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忻又点头,外婆让他起来,起身去房间拿了个镶金线的红袋子出来,打开来是一个银镯子。
“小飞他外公当年给我打了个这个镯子,给了我就去外面读书了,那几年我家人逼着我嫁人,我不肯,守着个镯子等他回来,等他回来了,他家人不肯他跟我在一起,说我没文化,配不上他,他就带着我跑了,等我们在外面生了小飞他妈再回来,家人才同意了。这个镯子我一直想着留给小飞他媳妇,你是男的,戴不了这个,不过也拿着。”
陆忻接过镯子,看着上面简朴的花纹,趴在外婆腿上哭。
“唉。苦了你们了。”
陈逸飞回来的时候看到陆忻红着眼眶,没说什么,到了晚上睡觉前缠着陆忻问他今天跟外婆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快说,我都没见你哭过。”
“外婆要我们好好过。”
陈逸飞缩在陆忻怀抱里,说我答应跟你好好过,不欺负你。
“我欺负你了,你也不要哭。”
“你敢。敢我就叫外婆打断你的腿。”
陆忻没再说了,在外面玩了一天没过一会陈逸飞就睡着了,陆忻顶着黑漆漆的屋顶,失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强打着精神陪陈逸飞去浪了一天,到了晚上吃完饭外婆说不要闹,陆忻才没被陈逸飞拉出去摸黑行动,10点多就抱着陈逸飞睡着了。
陈逸飞在外婆家玩了5天,年假是和周末一起放的,但是有两天要花在路上,倒数第二天的时候陈逸飞拉着陆忻借了单车骑了一个多小时去镇上的一个小教堂。很破很旧没有人,估计之类没有人信基督,门窗破落墙角堆满了蜘蛛网。陆忻有点惊讶这个小镇上居然曾经也有过传教士来这边建教堂传教义,不过这座教堂的楼估计得有上百年历史了,可能多年前这里也繁华过。
陈逸飞捂着鼻子嘴巴踢开门,门外看着已经那么旧更不用说里面,把窗户都打开了又在外面透了一会气,里面的灰尘才都落下来,只不过进去走两步又飞扬起来呛得两人直咳嗽。
“你怎么会发现这里的。”
“小时候以为这里是鬼屋,外公以前在镇上开诊所,我就喜欢和别的小孩子一起来这里玩捉迷藏。”
“你要和我结婚吗?”
“没有戒指。”
陆忻咬咬唇,跑到外面拔了两根草扎成两个环。
“我们要说什么?没有神父耶。”
“我,陆忻,无论。”
陆忻说了几个字就闭口不说了,陈逸飞看着他笑,说我愿意。说完过了一会陆忻都没说话,陈逸飞就不乐意,推了推陆忻的胳膊。
“我愿意。”
听到陆忻开口陈逸飞咧着嘴,伸出手,期待地看着陆忻。陆忻拿着草环,单膝下跪,虽然这里很旧很脏,虽然手里的草环很可笑,但是陆忻却像对待正式的婚礼一样,虔诚而神圣地把草环给陈逸飞戴上。
“我陆忻,无论贫富、疾病、生死,都会一生爱护陈逸飞,照顾他,尊重他,保护他,至死不渝。”
“我陈逸飞,无论贫富、疾病、生死,都会一生爱护陆忻,照顾他,尊重他,保护他,至死不渝。”
陈逸飞说完,把另外一个草环给陆忻戴上,两人在教堂里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吻到最后要不是因为教堂实在太脏,可能当场在这里洞房。
出了教堂,两人去镇上市场给外婆买肉买米,一路都是牵着手戴着那两个草环,路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两人全然不顾,陈逸飞在猪肉档上还跟杀猪老板说他今天结婚了,跟身边这个人。
杀猪老板嘴抖了抖,把猪肉切好了还斩多了一条排骨装袋拿给陈逸飞,说恭喜,今天就不收猪肉钱了。
“谢谢老板。我们配不配?”
“很配,天,天那个什么来着,儿子,你知道是什么吗?”
杀猪老板问旁边戴着眼镜的儿子,儿子从刚刚就没合起嘴巴,被老爸这么一叫把嘴合上说天赐良缘。
“对,天赐良缘。”
“我也这么觉得。”
陈逸飞拿过猪肉放在车篮里,和陆忻牵着手走了。杀猪老板看着两人走远,转头对儿子说以后不许跟他们一样,一定要找个女媳妇。
晚上回到家,陆忻按着陈逸飞把洞房的事给补了,第二天陈逸飞走路差点摔了,跟外婆道别去之前藏车的地方,上了车就捏着陆忻两颊说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婆的吗。
“结了婚本来就得洞房的。”
“操。”
“昨天不是说以后会一生尊重我吗?以后不能讲粗口了。”
“我。”
陈逸飞把那个操字吞回肚子里,后悔昨天不该带陆忻去教堂。
陆忻开车回去,陈逸飞几乎是睡了一路,除了中间醒来在路边解决了生理问题和吃饭。车开进停车场陈逸飞拎着行李头也不回把新婚丈夫丢下就回家了。
“爸妈。我回来了。”
“累了吧?外婆还好嘛。”
“好得很,见到我她又惊讶又高兴。”
“又晒黑了。”
“这次没晒伤,山上都是树,很凉快。爸你快去买菜,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