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帕曼国独有的吗?”凯文有些吃惊。
“我觉得应该不是。有些看上去像是变种,又或者只是学名不同而已。”兰登低头暗忖,“就像这种草药,类似的我就曾在罗布城的森林见到过。”
见凯文和兰登谈得投机,站在一旁的杜予涵已经有些习惯了。某种程度上,他觉得这两人的兴趣爱好相近,肯定能成为朋友。
百无聊赖的环视四周,发现房间内竟少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布鲁诺呢?”杜予涵疑惑的问道。
自打兰登开始接受治疗以来,那家伙是鞍前马后的伺候在旁,把兰登照顾得无微不至。除非是有事务在身,不然有兰登的地方,就总会看到布鲁诺的身影。
杜予涵有些感慨,看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瞄了眼正和兰登聊得兴起的凯文,他摸摸鼻尖。
好像自己也没啥资格说对方的不是……
孰料,原本还笑容满面的兰登表情蓦地一僵,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他去看他弟弟了。”
“维克?”杜予涵想起了那个说话有些结巴,害羞粘人的可爱小男孩。说起来在这里住好几天了,怎么也没见那小不点缠着他哥哥玩呢?“他怎么了?”
兰登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神情,“这点你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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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地面,泛着一圈朦朦胧胧的光晕,偶尔有几息微风拂来,扬起室内的一账轻纱轻飘。
布鲁诺坐在床边,轻握着维克那细幼的手掌,定定的凝视着对方安详的睡容。刚毅的五官因这温柔的目光变得柔和,但那在人前坚挺的脊梁,此刻却有些佝偻。
忽然,肩膀被轻轻一拍,唤回了他神游的意识。扭头一看,对上了杜予涵略带担忧的双眸。
“是你们啊,吓了我一跳。”布鲁诺舒了口气,露出开朗的笑容。
凯文走上前去仔细检查,发现维克的状态只是在沉眠之中,除开有些虚弱,身体并无任何异样。
“奇怪……”他不禁眉头拧得死紧。
“不用查了,萨满祭司反复检查,也查不出任何问题。”布鲁诺摇了摇头。
一个圆滚滚的绒球蹦到到了维克身上,它看着昏睡中的维克,用毛绒的脑袋轻轻蹭了蹭维克的小脸,漆黑的小眼珠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吱吱……吱吱……”
阵阵的哀鸣让房内的几人心有所感,布鲁诺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这多久了?”杜予涵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振作,低头看了看在床上安静昏睡的小小身影,若不是胸膛还有轻微的起伏,他以为对方已经……
“快三个月了。”布鲁诺轻叹一口气。
三个月前?杜予涵记得那时候他们已经从比德镇回来了。
“之前有什么征兆?”凯文站起身来。
“没有,从法兰城回来之后还是好好的。”布鲁诺摇了摇头,“听仆从说,那天维克正在后院玩耍,忽然直直倒在了地上,任凭怎么叫都没醒过来。”
得知消息后,布鲁诺吓坏了,可无论如何筛查都找不到病因。无奈之下他只能每天给维克喂食营养液,眼看那小小的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他感到无比心焦,但又找不到任何办法。他知道这么下去,维克迟早会……
杜予涵摸摸下巴拧紧了眉头。
睡着了?
睡美人?
“难道是中了什么仇家的诅咒?”他灵光一闪。
“我曾经找过一位高阶法师来诊查,但并没有承受诅咒的迹象。”布鲁诺摇了摇头。
“你亲过维克吗?”杜予涵眼珠一转。
“亲过,怎么了?”布鲁诺一愣,感到有些疑惑。
“那肯定是因为吻的人不对。”杜予涵十分严肃。
布鲁诺:……
凯文:……
默默把还在苦思冥想的爱人拉到一边,凯文向布鲁诺宽慰道:“我看维克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估计是以前身体有些虚弱,所以才昏睡过去。有可能只是暂时性的,说不定过几天就会醒了。”
心知这理由多么的牵强,但布鲁诺也只能无奈接受,弯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暗地里轻叹一声。替维克掖好被角,布鲁诺站起身来用力抹了一把脸,瞬间又恢复成那个刚直果敢的部族首领。
“别担心,过阵子我们回去之后,给你找个圣阶的咒术师,肯定能看出端倪。”用力拍拍布鲁诺厚实的背部,杜予涵露出爽朗的笑容。
“你们要离开了?”布鲁诺剑眉轻蹙。
“老是这么打扰你也不是个事儿,而且我们在这,也让你很为难吧?”杜予涵挠挠后脑勺。
他计划着等兰登的伤势好转,就会带着诺伊斯离开这里,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先不说老是打扰布鲁诺的事务,光是想起凯文每天要面对他人那仇视的目光,他就觉得非常不爽。
自己的人挨欺负了还不能动手,真特么憋屈!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离开此地,杜予涵就觉得心情舒畅许多,因此也忽略了布鲁诺那有些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