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压下来,你以为幻雪陛下会放过你吗?!”
莫寒愣住了,什么幻雪界,什么皇子,什么陛下……为什么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猛地,忽然想起自己醒来看到得那两颗太阳。莫寒的瞳孔微缩,不知怎的,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后那面落地镜子,里
面倒映着一个脸色苍白,神情满是惊惶的少年。而他的背后则是一个富丽堂皇,由着金银两色交织一片,格局布置跟以
前全然不同的寝殿。
眼前陌生的,熟悉的一切,却仿佛跟他隔了两个世界……想到这,莫寒骤然打了个激灵,缩在衣袖里的手不由攥紧,一
股冰凉的寒意从后背渗透进来。他突然想明白,这个世界也许便是不是现世,也许他也不是在做梦,也许这一切都是真
实的,也许……这已经不是也许!
闭上了眼睛,莫寒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升腾的惊骇。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那么,当时那个被误
以为是司空雪烬,而又被自己伤了的人是谁?还有,为什么对方会跟那个现世中司空雪烬一摸一样?!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么?!”莫寒的沉默似乎又一次激怒了霜碧蓝,向来温和的面庞上因为怒火而显得狰狞
可怖。
“没人派我来。”莫寒拧着眉,说道。
但显然,对方似乎便不相信他的话,“你以为……我真得不会杀了你吗!”霜碧蓝站住了脚,他此刻已经跟莫寒之间只
有一步的距离了,而莫寒甚至能清晰的闻到对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藤香。
鼻翼一皱,莫寒对于霜碧蓝的威胁无动于衷。现在眼下不管怎样,伤害已经造成,对方明显又不相信他所说的,那他还
能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的。
想罢,莫寒反而平复下了情绪,转而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这个眼神凶恶的少年,看样子他真的因为不经意的一句话将这
只炸了毛的猫给惹到了,现在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汹涌的杀意!
要是他现在有灵力就好了,莫寒很无奈的想。只是现下这个虚弱的身板子绝对不可能跟他以前那个非人类的身体想比,
所以靠武力的对付这家伙的话根本是天方夜谭。
这时,霜碧蓝的手忽然伸了过来,似乎想掐住莫寒的脖子。
莫寒的眼神倏地一凛,整个人就像是从一只温顺无害的绵羊瞬间变成了一只目光凌厉,全身竖毛的豹子。他虽然很虚弱
,但不代表他不会反抗!
迅速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扭,莫寒错身的同时,曲肘顶在霜碧蓝的胸口上,虽然力道不大,但毫无防备之下的霜碧蓝却被
惯性给推到了地上。
这下,莫寒哪里会多留,急忙朝门口跑去。只是右肩由于刚才的动作,伤口又撕扯开来,痛得他一阵阵的冷汗。
“该死的,别想跑。”因为一时大意,没想到这个身上还有伤的家伙会突然暴起,霜碧蓝为自己的疏忽感到一阵后悔,
可别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眼睛死死瞪着那个想要逃离的家伙,双手举出一个拉弓的姿势,瞬间一只莹碧色的长弓幻化
显现。
此刻的莫寒双手刚拉开大门,也不顾了肩上坼裂的痛楚,顶着外面刺目的白光,刚要跨不出去。可哪里料到,脚一抬,
后面紧跟着一只绿色的箭矢就射了过来,而且还正好射在莫寒立着的一只脚上!
骤然的疼痛,让莫寒面色一白,整个人因为惯性摔了出去。
“哼,我看你往哪里跑!”霜碧蓝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抓着长弓,弦上已然扣上一只新的箭矢,那锋利的箭头直指莫寒
。
“霜碧蓝,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声怒喝传了过来,莫寒还未抬首就感觉一阵冷风扑面。待看清时,已经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前。
玄色的精美长袍,裹着对方修长的身躯,勾勒出那矫健的身段比例。银色如同瀑布般的长发被一条紫蓝色的丝带束在脑
海,对方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令人心寒的怒意。
霜碧蓝的脸色当即一变,“司空,你……”
司空雪烬的面色阴沉,接着他的话头道,“我若是不来,只怕你会动手杀了他吧!”
“可这个家伙差点杀了你!”眼神凶狠的瞪视着地上的莫寒,霜碧蓝气得脸都红了。
“别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话毕,司空雪烬再也不去看他一眼,转身冷冷的俯视着脚下的莫寒,“还能站起来吗?!
”明明应该是关心的话,但从司空雪烬的嘴里吐出来就变了一个味儿一样。
莫寒的眼皮跳了一下,瞪视着面前这个冷峻的少年,眼中有一道异光划过,但稍纵即逝,立刻恢复了平静。
没有去回答对方的话,莫寒咬牙用唯一还能动弹的左手挣着身子试图爬起来。可脚上不知是牵扯到了肌腱还是怎的,突
然一阵阵的抽痛,莫寒闷哼了一声,身子不稳的一晃。
司空雪烬几乎下意识的抬手去拽住莫寒,却不料抓在了对方的右手上。
右肩上的伤口再次被牵扯,血红染透了白纱,莫寒的脸色连连一变,扯裂的痛感瞬间占据了整个神经。眼看着莫寒那难
看的脸色,司空雪烬立马松开了手,然后又迅速伸出另一只手环住莫寒的腰际,这才稳稳的固住了连站都快成问题的莫
寒。
已经无力挣开对方,莫寒几乎软趴在司空雪烬的怀里,已经痛得脸色惨白的他哪里还顾得上对方是曾经差点被自己杀死
的人。被箭射中的脚一阵阵的抽搐,莫寒几乎都不能站稳,左手不由紧紧的抓住司空雪烬胸口的衣襟,以防止自己软倒
下去。
司空雪烬的眉头一蹙,胸口位置处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此下被莫寒这么一抓,顿时又隐隐的作痛。不过好在没撕裂开
来,想到那天祭祀面对着他胸口的刀伤,脸上的表情还真是丰富。从没想过那个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祭祀,后来还是花费
了三天三夜的功夫才将他的伤口复合起来。
此番期间,祭祀,也就是霜碧蓝的父亲可没一刻不是在问自己,到底是谁伤了他。不过由于情况特殊,司空雪烬便没有
告诉他,只说自己是被人暗算,而那人逃了!
寥寥几句话打发过去,虽然知道对方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话,但对方也不在过问,只是在最后却对他说了一句话。一句让
他现在都记忆深刻的话……“以后,不要再接近那个人!”很危险,祭祀的眼里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