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擞的骆驼,含笑仰望着他:“真的是你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四十五
让失意的一个人独处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他会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各种负面情绪的堆积会使人丧失理智难免会做出什
么遗憾终生的错误,所以不得不说大盗先生出现得简直太及时了!林伊千呆呆地凝望着含笑而立飒爽英姿的法哈德,忽
然之间那些烦恼忧愁全部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法哈德一如既往地笑得云淡风轻春暖花开,连背景荒芜的旷野都失去了苍凉的颜色,那些本来死气沉沉的沙粒碎石枯木
好像都焕发着勃勃的生机,绽放出别样的光彩。夕阳金色的余晖温和地洒在男人英俊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暖意,就和
那次最初的相见几乎如出一辙,他的活力和热诚仍然令人温暖感动,并且无法拒绝。
他眼眉弯弯唇角轻扬,微倾着上身优雅地伸出右手保持着标准的邀请姿势,静候着某人的应许,就像是一位虔诚可靠的
骑士在等待他美丽高贵的公主。当然某个无良的家伙和公主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林伊千一跃而下使劲拍着大盗先生的肩
膀:“你还好吗?法哈德,真的是许久未见了!”
“也就是那样,总的来说还算不错。”法哈德有些失望地悻悻收回手,但看见恢复精神的小法师还是很有成就感,他随
即不失时机的提议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也好,你带路吧~”林伊千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迫切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再沉溺在伤感中自我折磨,而和永
远无忧无虑的法哈德一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遵命!”法哈德哈哈大笑,他忽然扛起毫无防备的林伊千直接跳上了骆驼命令其全速前进,小法师发出一声惊呼象征
性地挣扎了几下然后认命的放弃了。他哭笑不得地耷拉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法哈德的后背,这算是新奇的体
验,至少法兹里王子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他总是照顾着自己的感受,只有在那种时刻才会稍微放纵,变得有些腹黑。
没有缘由的林伊千的脸红了……他怎么这么不单纯想到那上面去了?!他调整姿势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干脆闭目养神,竟
然就这么在颠簸中入睡了。等法哈德摇醒他已经到了不知名的小镇,大盗先生找了个干净幽雅的地方,请主人摆上了一
些特色小菜以及许多大瓶的椰枣酒。
也好,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经,暂时遗忘那些不愉快。林伊千淡定的坐下,两人依次用碱水、皂角水、肥皂水洗手,然
后抓起酥脆香嫩的烤全羊大快朵颐,基本上都是法哈德在讲述他经历的种种惊险刺激的探险,和他的故事相比小法师的
那些根本不值一提 。法哈德是个聪明的人,他一直没有询问林伊千为何会独自一人旅行。
慢慢地,林伊千有了淡淡的醉意,他的话逐渐的增多了,笑嘻嘻的说着很多细小的琐事,没有连贯性的事件被他一股脑
的悉数倒了出来,到底说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只记得法哈德微笑着听着他的唠叨,没有丝毫的不耐,再后来……
林伊千揉着快要被撕裂的头,感慨宿醉果然是十分辛苦的事啊,难为那些为了应酬不得不每天经历的可怜人了……记忆
模糊不清,出现了断档,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希望法哈德不要介意,小法师趴在地
上无力地失意体前屈泪流满面中……
于是把进来查看情况的大盗先生吓了一跳,他殷勤地扶住林伊千,担忧的摸着他的额头:“你还好吧?怎么跪在地上了
……是在做礼拜么?”
“……”林伊千的脸立刻化为了大大的囧字,身为原住民的你当然不能理解这个伟大动作的深刻内涵,我就大度的不计
较了,可你的联想能力不要太高超!什么叫做礼拜,你有见过这样做礼拜的么?!你找一个给我看看!不懂不要装懂,
会被人嘲笑的,这只会暴露你的无知啊!
法哈德的无心之举化解了林伊千的尴尬,他进入到吐槽模式,脸皮的厚度瞬间增加,一点都不委婉的问出了让人吐血三
升的问题:“嗯,对不起,昨天我小心喝醉了,我也不想这样的……那个,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吧?呃,不
要紧张说出来没关系的,相信我的承受力!不过事先申明,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我可不会负责。如你所见我现在身无
分文,值钱的只有神灯一只,我没有办法养家糊口的!我就是一废柴啊!”
他那斩钉截铁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语气令法哈德啼笑皆非,他无奈地摸着小法师的头发:“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做,而
且我还没沦落到你来养的地步……你多虑了……”
林伊千不禁松了一口气(喂喂!),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和颜悦色的点点头:“那就好……”
“关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法哈德忽然无缘无故的来了一句。
“啊?你说我吗?”得到后者的肯定后,小法师微微偏着头,似乎有些苦恼,迟疑地说着:“四处旅行吧,然后用神灯
霸占个不错的地方娶妻生子平静的度过这一生。”
“是么?”大盗先生皱着眉头,仿佛很不认可的样子。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收起你的鄙夷!要知道平淡才是真 ,虽然我的愿望很普通可是却相当美好朴实!你不可以歧
视别人纯洁的梦想!当然我以后会努力成为一名有钱人的,哼哼到时候我就吃一颗桃金娘丢一颗!”小法师义正词严的
叉腰气势恢宏的说出自己的宏伟蓝图,换来的是法哈德隐忍不住的大笑声。
大盗先生捧着肚子肆无忌惮地哄笑,瞥见某人越来越黑的脸,他才稍微收敛:“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们说正事,不
过你的志向真是让我瞠目结舌,我十分……十分地佩服你,从某个角度来说,能这样也不简单,真的,啊,我没有嘲笑
你的意思,不可以动武!”
费了好大劲终于安抚好炸毛的某只,法哈德才沉声说:“虽然这话不中听,可也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不知道你和法兹里
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建议你还是尽快回去吧,闹别扭也有个尺度,玩个头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