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跑了回去,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车不见了……
郝云笙焦急地问过门口的招待员才知道,车已经被其他的招待员开去停车场了。
郝云笙额头的青筋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现在烦躁地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问出停车场的位置后又火急火燎地跑去,还好招待员刚刚因为找车位花了不少时间,此时才刚刚下车。
郝云笙飞快地跑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掏出手机,也不管招待员惊异的眼光快速拨打严君的电话。
这次电话并没有马上被接起,而是在响过三声以后才听见严君慢慢悠悠地声音,“喂,又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呢?什么时候到?”郝云笙直奔主题。
“我呀。”严君仿佛没有感受到郝云笙的急切,语气悠闲缓慢,“我在路上呢呗,大约还得四十分钟才能到夜升。”
郝云笙被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你……咳咳,气死我了!你就不能快点咳咳……那你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才能找到他?!”
“哦,你问这个啊。”那头严君的语气缓慢地能急死人,“晓晓的新主人叫洪升,你问夜升的人,他们都知道——”
郝云笙依旧没有等严君把话说完,抓过还没有走远的招待员张嘴就问:“洪升在哪里?!”
招待员被吓到了,磕磕巴巴地说:“老……老板在八楼的休息室……”
郝云笙扭头冲了出去,留给莫名其妙的招待员一个背影。
还好在夜升随便抓一个人就知道洪升的休息室,郝云笙就这样一路抓人问却不听完全部话地找到了洪升的休息室。
在看见那扇画着红莲花地门时,郝云笙又平静了下来,他迟疑犹豫着不敢推开门。
他怕——他怕晓晓并没有在这扇门后。
郝云笙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一下子将门推开,门内两个人都因为他制造的巨大声响扭过头来,让郝云笙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就是晓晓!
郝云笙松了一口气,仿佛没有看见房间里另外地一个人径自走到晓晓跟前,阴沉地问:“晓晓,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快跟我回去!”
说着郝云笙就伸手去抓晓晓的胳膊,却被晓晓看似轻描淡写的动作躲开了。
晓晓脸色苍白如同他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样子,但神情很淡然,他说:“郝先生,请您自重!晓晓现在不是您的奴隶了,您也不是晓晓的主人,你没有权利对晓晓做任何事情,也没有权利让晓晓做任何事情。”
这可能是郝云笙听见过的,晓晓说的最长也最流利的一句话了。
郝云笙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再去抓晓晓的胳膊,吼道:“你都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权利让你做任何事情?昨天我们才刚刚做过爱,现在你却要跟我撇清关系吗?你撇的清吗?”
晓晓再次闪过郝云笙的手,抬头瞄了一眼身前的男人,低下头不说话了。
男人咳了一声表示自己存在,脸上挂着客套地笑容站起身来对郝云笙说:“郝先生是吗?严君跟我提过您,他说在我之前,您当过晓晓的代主人。”
郝云笙完全无视那个男人,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晓晓,吼道:“你为什么躲开我?你不愿意跟我走?你不知道他是开夜总会的,没准哪天就把你买了!这样你还要跟着他?!”
晓晓低着头还是那副郝云笙见惯了的乖巧样子,只是此时的语气跟以前大有不同,他说:“晓晓是主人的奴隶,主人让晓晓做什么,晓晓就会做什么。”
“你!”郝云笙气极反笑,开始口不择言,“好,好得很!你的意思是说,就是他让你去买,你也会会去?”
“是。”晓晓应道,就连一贯的“主人”称呼也没有了。
“你和他才认识不到半天,难道就比不过咱们两个月的感情?!”
郝云笙手指不礼貌地指向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后者只是微笑着后退摸了摸鼻子,仿佛郝云笙说的不是他一般。
晓晓依旧维持着乖服地跪姿一动不动,说出的话平静却深深地伤害到了郝云笙的心,他说:“奴隶是不谈感情的,奴隶的全部都是主人的。谁是晓晓的主人,谁就拥有了晓晓的全部,包裹所有感情、思想和身体。”
郝云笙被晓晓薄凉地话语打击的后退一步,摇着头问:“若我当初答应严君收留下你,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了?你是不是就会完全属于我?”
晓晓听后终于抬起头,清亮地大眼睛直直地看向郝云笙,用郝云笙熟悉地真的的语气说:“从您当初拒绝了严先生以后,晓晓便注定不会完全属于您。晓晓很感谢您这两个月来对晓晓的照顾,原本应该属于主人的第一次晓晓送给了您,就当做晓晓对您的报答吧。”
晓晓抿了抿嘴继续说:“不过,从晓晓离开您公寓的那一刻起,晓晓跟您就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现在,他才是晓晓的主人。”
晓晓转头看向一直微笑着看戏的男人,弯腰爬了过去,在他不染纤尘的黑色皮鞋上印上一吻,虔诚而乖顺地叫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