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刚从厨房忙活完的凯文端出喷香的菜肴,他叫唤了几声,没见杜予涵的身影,约莫估计今天还在忙着。无奈的摇摇头,他舀了些肉汤面包端放到碗里,正打算用托盘端进去房间,没想到杜予涵竟慢慢悠悠的从里面出来了。
“完成了?”杜予涵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却闪闪发亮,凯文眨眨眼睛。
“嗯,算是吧。”折腾了十几天,总算做了个比较满意的作品,若不是手上的工具太少,他还能再优化一些细节。左看右看居然没见到那平常吃饭最积极的吃货,杜予涵很疑惑,“海伍德呢?”
凯文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啊——”
“吃饭了吗?”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海伍德拖着慵懒的步伐,啪嗒啪嗒走了过来。见到杜予涵出来了也不奇怪,只无精打采的瞄了一眼,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杜予涵愣了愣。熊孩纸一到饭点就变得生龙活虎的,见到吃的跟见到亲人一样。才几天没见,这家伙怎么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家伙怎么了?”他疑惑的小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相思病犯了。”勾勾嘴角,凯文切了一大块最肥嫩的牛肉,放到杜予涵的碟子里。
“什么相思病?!谁相思病?!我才没有相思病呢!”海伍德顿时一蹦三尺高,面红耳赤的大声争辩。只是听在旁人耳里,却有种浓浓的心虚味道。
“哦。”漫不经心的耸耸肩,凯文叉了一大块烤肉放到狗蛋的盆子里,又专心给杜予涵布菜,压根不在乎海伍德的答案。
海伍德很郁闷,偏偏他和拉斐尔之间又好像真有点什么,对方的态度让他有气发不出,只能对着碟子的饭菜泄愤。
恍然大悟之余,杜予涵不禁犯起嘀咕,这两人是啥时候好上的?
“涵,你这几天辛苦了,多吃点。”凯文笑意盈盈的凝视着杜予涵。
“呃,好……”看到对方眼底的狡黠,杜予涵弯弯嘴角,含情脉脉的为凯文夹去一块鸡腿,“你也要多吃点,要是瘦了我会很心疼的。”
看着眼前这两人肆无忌惮的秀恩爱,海伍德抓狂得快要吐血,只能抑郁的低头吃饭。索然无味的随意吃了几口,他噔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瞪了眼还在互喂的狗男男,“你,俩,吃,好,别,噎,死,了!”
看着海伍德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恶作剧成功的两人相视一笑,这才安安分分的开始用餐。
帮忙把残羹冷炙收拾干净,杜予涵迫不及待的拉着凯文去欣赏自己的大作。
房间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白模,有成品半成品,而最为醒目的则是一尊等人高的大型雕像,伫立在房间中央。
那是一名柔美的少女,长眉弱肩,身材修长而又均匀,丰满不失婀娜。从胯骨往下,一条颀长的鱼尾盘旋着在石块之上。尾部上的鳞片刻画入微,比栉整齐的排列着,薄如蝉翼的尾鳍铺张开来,远看上去仿佛一把大扇。
最让凯文诧异的是少女的面孔。
清秀的五官在纯白的材质下,并不光艳照人,但端庄圣洁。嘴角含着那抹微笑在直眉的点缀下,散发着淡淡的英气,引得人挪不开眼。
在这尊雕像的身上,凯文总觉得跟自己有七八分相像。
“这张脸……”凯文狐疑的看着杜予涵。
“我是想着你做的。”杜予涵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凯文愣了愣,内心涌出腻人的甜蜜,脸上布满幸福的笑意。
杜予涵刚说出口,也觉得有些赧然。他本来的意思是,参考对方的容貌做的,但说出来后又是另外一种味道。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如何?”杜予涵清清嗓子,心里有些忐忑。虽然对自己的技术有着绝对的信心,但当摆到凯文面前时,他又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毕竟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担心要是对方不喜欢那怎么办?
“做得好棒,我很喜欢。”凯文眼底露出赞赏,附上一枚灿烂的笑容。
闻言,杜予涵才放下心来,开心的笑了。虽晓得对方说的只是鼓励的话,但依然让他是很雀跃。得到爱人的肯定,比任何奖项都来的珍贵。
“不过为什么她没有头发?”凯文指了指光洁圆滑的大脑袋,一位清秀伊人顶着一个硕大的光头,面带微笑的坐在那里,总有些莫名的滑稽。
杜予涵抽抽脸皮,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懒得打理头发所以才让她一直光着头吧?“头发这问题我后面会加上去的。”
对方忽然的窘迫让凯文有点莫名,但还是体贴的没有追问,“你准备用它来参赛吗?”
谁料杜予涵竟摇了摇头,“原本是。”
原本?凯文觉得很讶异。“为什么?”
这人鱼雕塑少说做了十天,本以为杜予涵肯定会把最花心思的作品拿去参赛,谁知竟另有打算。
“因为我有更好的。”他神秘的嘿嘿一笑,从空间戒指内拎出一个纯白色的方块。
“这是什么?”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方体白模,比起那座栩栩如生的雕像,显得逊色多了。凯文看了好久都没发现有何特别之处,一脸困惑的看着杜予涵。
“别眨眼。”杜予涵把斗气运转周身,快速的在几种材质上轻点几下,把之赋予到白模表面。原本毫不起眼的方块瞬间外形大变,显得绚丽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