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蔓柔初来乍到不知这个世界的情况,迫于无奈入了轩辕峰,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师尊,而其他三位师兄不提也罢,表面上她是个病弱的药罐子也没少被欺负,虽然欺负她的人常常不是被后山的凶兽作为盘中餐,要么就是在任务出行时被来历不明的妖兽阻拦,无一不是凶险万分。
元明真人将白涟交给她,紫蔓柔还考虑着如果这孩子不乖,要给后山那只凶兽填肚子才好,只是她还没想出来,白涟就醒了。
白涟醒来的那天恰巧是许青芙带着驽兽峰的人又来刷日常狠话,紫蔓柔装着一副病弱的样子,百般无聊,至于眼前这个几个跳梁小丑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叽叽喳喳不停的许青芙在见到白涟后,就如鱼刺哽喉般说不出话来,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紫蔓柔给了那几人不屑的冷笑,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白涟,却是一愣。
小小瘦弱的少年一身白衣,面貌精致,发如黑玉,周身似乎闪着淡淡的光晕,空气中散发着淡淡莲香。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她还要病弱的美少年正太,而紫蔓柔百分百确定她的庭院里压根没种莲花,甚至一朵花都没有,真是见鬼了哪里来的花香。
接下来几天,许青芙的人马一旦遇上白涟,恶劣的态度立马转变,还会马上撤退出紫蔓柔的庭院,这倒是给紫蔓柔舔了不少清净。
白涟的到来效果实着让紫蔓柔意外,一旦有人来轩辕峰来闹事,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让白涟往前一站,那群人就会立马点头哈腰的离开,一次又一次的,好似上瘾似的。
就连热衷于给各峰头打脸的大师兄越轻然对白涟也过分的关注,就连她自己也不例外。
想到这,紫蔓柔不由得再次看着坐在身旁的孩子,细细的打量了起来,虽然年幼,不过眉眼精致隐隐可见长大后也是个难得美人,语重心长道:“师弟长大后可别轻易的把自己给嫁了啊。”
白涟:“……”
紫蔓柔:“……”
“咳咳,”紫蔓柔拿出手帕掩嘴,虚弱的咳了几声,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的话,最后打哈哈道:“师弟,我有些不舒服,先去屋里休息了,你去忙吧,记得要完成师尊交代的功课。”
好在白涟乖巧的听了她的话,收拾好篮子带着东西离开了,让紫蔓柔免了不少尴尬。
关门前,紫蔓柔看着远去的白涟身影,暗暗想着师弟面瘫惯了,应该不会被吓着吧?
白涟走出了紫蔓柔的庭院,便往着自己的住处走去,那是他与三师兄木流风共同的住处。
元明真人交代的功课白涟早早就做完了,无事可做,白涟拿出了越轻然教他识字的纸板,细细的看了起来。
越轻然的字歪歪扭扭的就像很多只小蝌蚪拼起来的,要多难看就多难看,除了他本人大概无人认识。
白涟努力回想越轻然教他的那句话,张了张口,啊啊几声,果然还是无法说话。
事实上白涟并不是哑巴,在他印象里,很小的时候曾经和爷爷说话过的,后来脑袋里多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再加时常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不要讲出去后,白涟渐渐的不再讲话,到了今日,他已忘了该如何讲话。
不能说话,又看不懂越轻然写的字,让白涟有些犯难,抬头看了看天色,离三师兄回来还尚早。
突然一阵浓厚的困意袭来,白涟渐渐的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红的,黄的,蓝的,绿的,棕的珠子一直围在白涟身边弹跳着,不管他如何追赶这些鸡蛋大小的珠子,白涟还是抓不住。
他知道他又开始做梦了,他的梦境总是很简单,就是这些不同颜色的珠子一直跳着跳着,然后变成一片猩红,白涟动弹不得,铺天盖地的讨伐声在他冲灌入耳。
白涟残害师门,堕落为魔,拿命来!
白涟为何你要杀了师兄!
魔头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日!
……
师弟……
直至所有的讨伐声最后化成一声叹息,让白涟痛得无法呼吸,唯独这一声温柔的师弟让他觉得快要窒息了。
“师弟?”
迷迷糊糊醒来的白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能拼着感觉紧紧抓着来人的手臂,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啊,啊。”
“没事了,没事了,恶梦飞走了。”
师弟的泪水模糊的样子实在太过绝望,让木流风不由得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轻轻的拍打着白涟的后背,温柔道:“没事了,有师兄在,不要怕。”
白涟整个人埋在木流风的怀里,身体不停的颤抖,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般,时不时的发出悲鸣的呜咽声。
许是木流风不停的安抚起了作用,白涟终于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与他对视,目光扫到师弟微微发红的耳根,木流风心里一悦。
平日里的小面瘫,开始不好意思了,耳根的红色逐渐蔓延开来,从木流风怀里出来时,白涟已经满脸通红,只是一只手还抓木流风衣服不放。
白涟现在的模样出不说可怜,木流风直觉得有趣,嘴角的弧度比之前提高了许多,只是看着眼角发红可怜兮兮的师弟,他又不好太过了,看到桌上的纸板,拿了起来,问道:“这是大师兄的字?”
白涟点了点头。
“他又教你识字了么,那你学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