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怎么样你走的好对得起我,走不好我也看不见了。”说着自己锤了锤胸口,引起一连串的咳嗽。
邵真上去想把他抱起来,被聂加一摆手。四目相对中青年眼里还是一片赤诚,不过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聂加凝视
着邵真,心里一时想了很多,只觉得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酸痛。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以后该有的尊重还是拾起来吧!我这房间人多嘴杂,能来还是少来。”
邵真愣了一下。
聂加已经不再看他了,艰难的喘了几口之后,说:“我现在不舒服,你叫人进来。”
邵真僵硬着,脸色铁青,站了一会终于拉门出去了。——那些来不及说出口,预备了很久的,善意的爱已经在这一刻破
碎成了空气中的一点烟,连影子都没有办法留下。巨浪滔天,淹没了能淹没的所有,沙石被刷洗,终于蔓延成一条横贯
前后的沟壑,我们叫它,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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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道承还在温柔乡里不知死活。
小幽瞒着他报了一个双人的滑雪,到了出发的日子,他也没有实话实说,只百般不耐烦的说\'屋里闷,要出去逛一会。\'
而后就叫了一辆车,拉着彭道承直奔机场。
这一路上,彭道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想要下车,早被小幽一挥手拦住了。
年轻的男孩子脖子四周点了一点香水,缠上来的时候腰肢柔软,就像一条蛇。彭道承迷糊了一会,才想起抓住他:“这
是要去哪?”
小幽眨眨眼睛,飞快的亲了他一口,笑道:“去好地方,世界上没有人认识我和彭哥的地方。”
彭道承瞪着他,他最反感的就是别人背着他做了什么,可是听完这一耳朵的情话,突然就愿意格外开恩了:“你这是绑
架啊!不顾我的意愿为所欲为!”
小幽嗤笑一声:“那彭哥打算怎么惩罚我呢?一枪毙了我还是……”
彭道承见他拿眼睛偷偷瞄着自己的双腿之间,低声骂了一句:“你个小妖精!”而后心里就烟消云散似的舒畅起来了,
并不问这是要去哪,去干什么。
直到下了飞机,所见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两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彭道承冻得牙齿打颤,小幽撒着欢跑了一圈,然
后数着自己的脚印走回来。
到了晚上,滑雪场的大灯打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一个高坡上,彭道承手牵着小幽,两个人静静地听着脚下的\'沙沙
\'声,第一次觉得心灵也纯净了。
四周里是罕见的干净,因为目标太小,走起来只有互相拉着才能避免走失。
彭道承扭头看了一眼小幽,上前亲吻了他的额头,然后是眼睛“ 你会滑雪吗?我可不会!”
小幽在他的手心不轻不重的挠了两下,终于肯伸出爪子的小野猫似的:“谁说要会滑雪才能来,我们就这样看着不好吗
?”
彭道承没说话,放开他的手走远了一点,打算抽根烟。
小幽的目光追逐着他,像是在下一个决定,又像只是在雾霭里欣赏对方。——他想不明白我怎么会这么儿女情长,难道
是要假戏真做了吗?人和人如果只靠长久相处就能培养出难以取舍的感情,那么他那么多年的训练又算什么呢?
彭道承沉默着吐出一个烟圈,任由大脑放空了。
他现在有人陪着,渐渐的就连聂加也要想不起来了。——人恐怕都是要在极致的快乐里乐不思蜀的。小幽不是最好的,
对他肯用心就最难能可贵了。
他第一次愿意卸下一个强者一直以来担负的东西,真正享受一回这世间最美丽的情感。即使那个人不是聂加,午夜醒来
有个可心的还在自己怀里,活色生香的,也足够了。
至于其他那些他来不及补上的,只要小幽肯要,他都舍得。
48.
彭道承从滑雪场回来已经是三天以后,手下慌忙来报,说第一批的启动资金有变。
“哦?”他把小幽赶上楼,细细听完了汇报。
结果可想而知,一开始投入的大了,一旦出了纰漏,能挽回的几率就十分渺茫。
他在黑暗中想了一会,也得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做了最后打算,给袁嗣打了电话,听他怎么说。
袁嗣的意思很清楚,你一方因为资金不到位延迟下来的所有费用都要追加进来,利滚利,恐怕不是个小数目。
彭道承打着哈哈:“咱们都不是一条命的虫子,这会运转不方便才要求人,过几天松快了,要多少都拿的出来,不过是
缓过这一时的窘迫而已。”
袁嗣还是表示为难,半晌,才神神秘秘的说:“按说也是举手之劳,可是现在我也很被动,我听说这几日的动作都有人
在背后操控,对方财大气粗,一张嘴就是天价买断,我纵使心里不服,要挣一把,也没那个底气啊!”
彭道承不说话了,把他的话颠来倒去想了一遍,还是说:“那你看这个事最后会闹成什么样?”
袁嗣低声笑了,咳了一声:“说实话,我怕是有人要豁出去了,要拉你下马。”
彭道承\'哦\'了一下表示知道,把电话挂断了。
他为了这个大生意已经动用了很多根基上的储备,如今出了事,只怕不好。没想到邵真动作还真快,脑筋动到他身上像
刀子似的又快又准。
不对,如果是邵真,他的一根筋倒是对的上,可是这财力……
彭道承发愁了,他惦记着银行过两天就会打来催款的电话,如果糟糕过头,房子也要抵出去,到时候这一家子都要树倒
猢狲散了。
小幽不知在楼上鼓捣什么,弄完了就一溜烟跑下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彭道承抱着他,身上发热,心里却凉透了。
他扳着小幽的下巴看那对精致的眉眼,终于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小幽无辜的笑起来,眼睛在灯光下笼上一层烟雾,像是细碎的钻石:“彭哥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彭道承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摔出去,是一个标准的过肩摔。
小幽身体纤细,这么一摔势必要断两根骨头。
彭道承看着他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始终爬不起来,却一直没有吭声,和以往简直判若两人。冷笑道:“来人,先给我关
起来。”
他的心慈手软,柔情蜜意珍藏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愿意交付出来,到头来却给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