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瑶立于问天帝旁边,微垂的手,缓缓弯起,骤然间银光微闪,穆瑶掌心中的物件疾如风般向问天帝袭去。
本来刺向问天帝胸口的长刃,却被问天帝堪堪躲过,伤了左臂,顿时鲜血直流。
众人的焦点本来聚集在那腾龙起风的四字上,忽然发现问天帝左臂已留下大滩鲜血,染红了素色朝服,很是惊心。
一击不中,便是失去了机会,周围突然涌出一群宫女太监,手执长剑,护着穆瑶,想来便是穆瑶安排在皇宫中的人了。
皇宫的侍卫自然不是白养的,便也在第一时间出现,保护问天帝。
双方打斗激烈,宫殿中人心不安,女眷平时哪见过这个场面,自是吓的花容失色。而这里多是文官,武官自是在边疆垂守,众人见此场景纷纷站起。
剑影刀光相错,空气中的血味越来越浓重了,穆瑶既然准备了刺杀,想必这些人,也不是泛泛之辈,穆瑶一直在往问天帝边上杀人。
而问天帝却依旧淡定的站在后面,神色如前,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血还在不停地流着,顺着指尖缓缓滴下。
宿梦黎有些呆若木鸡的站着,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对空气的味道皱了皱眉。
忽然发现自己的袖底被人抓住了。便低头一看,九邵将半个身子钻进了案几下,对着宿梦黎说道,“梦黎,别怕,和我一样躲在桌子底下就安全了!”
眼里露着惊恐的神色,却还要叫梦黎进去,说不敢动是假的,感觉心里暖暖的。
“这傻子,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自己。”便蹲了下去,摸了摸九邵的头发,将素白的手伸了过去。
“出来吧,下面也不安全,梦黎会保护你可好!”宿梦黎对着九邵笑了,如三月春风。
“嗯!”傅九邵抬手将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比梦黎的手稍稍大了一些,便从桌底爬了起来。
正厅中场面混乱,自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小动作,有能力点的自然而然是要去护驾了,这脸自然是要漏的,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哦,叫患难见真情,喏,机会不就是在这里吗。
宿梦黎一不会武,二爷不想掺和太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做事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惜命的,不会冒然行动!
他相信战局已定,看问天帝的样子便知道,便站在一旁,什么不管,什么不问,果然,两刻钟过去以后,便逐渐出了分晓。
穆瑶已经不敌,周围的帮手都已经被灭的差不多了。穆瑶心中暗道不好,便扫向四周,见宿梦黎和九邵现在一旁,一脸茫然,茫然的当然不会是宿梦黎,除了九邵还能有谁,不能怪穆瑶,一眼看到了这边。
鹤立鸡群,懂不懂,穆瑶心下一定,便向这边冲过来,宿梦黎刚拉住九邵的手腕想逃,却被穆瑶,一把抓住九邵的另一只手大力拉了过去。宿梦黎被迫摇摆了一下身子,使自己稳下来。
穆瑶将那长刃架在傅九邵脖子上,眼睛里已是通红一片,想是杀得人着实太多。穆瑶看了一眼四周,见自己的人都已死绝,眸中的猩红更深了几许,十分可怖。
傅九邵许是已经被吓蒙了,不哭也不闹,双眼神光涣散,有些像魂魄被无常勾走的样子。
“九邵!”站在问天帝旁边的隐妃,想冲过去救九邵,却被问天帝一把拉到了怀中,隐妃却还在挣扎,“雨隐,安静些,我会救九邵的。”
许是因为问天帝叫了她的名字,也许是因为问天帝都未用自称。都让隐妃好好的冷醒了一下。
“傅郎,你一定要把九邵救回来。”问天帝不知有多久没听过隐妃喊他傅郎了!
“你终究是何人。”问天帝的威势猛然出现,这就是皇上应有的气场。
“陈国诸葛氏!”穆瑶说着。刚说完便在众人之间仿若炸弹炸开了。
“诸葛氏,不是在百年之前就被本朝灭了吗,原来是陈国余孽,怪不得这宫中居然可以安插人手。”周围到处是窃窃私语声。
“百年之前之事,何必牵扯后人!”问天帝的声音掷地有声。
“你少费话,若不是当年傅芙蕖暗杀陈国先帝,又怎可能轮到原在陈宫中当官的他!”穆瑶声声惊人。
原来竟有如此内幕,这可能也算皇家秘辛了,毕竟谋朝篡位这种事正常人是不会光明正大做的。
这事是真是假,在场的自然只有问天帝知道。
“放我出去!”穆瑶率先打破沉闷的环境。
“既然你是前朝余孽,更是不可能让你们危害这傅家的万里江山,我问天又怎能愧对先祖,放虎归山。”问天帝一字一句说道。
“好好好,看来你是不放了,是吧,想想这样也不错,有白华的五皇子陪着,想来也是我赚了,”说着长刃便向九邵的脖子靠近,刀刃入肉,鲜血顺着漂亮的脖颈流了下来,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慢着!”宿梦黎的声音在大殿中突然想起。
一身缎地古烟锦绣长衫,外面罩着一件水芙色外衫,但也华美异常,白玉兰银丝缠莲青玉冠更显了宿梦黎几分清秀儒雅之气。
“我若是,兄台,便不会这么傻!”宿梦黎手里摇着他的黑金描花扇,嘴角带着一抹清和的笑。
“你说什么?”穆瑶说道,语气有些愤怒。
“说你傻!”宿梦黎将扇一收,轻轻敲打着左手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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