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数金色的光点从白涟的身体涌出飞向流动的条文里,白涟大惊,元明真人在他身后,拍了拍的肩,让他莫怕。
不止白涟身上有光点飞出,元明真人,任达雅,梁丘水,鲍云鹏,紫蔓柔……等人皆有,只是数量的多与少的差别罢了。
天河宗被正气磅礴的金光笼罩着,而那些没有光点飞出的弟子一照到金光,皆神号鬼哭,全身被金火照烧,直至化为灰烬,消散化尘而去。
这些人之中以驽兽峰居多,驽兽峰的弟子竟去了大半,任达雅望了一眼梁丘水,沉默不语,可梁丘水却如身入寒窟,一片天寒地冻,她驽兽峰竟成了魔修的藏掩之地。
“众弟子听令,我天河宗开山立宗万年,不求攘扣四海,并吞八荒,但求行天地之正气,如今污邪内侵,险将我天河宗陷于劫难之中,尔等任重而道远,当万众一心才是。”
任达雅一夜之间突然两鬓斑白,最后无奈下令各峰回去清点少了多少弟子,不论巨细皆呈报上来。
躲在白涟的君莫心冷眼的看着被扼杀的好戏,在单独世界的基文里,当年他虽然成功血洗了天河宗,最后却损失所有埋好的棋子,就是败在白涟的师尊手上,一鼎归元圣钟,连根拔起君莫心的多年所有心血,秒杀掉了所有潜藏在天河宗的魔修,而君莫心则因在白涟的身体里躲过了这一劫。
君莫心当年好歹血洗了天河宗,也算是和天河宗两败俱伤,如今也不知那路反派顶了他的角色,还未放出大招,就先被元明拦腰斩断,赔了夫人又折兵,该躲在那个角落里哭了吧。
这个诡异世界即使君莫心没有动作,也会有人来顶替他来完成曾经做过的事,木流风,越轻然,紫蔓柔,那场险些将白涟烧死的大火……
君莫心一个冷笑,他好像有所悟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元明带着徒弟们回了轩辕峰,“你们都回去歇息吧,涟儿留下。”
白涟不知世事,越轻然目光已不知看到何处,其他三人皆心头一跳,元明真人将白涟留下定是为魔修一事,若是被他知道白涟已入魔过,怕是大事不好。
“师尊……”
紫蔓柔还想上前和元明真人撒娇蛮缠,带走白涟,却被元明冷厉的目光给挡了回去。
“怎么,为师和涟儿说几句话都不可?”
几人顿时语塞,木流风眼睁睁的看着被元明带走的白涟,胸口隐隐作痛,在强如元明这般的人面前,想要白涟呆在身边,他还是太弱了。
白涟一路跟在元明的身后,却时不时回望木流风,满眼担忧,木流风的神情有些怪异,好似隐忍,好似爆发,又好似要将他生吞入腹。
“涟儿快过来,让为师看看。”
元明见白涟一直站立不动,催促着白涟,将人拉到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好久,最后才叹道:“总算不是那个要把自己饿死的瘦杆小傻瓜,不过还是不够。”
被师尊这么一提,小面瘫有些脸红,在还未遇到元明真人时,孤苦伶仃只有一人的他,确实是打算将自己饿死在爷爷坟前,和爷爷在黄泉路上相遇。
若说这几个徒弟里,元明最心疼的就是白涟,要是再晚一步,白涟怕是真的要去阎王爷哪里报道了,好在他这个小徒弟不傻,只是为人过于单纯。
元明看着白涟久久语重心长道:“涟儿可愿叫我一声师尊?”
白涟登时一怔,元明应早就知道他不会言语,若是能言语别说让白涟现在叫元明一声师尊,就是千声万声他也愿意。
元明等着白涟能开口叫他一声师尊,白涟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想到小徒弟差点沦为他人的娈童,仰或是死在魔修手上,元明心疼不已,扶着白涟的脸颊道:“罢了,罢了,我元明的徒弟就算是个哑巴又如何,照样也能成为藐视天下,胜过无数人。”
白涟焦急如焚,元明越是宠他,白涟越不想让元明失望,嘴巴一张一合,他试着涌进全力扯着嗓子。
“师尊!”
这脆生生的师尊二字宛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般,两人皆呆若木鸡。
元明已经做好今生白涟都不能叫他一声师尊的准备,正难过着,未曾想,惊喜来得太突然,他不确定道:“涟儿,你再叫为师一次试试。”元明生怕刚刚那一声师尊是他的幻听。
“师尊?师尊!师尊……”白涟先是疑惑,再是瞪大眼睛惊讶的捂住嘴,最后欣喜万分的扑进元明的怀里,“师尊,师尊,我会讲话了,我会讲话了……”
白涟的眼睛湿润润的,喜极而泣,“师尊,师尊我不是做梦对不对,我会讲话了。”
元明替白涟抹掉他脸上的金豆豆,冁然而笑,“瞧你个小哭包,不就会讲几句话,竟哭成这样,将来涟儿可是要成为奔逸绝尘,独步天下的男子汉,怎能说哭就哭。”
“师尊,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白涟脸红得通透,眼角带泪,可怜又可爱,元明说的前几句他听得懂,可什么奔逸绝尘,独步天下的男子汉,哭包白涟表示他书得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元明轻刮了下白涟的鼻子,无奈笑道:“看来我得好好教训你那些师兄师姐,我闭关时,都怎么教导你的,竟连字都没认全,你这般模样,为师怎能放心让你修魔。”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元明这一句修魔,如雷惊魂,白涟一张脸煞白,竟声泪俱下,“师尊,我不是魔修,我不是,我不是……”
而藏在白涟体内的君莫心更是险些被吓得六神无主,魂飞魄散,一直安慰自己元明不会知道他的存在的,一定不知道,不然早在收白涟为徒时定将他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