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想说什么，却像被掐住了喉咙一般。陶亚说的句句属实，自己了解的那个李贺，陶亚也了解得清清楚楚。他还能说什么，他还能说得出什么。
“不是……不是这样……”瘫软在椅子上，童桐拼命忍住想要往外涌的泪水。
不能示弱，至少不能在陶亚面前示弱。否则他就输了，即使他早已输得一败涂地。
“童桐，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所以少一个又有什么大不了呢？阿贺常说你是个小王子，大概也正因为是这样，他才能够放心地离开你。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别人代替他来你的身边。”
“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这些话？你以为说这些话就可以把我和李贺分开吗？”
“不用我分开，你们不也已经分开了吗？”
“……”
“我只有阿贺一个，所以哪怕是出于同情我，把阿贺让给我不行吗？”
陶亚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恳切，让童桐更加说不出话来。仿佛夹在他们中间的人不是陶亚，而真的是自己。
“你没了阿贺还有很多人，我没了阿贺却会死。”
“……”
死……陶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童桐在那一刻茫然了。他爱李贺，却从未想过会因为李贺而放弃生命。他爱李贺，也从没有爱到要死要活的程度。那是傻瓜才会做的事，那样做什么好处也得不到。他童桐到现在所做的，也只是动动小脑筋将李贺挽回来，但真的伤害自己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选择的。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时间不早了，以后还是不要来找阿贺吧。反正他不会见你，这只会增加他带我出去的机会而已。”
说完这话，陶亚起身离开了餐厅，留下童桐一个人茫然自失。
“今天我去见了童桐。”
晚上李贺从训练中心回来，进门就听到陶亚这么一句话。
“什么？”
为了躲避童桐所以去运动了一整天，早上要叫上陶亚的，对方却拒绝了，不会理由就是这个吧……
“我说我见了童桐。”
“见他干什么？”
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境又开始起伏。
“叫他不要缠着你。”
“……”
“我做得好吧？”伸出手搂住李贺的腰。
“……”
“怎么不说话？”抬起头来，是陶亚不想看到的那种表情。悲伤和心疼。
“陶亚啊，以后不要一个人去见童桐了。”
话想要绕着说，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他老是来学校找你？”
“嗯……是没错。但是这是我和童桐之间的事……”
“我这个外人不要插手？”陶亚笑了一下，眉宇间有受伤的痕迹，“你和童桐说的话一模一样。”松开了李贺的腰。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被李贺一把拉回去揽在怀里，“这是一笔烂帐，我和童桐的烂帐。不想要你夹进去，不想你因此受伤。所以想要顺其自然地平静下去，总有一天童桐会平静下去。”
“那你呢？”轻轻地用手敲了敲李贺的胸腔，“你平静了吗？”
“……”李贺唇上浮出一丝苦笑，“嗯……我在努力。”
“爱我好不好，阿贺？”
“我爱你啊。”因为陶亚忽然冒出来的话而慌张。
“不是，是更爱一点，比爱童桐还要爱一点。”
“……”
“不行吗？”
“我会的，我当然会，就是因为会所以才提出和你交往的。”抚摸着陶亚柔软的头发，“只是约法三章，不要再提童桐，也不要再见他。我们之间从此不会有他。”
“好。我答应你。是你说的，我们之间不会有他，我只信你这一句。不要骗我，永远不要骗我。”
第15章：危险关系
“呼……咳咳。”
从嘴里喷出一口烟气，下一秒就被呛得咳嗽起来。童桐烦躁地将烟头扔在防护网外面，转了个身靠在平台的栏杆上。
又翘课了。从上周见了陶亚以后，翘课成了童桐的家常便饭。反正坐在教室里也听不进去，不如出来清醒清醒头脑。
可是，真的到了该清醒的时候了吗？
仰望天空，是一如既往的纯粹蓝色。这个世界，没了李贺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本身就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啊。所以他童桐，也应该随着这个世界不发生任何改变，不会因为缺少李贺而发生任何改变。
可是他想他。他从未这样想念过某个人。尤其是他真正开始感觉到，李贺确实离开了自己以后。那些思念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住的，疯狂地缠住他的身体，让他不能呼吸。
爱情本来就是这么卑贱的事情吗？闭上眼睛，童桐听到自己胸腔里发出的空空响声。他真的用了真心的缘故吧，所以这一次才会这么痛，让手指脚趾全部卷曲程度的疼痛。
“哟，这不是小美人吗？”
平台的另一侧传来令人不快的声音，童桐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小霸王……
两年前的斗殴事件以后，这家伙学乖了很多。虽然还是在校园里横行霸道，但是绝对不会碰李贺和童桐。托他董事父亲的福，他也升到了百济的高中。只是开学到现在，还没有和童桐正式地打过照面。
“……”童桐抬腿要走，对方却不客气地拦上来。
“抽烟呛着了啊？要不要我来教你？”对方点起一支烟，朝着童桐的脸吐出烟气。
“我要回去了。”厌恶地皱起眉头，用手挥了挥浑浊的空气。
“别这么急着走嘛，我们已经好久没说说话了，是吧。”拉住了童桐的胳膊，被毫不客气地甩开。
“我没什么想要和你说的。”
“我有啊。”
“我不想听。”
“李贺甩了你是吧？”
“！！”狠狠地瞪向对方。
“我有个朋友是市中的，听说他有了个小新欢。两人一个宿舍，打得火热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