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要不我首发？”
“别闹了，名单都交上去了。”疯子伸手摸了下叶晓的头，有点心疼。
叶晓多机灵，也回手摸摸疯子的头，
“没事儿，你等着吧，我肯定让你上。”
白锋想起那个约定，赢了五班就怎样的那个约定。
啊啊，就等着吧，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十五
五班从场上到场下都很有气势，八班的拉拉队显得有些弱。好在叶晓依旧稳如泰山，目光坚定，女博士放心了些。她没想能赢五班，就希望八班不要输太惨。可疯子知道，叶晓是冲着赢去的。
跳球肯定赢不了，八班这边一早就摆好了防守阵势。第一个回合丁锐就要耍帅，让队友拉开自己要突破。叶晓冷笑，果然是个二货。球刚加速运气来，还没变向呢，叶晓定睛出手就断了下来。然后两条腿就跟安了马达一样运转，快攻上篮得分。其他四个人都还没跟过半场，就连丁锐都愣了。
卧槽，这是要拼啊！疯子紧张地开始咬指甲。
这下五班不敢放水了，叶晓使了个手势，按照之前安排的一样，刚开场八班就要全场紧逼了。疯子说的，五班有海拔优势，而且个人能力超群。叶晓自己攻防两端都不会放下，剩下四个人就紧盯防守。一旦有人在禁区拿球，就两个人上去包夹。
这不是什么复杂的战术，但这是叶晓一个人玩命儿的战术。八班在防守端是五打五，在进攻端却是叶晓一个人扛！
包夹果然奏效，吹了五班好几个持球超时。叶晓一个人又突又投的也没闲着，比分一直咬的死死的。五班叫停，下场的时候叶晓小腿有点抽筋，走路不稳。
丁锐看见了，假装过去扶他，实则直接撞过去，叶晓跌在地上，疯子抄起手边的水瓶子，冲过去就要打，这阵势谁也拦不住，女博士都吓得赶紧躲在一边。
“白锋！”叶晓从来没这么大声说过话，基本是吼了，
“你是不是不想上场了？”这一句话，听得五班几个队员心里一惊。
对呀，白锋还没上场呢！八班还有白锋。
被雪藏了四场，全年级都快要忘记这个疯子了。白锋攥着拳头挨过了第一节的最后几分钟，叶晓下来的时候勉强还能走，却直接跌倒了椅子上。
精神高度紧张，体力严重透支，叶晓真的拼了。好在是把第一节撑过去了，但是脑子不能停。
五班没有想到八班会这么难缠，而且白锋还没上场。整个替补席气氛压抑，感觉好像已经输了一样。而八班这边除了兴奋的班主任女博士和加油的同学，上场的五个人都累得一句话不想说。
疯子也沉默着，心里却急得不行，他不知道叶晓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能不能上场。白锋想赢，不是因为对手是五班，不是为了班集体荣誉，更不是为了拿冠军。只是看叶晓这么拼，他却只能坐在下面，疯子不甘心，他想为叶晓做点什么。
“白锋，”叶晓做了个深呼吸，“热身了吗？”中场休息过半，白锋终于等来上场的机会。叶晓偏头朝五班那边看了一眼，正好丁锐也在看他。
一个眼神，就决定了第二节比赛的走向。之后的笑容，是丁锐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笑容，透着狡黠，憋着坏，然后就是鄙视。放下水瓶，丁锐脑子里还回放着那个笑容，
“第二节白锋要上了，我们打联防锁死疯子，千万不能让他突进去！”
疯子没有想到自己等来了上场机会，却没能和叶晓同场打球。八班这边防守端没有更改战术，仅强调了篮板球。进攻端叶晓只给了白锋三个字，“投三分。”
白锋丝毫没有质疑战术，上了场眼里就只有篮，脑子里也只有叶晓那标准如教科书的投篮动作。五班众将完全被三分雨砸懵了，谁想到最爱突破的疯子居然改当投手了。
丁锐及时改成盯人防守，让中锋去封盖。跟叶晓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疯子不能只是单细胞。见有长人封盖，疯子马上放低重心，二中最快第一步不是吹出来的，电光石火的功夫就上篮得分了。
憋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疯子扬眉吐气了。
第二节还有不到十分钟，叶晓终于全身心放松。疯子还有遗憾，他向跟叶晓一起并肩作战，这个美好的愿望只能留到决赛了。白锋只好把怨气都发在对手身上，一次次的突破撕裂对手防线，五班众将的心理防线也被撕裂了。
五班爆冷输给八班，成了全校的大新闻。叶晓一夜之间也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他自己没觉得，该怎么着怎么着，作业该收还得收，考试该考还得考。只是疯子越来越粘着他，问他还记不记得赢了五班之后该干嘛。
“你说的赢了五班之后让我上的！你比赛之前还说来着。”
叶晓回忆了一下，笑了笑，“我说肯定让你上，是肯定让你上场。”
尼玛！还是在那个厕所里，两个人又打又闹。想象不到，一年前俩人在这里还是各干各的，现在已经要好成这样了。
“决赛咱俩能一块首发吗？我想跟你一起打球。”
提到比赛，叶晓严肃起来，“再说吧，那个我还没想好。”
其实打五班最后几分钟，丁锐恼羞成怒在白锋身上多次犯规，导致比赛多次被打断，完全无法顺利进行。
当时叶晓已经歇过来了，打算上场稳定一下节奏。可意外的是，白锋特别冷静，丁锐到真成个二货了，输球了不说，还输的很难看。
如果当时叶晓上场了，疯子就能如愿和他一起打球了。可人不能总靠如果活着，假设之后就只剩下失望了。那是唯一的机会，两个人一起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