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可怜兮兮地发着抖,却笑嘻嘻的说道:“当然是在追踪你了。”
任熙那瞬间脸色都仿佛是扭曲了,他抬起一只手臂,周围的雪花瞬间变成无数个尖锐的尖刺冰凌,而任熙再一次挥手,那些可怕的冰凌就疯狂地朝着入侵者刺过去。
“滚出去——!”
任熙低吼着,冰雪也因为他的愤怒而咆哮,但是就在他的冰凌似乎将要命中敌人的那瞬间,敌人却消失在了任熙的眼前,那个位置上瞬间空无一人,连脚印都没能够留下来。
紧接着,任熙就从这个梦里醒过来了。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安分地坐在驾驶座上,身上还盖着毛毯,小禾就睡在他旁边,大概是因为任熙睡着的时候不自觉散发着冷气,这孩子冻得一直哆嗦。
任熙把毛毯拿下来给孩子盖上,并且打开车门暂时离开了驾驶座,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荒芜的林间马路上,道路很是破旧,马路上甚至有裂痕,除了任熙的车辆就没有看见其他任何车辆驶过;也没有看见其他任何人。
任熙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睡了一觉的原因,他现在精神很好,头也不疼了,连之前的那些经历在任熙看起来都像是做梦一样不可思议。可是当任熙注意到自己异于常人的肤色和发色之后,他明白,自己再也不可能成为一名普通人了。
当然,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决定今后的去处。
任熙是不能够再回家了,回家也得不到任何帮助。同样的,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找警察,因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加上自己身上这莫名的力量,让任熙不由得生出一种恐惧感,这让他害怕把自己暴露于任何人的眼中。这导致任熙也不会再信任警察的力量了。
所以,他应该自己去寻求一些帮助,他回想起小禾曾经说过他的哥哥,所以理所当然的,任熙就把下一站的目标定在了BA市。但是BA市虽然说不是特别远,但其实也不近,要从现在这个距离出发的话,任熙至少还得开上两天两夜的车。
两天两夜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故,那是现在的任熙不敢想象的。他很快就想起了刚才那个梦,梦里有一场暴风雪,梦里还出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燕返。”任熙咀嚼这个名字。
任熙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但是当任熙获得了这种异能之后,他便开始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就突然构建出了一个冰雪的世界,这个世界由他掌握,由他创造,规则和定律都是任熙可以肆意左右和操纵的。
非要给这个世界命名的话,任熙觉得他可以将之称呼为:‘领域’。
这个领域建立在任熙的心脏之上,建立在他的灵魂之中,任熙无法去形容这种绝妙的感觉,但是当他拥有了异能那一刻起,他就几乎是本能的构建了这个领域;而且就在刚才,他在睡梦中,进入了这个独一无二的领域。
很神奇的事情,任熙在领域里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快速的恢复精神,但是那里很冷,只要任熙进去了,他就开始感受到那种从心脏里面蔓延出来的绝对零度,那是一种像是想把任熙从内部开始冻结起来的力量。
任熙他的能力,令他自己都不由得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不过,这个领域内应该只能由任熙一个人进入,但为何还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自称‘燕返’,还说正在追踪他。
任熙回到了那辆抢回来的改装车里面,小禾还是安稳的睡在那儿,任熙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任熙开始紧张,他开始难以平静。
这个叫做燕返的家伙估计也是个异能者,和任熙一样,得到了那种诡异力量的人,被小禾说成是拥有魔法的人。但更主要的问题是,这个名为燕返的人,他究竟拥有什么样的‘魔法’呢?为何可以轻而易举入侵任熙内心的领域?
他是谁?他有什么目的,他是不是那个所谓的组织中的一员?
因为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任熙不免开始胡思乱想,他环顾周围,觉得这个地方也不是特别安全,还是不要耽误时间,继续开车上路比较好。
Chapter 11
任熙此刻还在逃亡路上的时候。与此同时,那个被他一棍子打晕躺在高速公路路中央的墨镜男,他此刻已经从深度昏迷中迷迷糊糊醒过来了。
墨镜男是脸朝下趴在地上的,醒来的时候有点恍惚,他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抓住些什么,但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自己面前有一双简单的黑白帆布鞋。
黑白帆布鞋的主人就站在墨镜男的面前,墨镜男顺势顺着鞋子往上看,就看见一个十多岁学生样的少年,而且还是那种打扮得十分不良的少年,头发染成黄色,耳朵上还打着耳洞,戴了几个不伦不类的黑色耳钉,五官倒是很精致漂亮,凑起来那模样也有些小帅,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带着浓厚的中二意味:
“连个小鬼都搞不定,你这家伙一点都不靠谱呢!干脆去死好了。”
墨镜男觉得嗓子里有点卡壳,他当然认得眼前这个少年,一个臭名远扬的家伙。以为得到了异能就天下无敌的家伙,虽然他的能力确实还是有几分厉害的。
墨镜男不喜欢他,所以狼狈不堪的爬起身来,他察觉到自己的车也被人开走了,于是悠然自得的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落下的灰尘,还有额头上一路滑落的血珠,墨镜说道:“我那辆车上有定位器,要不要试试?”
“不用急。”不良少年伸手摸了一把墨镜男的衣服,墨镜男衣服上还有一些融化的碎冰屑,衣料摸起来十分湿润,也沾湿了这少年的手指。少年嫌恶的表情甩了甩自己的手,但很快又露出狡猾的笑容。
“跟在那小鬼旁边似乎还有个新诞生的异能者嘛。”少年说:“我进了他的内心世界……啧啧,一片冰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