没有怎么吃过火锅,他父母亲都是富贵出身,吃酒店里精致的菜肴吃惯了的,对这种汤汽咕咚咚往上冒的东西很是反感。家里偶尔吃些寿喜烧大鲍翅之类的锅子,都是保姆在旁边扇着风吃的。在蒋十安看来,他父母非常矫情,可惜他自己也沾染上了这些矫情的习x_ing,对火锅并不很感冒。

  还好吃了火锅!

  蒋十安暗自想,不然到哪里去看张茂这副样子。

  他整个脸都辣的红彤彤的,连眼角都泛着一层粉,好像……就好像被干到极点又不能发泄的时候,那种憋出来的眼泪。蒋十安心猿意马地偷看着对面专心等待锅里东西熟的张茂,今天他的眼睛一点也不斜,看上去就是一个正常的高中生的样子了。蒋十安觉得是因为自己刚在他身上发泄过的原因,看张茂哪里都十分顺眼,连往日在他看来十分土气的圆寸头也显得可爱起来。圆圆的脑瓜像个扎满胡子的高尔夫球似的。蒋十安挑着碗里的菜往嘴里送,心不在焉地想着,也许下次可以带张茂一起去打球……

  “啊!我的嘴!”

  筷子刷得摔在了桌上,张茂下意识地就要抱住头躲避殴打,从胳膊缝里却看到蒋十安捂着嘴脸部扭曲,脚使劲儿在地上蹬着,不停地嚷着“我的嘴我的嘴”。富有生活经验的张茂一看他就是没留神,刚出锅的热菜就往嘴巴里塞。他倒了一杯冰酸梅汤递到蒋十安面前。

  蒋十安痛的嘴里起了个泡,挥手就打到了桌子上。

  酸梅汤在桌子上洒了一大片,还滴答地波及张茂的裤子,他躲开之后,摘下自己的围裙在桌上擦拭着,又倒了一杯给蒋十安:“凉的。”

  张茂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关心让蒋十安忽然觉得没那么痛苦了,他放开捂着嘴巴的手,嘴上已经被他捂出了一个五指印,红红白白的十分可笑。蒋十安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口腔和喉咙,红肿疼痛的感觉果然缓解了许多。他觉得自己刚才那脾气发的实在是毫无意义,但又拉不下脸说软话,只低着脑袋拼命喝冰水。

  他透过刘海偷看着张茂,酸梅汤溅到了他的衣摆和裤子上,他正拿着纸巾一点一点吸着,他的脸是那么平静,根本看不出来情绪。蒋十安忽然感到了些微失落,他想到自己会出头去霸凌张茂,无非是因为他无论被怎么欺负都无动于衷,他那时觉得好玩而跃跃欲试要挑战他的底线,现在却不舒服。无论怎么对他坏他都面无表情,是不是对他好也是这样呢。蒋十安失神地看着张茂的脸颊和耳朵,那上面被热气和辣蒸腾出的红晕又消失了,留下的是他一贯的苍白晦暗。他潜意识感到自己手中有重要的东西溜走了,可是感觉这样虚幻的东西,好似流沙,越是用力握紧,它就会流逝的越快。

  他的嘴终于好了,可是蒋十安也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情绪低沉下去。

  张茂对这一切当然不清楚,他吃的挺开心,他有些j-i贼地想,被蒋十安强j-ian之后倒是吃到了不少好东西。中午还是在学校吃面包,不过蒋十安那经常有女生或是跟班送给他的食物,都是些炸j-i汉堡披萨之类张茂很少吃到的食物,吃不掉的统统都归了他。他最近几天,j-i贼地连面包都不买了,又省下一笔开销。晚餐自不必说,蒋十安家不是从酒店订菜来,就是让保姆留饭在餐厅里。张茂起初为自己占小便宜的市侩行为有些不齿,他没有这种习惯,都是别人占他的便宜让他做这做那。

  后来一个想法让他宽慰了自己:这不就是嫖资么。这是蒋十安强j-ian他应该支付的嫖资。这么想之后,张茂就自在多了。

  他吃着火锅里一切蒋十安挑剔不要的菜,那些r_ou_啊菜的,他都觉得很好吃。刚才被泼洒饮料的冷场一下子被热气腾腾的火锅盖过去了,张茂的脸颊眼见着又红润起来。蒋十安渐渐也抬起头,和他一起夹着火锅里的r_ou_片,他要夹的,张茂统统让给他。一来二去蒋十安吃了一大盘子r_ou_,张茂倒捞不上几块了,发现这个问题的蒋十安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他主动把新一盘r_ou_倒在锅里,涮完夹进张茂的碗里。

  相较于受宠若惊,张茂倒不如说是胆战心惊,黄鼠狼给j-i拜年没安好心这个歇后语他熟悉得很,手上的筷子杵在碗边上不知道是伸过去好还是不伸过去好。张茂抬头试探x_ing地说:“你吃吧?”

  “你吃。”蒋十安说着又捞出一筷子r_ou_塞进他碗里。

  “我饱了。”

  “让你吃你就吃,”蒋十安不快地用筷子戳了一下那几片r_ou_,“别等会干一下就喊累啊累的。”

  还来?本以为吃完晚饭就能放假回家的张茂简直无语了。

  当然了当然,他不敢违抗蒋十安的命令,低头伸筷夹起三四片r_ou_塞进嘴里。红亮的辣椒油沾染着他的嘴唇,原本有些薄的唇瓣被辣的略微肿大,看上去居然很x_ing感。许是刚才就提到了x_ing爱的话题,蒋十安看着两片嘴唇就想到了他的y-in唇,他抑制不住地轻喘一声。为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侧过头又拿起一盘蔬菜倒进锅里。

  张茂被塞的简直不能动弹,食物几乎要满上喉管,他艰难地抱着肚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深觉太撑还不如饿着舒服。

  蒋十安也撑得受不了,但他在张茂面前不能丢份儿,于是只得忍着有点想呕吐的感觉站在路边打车。

  他其实吃不来这么辣的东西,嗓子生生发痛发痒,可他端着架子就是不咳嗽,就这么忍到家里,才大灌两瓶气泡水。

  两瓶水下肚,蒋十安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随之活过来的还有他的j-i巴。

  张茂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仰头看着他喝水,他还妄图蒋十安能烦了他让他回家,但他想来学习不是太优秀,忘记了酒足饭饱思 y- ín 欲的道理。蒋十安把瓶子扔进垃圾桶,边揉着裆部边朝他走过来。张茂一阵厌烦,但还是顺从地坐在地上等着他施暴。

  “你干嘛坐地上?”

  蒋十安把自己那条家伙揉的半硬了,才发觉张茂直挺挺坐在地板上,屁股就差一点就能挨到长毛地毯,但他愣是没往上坐。

  张茂搔了搔头皮说:“身上火锅味儿大。”

  火锅味儿这个东西,就是不说没人觉得,一群人吃也不觉得,但是一提起来就觉得简直香臭交加十分不适。蒋十安抖了抖自己的衣襟,揪起衣领子一闻,一股火锅底料味儿扑面而来,他向来不喜欢饭菜味道,险些给他臭了个跟头。蒋十安皱巴着脸一路脱衣服一路往浴室里走,还不忘回头叫张茂:“快过来洗,臭死了!”

  蒋十安大步走进浴室,身上已经脱的精光,连内裤都蹬掉了,走进浴室才发觉要先淋浴,又停了脚步猛地转身往外走,一下差点把张茂撞倒。他下意识接住张茂,直接半搂着他往卧室挤。张茂还没脱衣服,被他暴力地扒着衣服,真跟要强j-ian他似的:“快点脱了,这么臭别进我卧室。”

  那我还不想进你家呢。

  张茂肚子胀,又被拉来拉去的,心态也有点不好,腹诽着。蒋十安原本把裤裆撑起个尖儿的j-i巴也软下去了,都是被臭的。他把张茂的衣服全扔到洗衣篮里,从后面推着他往卧室走,垂软时依然可观的y-in茎紧贴着张茂的腰窝。

  他看着好像真硬不起来了,张茂不由得窃喜,他一边被蒋十安骂骂咧咧地嫌弃着发臭一边洗着头,还分神去偷瞄他的y-in茎。一个澡洗完,被蒋十安的手指头随便地搓过,它也丝毫没有动静,好像真是“受伤”了。张茂偷乐地嘴角都要翘起来,他冲完澡擦着身体,蒋十安从淋浴间里出来,还在神经兮兮地闻着自己的胳膊和腋下:“我怎么觉得还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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