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与子恒温 上【完结】(7)

2019-06-10  作者|标签:

温言倒是觉得他这反应很有趣,于是忍不住还了一句:没看过。

少年也没理他,自己独自拍拍身上的灰尘,不经意间看了他几眼,似乎是发现了他的衣着不菲,又痞气地笑了起来,嗤,有烟吗,来一根?

温言一愣。

很久之后,他才盯着少年那盛满少年意气亮得扎人的眼睛,笑:没有。

对于这个回答,这回轮到少年愣住了。

可是他才刚说了放屁两个字,他对面的温言却已经伸出了手,抽烟不好,我只有这个,大白兔奶糖,吃吗。

天知道,热爱抽烟的温言同志,那时候兜里的糖是为了自己即将去探望的福利院的孩子准备的。

不过最后少年还是神情别扭地接过去了,同时小小声说:神经。

第七章:过往难逃

第四天。

容鼎鼎发现,温衍对他的态度突然柔和了下来。

之前那几天,他几乎是一直在NG的状态中度过,直到导演也终于看不下去了,让他最近先拍其他没有温衍的戏份。

可即使这样,每天被温衍在后背用莫名的眼神盯着,容鼎鼎还是感觉压力非常大。

在这种状态下,他几乎都不敢再去医院探望温言。

他害怕让温言看到自己这一面软弱的、无力的,他希望温言看见的永远是带着自信的自己。

直到温衍的态度,终于柔和下来。

容鼎鼎,今天下午我想先拍这场,和你一起对戏?

破天荒的,影帝找他对戏了。

多少人表示下巴都掉下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影帝温衍这样明目张胆地刁难一个人,没想到没几天,就结束了?而且现在这个超级面瘫还主动找容鼎鼎对戏?

从此以后温衍的形象在众人心中越发莫测了。

容鼎鼎一千万个受宠若惊,温衍却还是那万年不变的扑克脸。除了对戏的时候,他脸上才会露出那种锋芒毕现的神情。

容鼎鼎战战兢兢。

温衍停下来,安抚他,这段戏里,八王爷应该是吊儿郎当的,但绝对不是懦弱,而是四两拨千斤,并且和四王爷能做到针锋相对,你明白吗,这遍台词,来,说一次给我听听。

一遍又一遍,温衍耐心的教他说话的语气,什么时候该做什么神情,又该摆什么动作。

直到容鼎鼎已经能以轻笑的语气接下温衍咄咄逼人的台词。

卡!导演在摄像机面前忍不住站起来,太棒了!这一段你们两个人演得很好!不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不管怎么样,现在剧里的男一男二相处融洽那是再好不过了,不然的话,他可就要考虑换男二了。

再渐渐的,容鼎鼎的自信也找回来了,加上温衍没有再刻意放威压,一下午的时间过了好几场戏。

收工的时候剧组的人都压着容鼎鼎的肩膀叫他请客吃饭。

天呐,忍受了那么奇怪的气氛到现在,剧组的工作人员表示,我们需要安慰!

没想到容鼎鼎却没选择在这个时候抓住众人的心,而是笑着拒绝了大伙的邀约,嘴里直说着,下次吧,我今天有事呢。

有什么事啊,能比大家一起吃饭重要!

就是就是,难得今晚放假,一起去乐呵乐呵。

鼎鼎你这就不厚道了啊,想逃买单?没门!

说到底,这群人也就是看着温衍突然对容鼎鼎态度180度大转变,而选择先巴结巴结这个人。

不过容鼎鼎还是坚决拒绝了,我是真有事呢!终身大事啊。

他已经忍不住要去见温言了。

而见温言,于他而言,不是需要终身努力奋斗的大事又是什么?

恰是这个时候,温衍的保姆车开出片场,容鼎鼎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一转头就看见半开的窗户缝里温衍那似乎冰凉至极毫无温度的眼神。

但也只是那一瞬。

车子开了出去。

裴初看着温衍收回目光,手下递过去一杯茶,带边的金属框眼镜让他看起来非常斯文,却莫名带了几分不怀好意的味道。裴初嘴角勾出一个笑,眼角的纹路都生动地跑了出来,他说:你就一直不打算和我解释?

温衍低下头去喝茶,声音淡到快没有,解释什么?

容鼎鼎,还有温言。

言字音落,温衍倏然抬起头,一眼的锐气,你查我?

呵。裴初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你在我这里,从一开始就不是透明的。我知道你找温言找了三年,还知道温言最近的暧昧对象就是容鼎鼎,怎么,我说得对吗?

温衍盯着他,你一直都知道?

当然。裴初往后微微仰下去,双腿交叠在这宽阔的空间里,他的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是一个标准的对待下属的姿势。

我还知道,温言这三年都在哪里。

温衍突然就泄了气,他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速退后的风景。夏天快要来了,夜色总是来得早,才收工没多久,整个城市就已经都打上了一层银灰的暮色。温衍的发型都被风吹乱了,在一片朦胧的风景中如群魔乱舞。

你想说什么?终于,温衍问。

不要再起什么歪心思,在盛娱的这几年好好拍戏,要是再出几年前那种状况,我可就救不了你了。裴初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了。很快,静谧的车厢内就充满烟草的味道。

温衍不着痕迹地皱眉,你这是限制我的感情生活?

同一个地方,你可不能跌两次。裴初微笑,伤疤好了就忘了疼?这不应该是你的性格。

你很了解我?

不。只是你要记得,温衍,你的现在是我给的。是我在一片谩骂声和非议声中救起了你,不是他温言。而这个被你惦记了不知道几年的男人,在你事业中最低谷的时候离开了你那个时候,在你被骂变态的时候,这个人离开了你。

温衍终于沉默下来。

直到到了温衍的私人公寓。

今晚就放你的假,你好好想一想。明天的行程只有一项,就是Battle的广告,详细信息等会我给你发简讯,早上七点,记得不要迟到。

Battle?

温衍的眉头再次狠狠皱起来。随即,他啪地一声关上车门。

但是直到车子远去了,温衍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夜色很快笼罩下来,将温衍整个笼罩在一片树影斑驳中小区门口的这棵树据说已经好几百历史,温衍将手插在口袋里,仰头看头顶偷偷泻下来的光,直到双脚都发麻了,温衍才想着提步走进小区。

这是一个高级住宅区,像温衍这种身份的人不在少数,隐蔽性、保密性都做得非常好,这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类似狗仔守在家门口事件的发生,小区的保安目不斜视地检阅了温衍的证件便放行了。

可是小衍,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该抓着不放的。

小衍,我们都要向前看,我是喜欢容鼎鼎。

同一个地方,你可不能跌两次。

那个时候,在你被骂变态的时候,这个人离开了你。

打开公寓大门,一室冷清和孤寂扑面而来。温衍脑子里乱糟糟地响起很多很多声音。他不耐烦地解开衬衫扣子,然后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脱地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温热地水迎头浇下来。温衍双手撑在浴室壁上,闭起眼睛,睫毛却开始颤抖。

可是,即使这样,我居然还是只记得他的好。

甚至,已经到了没有他就没有温衍的地步。

温衍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喜欢上温言的。

尽管那不过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那时候温衍十八,刚刚高中毕业,当然随即迎来的便是辍学,他那酒鬼老爸肯供到他到高中已经是大发善心,于是温衍开始打工。

每天三份兼职,从早到晚,不可谓不辛苦,直到月底结了工资,平日里一向和他不对付的一群大个子借这个契机来找他麻烦那群人是附近一所体校的学生,个个身材高大,长手长腿,又爱挥霍,成日里去酒吧游戏厅这种地方,花钱如流水。

而一旦他们没了钱,他们也不找家里要,而是随便拖了个高中生进巷子,一顿恐吓、抢钱,不肯的就揍,总之一顿武力下来,没有不屈服的。

温衍也曾是他们的抢劫对象之一。

但不同的是,温衍没能如他们的愿乖乖交钱,而是和这群人动起了手。温衍在自己酒鬼老爸手下练了十几年,打架的路子很野,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哪怕鼻青脸肿了也不肯服输。于是一开始几次大个子们没有得逞,越来越不甘心,然后一次一次地来骚扰他。

那天也是这样,一打八。

一米七五的少年在一群净身高一米八八左右的体育生中间被围得严实,大个子要他交出兼职的工资,几句话间就动了手。温衍单枪匹马坚持了十来分钟,到底是因为人数劣势,渐渐因为体力透支而落了下风,砸在身体上的拳头越来越多,而他的回招也是越来越慢。往往他身上被踢了好多脚,他才在躲藏中回了某人一脚。

尽管打得很累。但温衍嘴巴上也没客气,一边往别人脸上啐血水,一边骂着不服输。

然而就在他打得辛苦、骂得起劲的时候,他一个转头,却看见了不远处一个脸熟的男人正靠着奥迪的车身一脸好整以暇地抽着烟看他。

他这一愣,脑上就被人砸了个口子。

不知道是哪个路人甲报了警,他脑袋晕沉沉地见了血后就只听见警笛声呜呜叫,再接着,他们这群所谓打群架的少年都被拉进了局子。

名字?

温衍。

年纪?

十八。

一问一答间他脑袋上的口子已经被局子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医生给处理好了。

没事,口子不大,不用缝针,记得换药。

医生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那一排蹲着的体育生没老实,纷纷嚷着美女我也受伤了我也要看,一片狼嚎中医生穿着白大褂走了出去。

途中那个让他眼熟的男人进来了。

医生跟他笑:坐你的车去上班代价还挺大。

那男人嘴角一挑,医生不都乐于助人么。

他这才明白,这警是这男人报的,医生也是这男人找来的。一时间,作为唯一一个端坐在椅子上的群架成员,温衍看着那男人走过来时笔直的长腿和优雅的步伐,心里乱了一拍。

又是你?走近了,温衍抬头,装作不在意地调笑,看来当恩人当上瘾了?

男人将手中剩下的半截香烟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没答他的话,只是跟做笔录的警察打了个招呼,笔录做完了?这孩子我带回家了。

小警察站起来,脸上带着笑,没事了,快回去吧,好好养伤。

紧接着他就被男人不容置疑地提着领子站了起来。

走吧,回家。

男人的声音微哑,却磁性十足,顿了顿,他又转回头跟人交代了一句:这群孩子总是以大欺小,抢了不少钱。多关两天吧。

然后然后他就真的跟着回了男人的家。

不知道他叫什么,却知道他可能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人。

从他说回家开始。

第八章:各自生活

早上七点。

温言睁开眼睛。

入目之处仍是一片惨淡的白。他反应许久,才想起他现在已经回B市了。

太阳穴突突地发疼,温言捏了捏眉心,而后从床上坐起来。于是身边立马有人动了动,声音里带着刚刚转醒的慵懒与沙哑。

阿言

温言一愣。

昨夜那一场乱七八糟的画面霎时纷纷挤进脑子里,温言转头,看见浑身上下脱得只剩条内裤的容鼎鼎,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而后者还毫不自知地深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表情迷糊地跟他打招呼:早啊。

温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再睡会。我出去买早饭。

说完,他从窗户架子上取下已经吹了一夜的衬衫裤子,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穿起来。容鼎鼎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嘴角无声地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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