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杜予涵一脸困惑。敌人的八具模型傀儡早已变成碎石一堆,剩下的就是扫荡残余,他在前面站一站武力威吓不就结了吗?总不能真让他上去制造误伤吧……
“你忘了吗?”仿佛看穿了对方的不解,凯文贴心的替杜予涵擦了擦汗,“里边还有两具呢。”
杜予涵怔了怔,这下才反应过来。
现在局势已定,敌军要不就全线撤回后方,要不就在原地固守,而唯二的两具模型便是最后的保命手段。
杜予涵摸摸下巴,虽说那傀儡也算个威胁,可无论是哪方将领,都不会蠢到把保命的工具随便亮出,短期来说危险性并不大,不过长期放置终是个隐患。更别提布鲁诺原本的计划就是要收复失地,有那两尊家伙在,要攻下托角村就非常困难。
低头看看石像已经残缺不全的双手,以此种状态要打赢两具全新的傀儡,简直是无稽之谈,但自己现在的情况又无法再制作新的傀儡,杜予涵挠挠后脑勺有些犯难。
把爱人的苦恼尽收眼底,凯文挑挑半边眉梢,瞄了正踮起脚尖看着沙盘的维克一眼。
维克:……
“凯文哥哥……”他小声嗫嚅道,吊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对方。凯文唇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得他头皮发麻,他不禁往布鲁诺身边靠了靠。
凯文露出艳丽的笑靥,蹲下身来与之平视,“小维克,杜予涵哥哥想把对面的坏人赶跑,可是人家还有两个大坏蛋守在那,这该怎么办呢?”
“我,我……”维克脸皮抽了几下。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说罢,凯文的笑意更灿烂了几分。
看着维克被凯文追问得抬不起头,对此杜予涵却没作任何表示。
从布鲁诺口中听说到维克的反常,一开始还没怎么感觉,可越到后来,他就越是发现确实跟以前有了些变化。若不是这里不兴借尸还魂这说法,他都以为维克是从哪重生来的主儿了。
……嗯?重生?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还没等他来得及抓住,便被维克的话吸引过去了。
“我没想到办法……”维克垂首扯扯衣角,趁机擦了擦手心的冷汗,“不过哥哥曾经教过……别人用什么方法打你,你就用什么方法打回他……”
凯文顿了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快速点点头,维克嗖的窜到布鲁诺身后。
和凯文快速交换了个眼色,杜予涵拧眉深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人之道……其人……之道……
眼底倏地闪过一丝精光,杜予涵嘴角露出欣喜的笑意,立刻转头询问一脸不解的布鲁诺,“你这里有没有托角村的挂画?”
“挂画?”闻言,布鲁诺更是疑惑了。
“对,托角村的风景画,最好有那座指挥所的建筑。”杜予涵忙不迭点头。
“有是有,不过……”布鲁诺刮刮鼻尖。作为军事建筑,资料档案库里面肯定有留底,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资料,“你拿这个干嘛?”
杜予涵咧嘴一笑,露出白灿灿的牙齿。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布鲁诺:……
他用力拍拍布鲁诺的肩膀,“哈哈!平常看你像个弟控,没想到你对维克还是挺严厉的嘛!居然还会教他那么深奥的东西!”
“我——”
“好了别叽歪了,赶紧去把拿东西拿来,别耽误战机。”
一听会耽误战况,布鲁诺二话不说马上吩咐侍卫,把相关的资料拿过来,不过他心里依然猛犯嘀咕。
他什么时候有教过维克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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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立刻!马上!”纳鲁气得脸红脖子粗,平常优雅的神态早已荡然无存,梳得整齐不苟的发线,开始出现了一丝凌乱。
“我说将军阁下,您能不能冷静点?咱们都说听到了,还吼什么吼?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实在受不了那折磨耳膜的大嗓门,瑞利捂住双耳满脸不耐。
“那为什么还不执行?!”他大掌往沙盘上一拍,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上头摆放的白模震得东歪西倒。
“刚哥哥不是解释过吗?敌人的傀儡现在已经是半残状态,趁机杀出搞不好还能反败为胜,不然在此地固守就只有等死的份。”瑞利边掏着耳朵,边漫不经心的操纵着傀儡往前飞奔。
纳鲁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话,“难道你们想抗命不遵?!”
难得的,平常多做和事的雷利并未答话,反倒是瑞利自顾自的接了下去。
“岂敢岂敢,咱这是为您好呀阁下。”违抗军令这可是砍头的大事,他才不会傻得去承认,虽然现在做的事情也相去无几罢了。
此刻,纳鲁气得只想把这两人军法处置。
就在前方士兵跑来汇报,敌人的傀儡已全数歼灭时,纳鲁还喜笑颜开,觉得那对兄弟也不那么可恨了。刚下达全面进军的命令,没想原本还优哉游哉的兄弟俩,忽然神色大变。紧接着,雷利脸皮一抽,像是忍受了莫大的剧痛,而没过一会儿,瑞利亦是满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