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生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少爷的病房。”
走到门前,白寒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了下来。
“我只想见见他。”
门前的保镖屹立不动,仿佛没有听到白寒的话语。
倒是病房内的人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从里面走了出去。
“先生。”两个保镖肃穆喊了声,站立姿势未曾变动。
R看见白寒一点也不意外,他像往常一样,做出驱赶的手势:“滚。现在、立刻、马上!”
见白寒没有像往常那样转身走,反而拿出了匕首。R“嗤”的一笑:“怎么,你觉得你能打的过我们三个?我劝你勿要不自量力。”旁边的保镖在白寒拿出利器那刻,立即进入戒备状态。
虽然他们也认为白寒伤害不了先生,但该有的警惕却不会少。
白寒握紧手中的匕首,没有理会R的讽刺。
可他下一个动作,彻底把三人给震慑住。
“我打不过你,但我可以狠下心对自己。”
R听见对面的人这样说。白寒瘦成骨架的右手攥着匕首,抵在了他自己的心脏部位,锋利刀尖很快划破布料,刺了进去。
看情况刺的不深,但R敢肯定,只要他拒绝白寒的条件,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刺进去。
“呵……”R冷笑:“你死了正是我想见到的,我不会阻止你。”
白寒抬眼,幽深黑暗的目光一直紧盯面前的人。
“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白寒的话很笃定,狂妄的不可一世。
“你!”R怒火中烧。还是第一次有人威胁他!
蓝淮礼对白寒太在乎了,在乎的程度超乎想象的可怕,倘若白寒死了,R不敢保证蓝淮礼会不会独活。他不敢想下去。
白寒的胸口淌出红色的液体,血水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了布料。
R眼睛眯了眯,叹道“罢了”妥协的让开身体。
白寒黑沉沉的眼睛一亮,连胸口上的伤也未来得及处理,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R望着白寒迫切的背影,“去给他处理下伤口,我回去处理事情,你们继续在这里守着。”
“知道了先生!”保镖中气十足的回答。
R走后,保镖应R要求,帮白寒包扎好了伤口,然后走出病房,立在门外一动也不动。从那娴熟的包扎手法,训练有素的步伐,可以看出,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
蓝淮礼的病房非常宽敞,设施齐全。病房只打开了一盏照明灯,所以光线不是很清晰,有点昏暗。
白寒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还处于昏迷的人。
只要看见这个人,心便奇异的安静下来。
躺在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薄唇下方,是尖尖的下巴和已经瘦下去的身体。那瘦消的脸和身体,刺痛了白寒的眼睛。
“淮礼……”
“淮礼……”
一声声的呼唤,唤出了心中的想念与悔。
“你其实早就看出我对你的不信任吧。你那么聪明,那么敏锐的一个人,不会没有感觉。”
他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病床上的人说。不过,没有人回答他罢了。
白寒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出手,握住蓝淮礼的手掌。
他虔诚的吻着男人掌心,“是我魔怔了,我疯了。”
白寒唇角带笑,整个人就像是陷入自我世界的疯癫人。笑着,笑着,炽热的液体便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泪落下来还是热的,一滴一滴划进了蓝淮礼的掌心里。
那一刹那,仿佛有种感觉,感觉是男人疼惜的接住了他的眼泪。
“当听见你对我表达心悦之情时,我很开心,也很欣喜。我当天想了很多,想着怎么去报仇,怎么才能不把你牵连进来,还想着,以后……属于……两个人的日子。”
“可在同一天晚上!一切设想全毁了!”
白寒紧紧捏住蓝淮礼的手掌,“我听见了路熙晨与你舅舅的对话。那晚,我觉得我要疯了,变得开始疑神疑鬼,觉得你不爱我,觉得你们串通一起来害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住的要去猜忌!”
“为什么你是洛克伯恩的继承人!为什么你是我仇人的侄子!”
是谁说男人不流泪,他现在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白寒知道现在的自己很难看,很丢人,但他控制不住。
“我如果告诉你,我恨路熙晨,恨你的舅舅,你一定觉得我不可理喻,是一个疯子。”
试问,世界上有谁会相信他?
他们一定觉得他是个疯子,是一个神经病,还是个得了被害妄想症的疯子。
“我的眼睛……曾经失去了。我的腿……曾经也失去了。到现在我还能感觉到灼痛,那是种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