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闻言,凤凰疑惑的微微偏头,他并不认为自己认识眼前人,更别说是他的主人,想了想,最后还是柔和
的开口:「我想我并不认识他。」
只见黑衣人不再说话,猛的抽出系在腰间的大刀,直指凤凰。
簪月见状,更是大惊,快速的再次把凤凰给护在身后,即使她的内心恐惧不已,但一想到凤凰要是有个万一,凤榛鹄不
但会十分难过,她也会非常自责。
作为奴婢的首要条件,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事,也得把主子的安全摆在第一,而她的主子除了凤榛鹄外,便是凤凰。
「走开。」冷冷的开口,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不耐。
「不行!」簪月奋力的摇头,死命的站直身子不让步。
「簪月姑娘,让我……」看到两人的对峙,凤凰担心的开口,打算随黑衣人离开,看看他的主子到底是谁,毕竟他不希
望看到任何人因为他而受伤。
「公子,不行,奴婢绝不会让你离开这里!」明白凤凰将要说出的是什么,簪月开口打断,她并不相信凤凰随黑衣人离
去能平安回来,而且还是在凤榛鹄不知情下让凤凰离开,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第一个不能原谅的就是自己。
「真碍事!」眼看簪月不愿退开,黑衣人已忍无可忍,扬手狠狠一把甩开眼前的纤细身体,毫不怜香惜玉的把簪月打飞
,撞碎了一旁的木椅。
「簪月姑娘!」看到被打飞的簪月让凤凰惊慌大叫,连忙上前欲查看她的伤势,然而虚弱的身体却令他踏出一步时已软
下,朝地面跌去。
「簪月姑娘,簪月姑娘!你有没有事?」尽管摔在地上身体发疼,但相对于自身的痛楚,凤凰更担心倒在一旁的簪月。
「咳,凰公子。」勉强撑起上半身,簪月咳出一口血,身体中的骨骼虽像全断了似的痛楚令她头晕目眩,却还努力咬紧
牙关,保持意识清醒。
「哼,有空关心别人,倒不如担心一下自己。」黑衣人冷冷的开口,抓住凤凰的手臂,一把扯起了虚软的身体。
在黑衣人只顾着抓住凤凰的时候,却还忘了在一旁的簪月。
簪月努力的撑起受伤发疼的身体,抽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小怀刀,像豁出一切般猛的冲上前,使出全身所有力气,把怀刀
一把刺入黑衣人的肩头。
「可恶!」没想到簪月还会有力气发狠,黑衣人的肩头虽被怀刀刺中,却没有伤及筋骨,毫不留情的一把打飞了簪月。
只见纤细的身体像断线风筝一样,直直飞离黑衣人,撞碎了木桌及碗盘杯碟,雪白的长裙更沾满了残羹与鲜血,狼狈得
令人不忍。
「簪月!」看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凤凰不顾一切甩开了黑衣人的手,奔到簪月身前,轻柔却颤抖的抱起那染血
的身体。
「凰公子……」只见簪月虚弱的睁开墨色眸子,气若游丝的轻声低语:「这是……公子……第一次……不再叫我……簪
月姑娘呢……」虚弱的扯出一抹微笑,然而却像昙花一现般消失,头在语毕后软软垂了下去,失去了呼吸。
「簪月?簪月!醒醒啊!簪月!」看到垂下去的头,凤凰心慌,伸手轻拍那失去血色的俏脸,却没有任何回应。
「簪月,醒过来,要我不再叫你姑娘就醒过来吧。」凤凰颤抖的开口哀求,看着簪月那像睡去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的流
出泪来。
原本紧闭的大门在一瞬间被人粗暴的打开,凤榛鹄直直站在门前,对于室内的一片凌乱一愣。
「糟了!」发现凤榛鹄突然闯入,黑衣人在凤凰还沉浸于悲伤中时快速上前,使出手刀,直接打在他的颈背。
「呜。」被击中的凤凰只觉眼前一黑,直直倒下,失去意识。
一把扯起晕倒的凤凰,扛上肩膀,黑衣人连忙往横梁跃去。
「等等!」眼看凤凰被人抓住,凤榛鹄连忙冲入房内,朝横梁射出飞刀,但因担心击中凤凰而全部打偏,没有伤及黑衣
人一丝一毫。
眼见飞刀一把也没有命中,黑衣人更像是有恃无恐的站于梁上,抽刀迅速往屋顶划上数刀。
眼见黑衣人专心弄破屋顶,凤榛鹄亦不甘示弱,打出数枚暗器,把黑衣人手中的大刀击落,大刀虽被击下,但屋顶已出
现了逃生的缺口。
发现黑衣人欲逃走,凤榛鹄连忙提气往上一跃,可黑衣人却像是预料到他的行动般,朝他射出数十枚青莲子,令凤榛鹄
为了避开而不得不落回地面。
「这客人,我家主子要定了。」只见黑衣人冷冷丢下这一句,便带着凤凰朝缺口跃出。
眼见黑衣人的身影跃出,凤榛鹄连忙提气一跃而上,但当他的脚踩在屋瓦上时,却已失去了黑衣人的踪影,就像是凭空
消失一般。
只见凤榛鹄的手紧紧握拳,青筋暴露。
「那位不速之客,好像是烙王府的人呢。」清脆的嗓音缓缓响起,凤榛鹄猛然回头,只见凤季楼不知在何时也跃上了屋
顶,站在身旁。
「怎么说?」看着凤季楼,凤榛鹄一挑眼眉。
「这个。」把手中的大刀拿起,将刀柄的底部展示于凤榛鹄面前,只见银色的刀柄上雕有一个「烙」字。
「是你刚才击下的线索。」在凤榛鹄看清那刻在刀柄上的字前,凤季楼便把大刀塞到他的手里。
定定看着手中属于烙王府的大刀,很明显的,烙王是真的针对他有所行动,而凤凰正因此而被牵连受害。
凤季楼意味深远的开口,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感叹,「看来父皇这次真的回天乏术了,二哥难得这么主动挑衅。」
凤榛鹄没有开口,但他的脸却已把那藏于胸中的怒火给展现出来。
「好好的葬了她吧。」跃离屋顶,灵巧的落回地上,凤季楼看向簪月的尸体轻轻开口:「毕竟她是一个难得的奴婢。」
凤榛鹄没有答话,上前轻轻抱起逐渐失去温度的纤细身体,双手微微收紧,若不留意细看,不会发现他的身体正微微颤
抖着。
「烙王要见的人是你,想好了对策吗?要不要借用我的手下?」看着凤榛鹄的背影,凤季楼难得好心开口询问。
「谢谢,不用了。」淡淡的开口,凤榛鹄抱着冰冷的簪月缓缓前行。
「是吗?那烙王就交给你应付,燎、熝两王我来就好。」凤季楼随口应道,然而语气中却充满了自信。「要是人手不够
,可以找我。」说毕,便朝缺口跃离。
静静站在门槛前,凤榛鹄看着眼前的院子只觉陌生,原本属于他的世界,已在刹那间崩溃消失,而他却无力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