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源,是让你旷工一个星期的人?”蒋太清口不对心的赞道,“好本事。”
费俊逸知他是误解了:“我跟何一鸣摊牌了,躲出去的时候,阿源收留了我,就这样。”
蒋太清回想早上何一鸣差不多寻死觅活的模样,不禁多瞅了费俊逸两眼,给何一鸣同情三秒。
“老蒋,阿源是这个世上最温柔,最好看的人!”费俊逸周身的光又亮了起来,更耀眼了。
李庆从未见过这样的费俊逸,不禁对这个叫阿源的人好奇的要死:“哪里认识的?圈内的吗?没听说过呀!”
蒋太清按住跟鱼一样乱扭的李庆,提点道:“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何止是不长啊,超短好嘛,言下之意就是看不好。
“一见钟情,你信吗?”费俊逸又啜起那杯根本不像酒的酒,“阿源不喜欢喝酒,我想把外间隔出个咖啡厅,这主意怎样?”
李庆黑线:“这叫什么四不像,酒吧卖咖啡是闹哪样?!”
蒋太清不置可否,反正咖啡厅又不要他投资,只说:“你哪知那个阿源不喜欢喝n_ai茶?”
李庆抚掌大笑:“对呀,万一你第一百个一见钟情的是个喜欢喝n_ai茶的,难不成你要把咖啡里面加成n_ai茶?”
费俊逸皱眉,确实啊,万一阿源不喜欢咖啡呢!
蒋太清看着要开业了,实在不想这两蠢货在客人面前出糗,吓跑了客人,那可都是营收,边起来收拾东西,边一针见血:“感情这种事,就和你的咖啡n_ai茶一样,不要妄自评断的好。”
费俊逸这下更不确定了,他迫切的想去问顾源,想问一问他的阿源,是不是和他一样,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蒋太清和李庆一边撒狗粮,一边招待陆陆续续来休憩,放松或者是小聚的客人。竟然还有不少姑娘特意来点一杯,就为了围观这两货。费俊逸心下羡慕的要死,不由哀叹,早晨五点才能回家,他的阿源上班怎么起得来!
殊不知,突然没有了s_ao扰的顾源,真是万分不习惯,下班到家,磨磨蹭蹭的,吃晚饭的时候觉得费俊逸会来敲他的门,洗澡的时候会觉得费俊逸来敲他的门,甚至上了床,也还会觉得费俊逸会突然敲他的门。
可费俊逸终究没有来,顾源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手机一有动静,立即抓起来,看看是不是费俊逸的消息,可是费俊逸没有消息。
心里像有只n_ai猫在抓挠般难耐,顾源打开微信,真的很想问一句,费俊逸你在哪里,为什么不给我消息。可是他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去问。几番打开又关闭,顾源翻来覆去,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这一夜无梦,顾源睡的却十分难受,天还未亮,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摸黑衬着屋外的霓虹,开始数天花板有多少块拼接。屋内的空调呼哧呼哧的响,耳朵要支楞竖着,才能听清门外走廊的脚步声,万一呢,万一费俊逸就来了呢………
门外确实是有脚步声的,然而并未曾在他的门前停留,他知道,那不是费俊逸。费俊逸只会,欢快的扑过来,咚咚咚的急切敲门,然后笑盈盈的眸子带着满天星斗来问他,阿源你吃饭了吗?饿不饿?
顾源猛然惊醒,没想到静谧的黎明竟让他睡了个囫囵的回笼觉。
离起床闹钟响还有十分钟,顾源再睡不下去了,坐起倚着床头,摸到费俊逸的微信朋友圈。费俊逸的微信状态乏善可陈,大部分还是那会酒吧刚开时候的宣传图,外加后来的知名度扩大活动宣传。
活动照片总免不了合影留念,费俊逸总是站着中间,笑盈盈的对着镜头。有时候穿着正装打着领带;有时候却和大学生一样,穿着T恤,牛仔裤,顶着傻里傻气的条幅;无论怎样的费俊逸,都意气风发,活力四溢。
顾源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手指在照片上摩挲,仿若这样,就可以接触到费俊逸,早点认识费俊逸,再早点,进入他的生活。
起床闹铃不适宜然而十分准时的在六点半跳了出来,顾源一不小心就给按掉了,同时费俊逸的照片也恢复了模糊的大头像的状态模样。
顾源长长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朝阳已经露出了半个笑脸,这个城市就要喧闹起来了,于是意兴阑珊的起床洗漱,按部就班的吃早饭,上班,一如既往。
任谁一打开门,一个人就那样软塌塌的倒在脚上,都不会淡定的。哦蒋太清可能除外,蒋太爷他就算心里吓得砰砰跳,也会面不改色直直的一脚踹出去。
顾源的心脏吓得差点跳出来,瞬间血压一百八的错觉,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都要尖叫起来,幸好,幸好,他忍住了,赶紧俯下身扶费俊逸。
费俊逸这死小子,摸清心意就开始瞎激动,酒吧昨天的客人差不多都被他敬了一杯。
顾源把费俊逸连扛再拽,累了一头汗,才把他安置上床,看着费俊逸手指无意识的扭拉衬衫扣子,嫌弃碍事难受,原本红润的脸色,蜡黄枯槁,嘴唇干裂的起了皮。
顾源就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轻柔得帮费俊逸解开衬衫扣子,把他从紧缚中解脱出来,又到了杯水,润了费俊逸嘴唇。
难得清醒的时候好好看费俊逸,顾源眉目都温柔了起来。
费俊逸人如其名,十分的俊朗。日常精气神十足,又爱玩爱闹,表情生动得总是破坏这张老天垂怜的俊脸构图,现下平复起来,对着顾源别有一番致命的吸引力。
顾源带着露意的手指,在费俊逸脸上逡巡,从眉眼,抚摸到唇角,凉意让费俊逸万般舒爽,无意识的追逐着顾源的指尖。
桔色的朝阳,热情的挂到半空,光辉撒进屋里,照在费俊逸的脸上,平白添镀上一层柔金,颤颤的睫毛翕动着,如蝴蝶扇着翅膀,不管不顾,扑火般撞进了顾源的心。
这景象实在太美,在不知何时,顾源的唇已经印到了费俊逸闭着的眼睛上,屏息凝气,悬浮在近距离。并不敢惊动这只蝴蝶,生怕一不小心,这只蝴蝶就要飞走,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这是膜拜,对着心中的圣堂,顶礼膜拜,虔诚至极。
费俊逸突然睁开了眼,他本就对酒精适应度极高,这么小憩一会,便散了大半。
睁开眼的费俊逸并不敢动,近距离的唇,带着微微的热度,呼吸浅浅的喷吐在眼睛上,他想,真好,真的是太好了,他的阿源也是喜欢他的。
他的心越发的悸动,按捺不住,心爱的人就在面前,心爱的人同时也心悦着自己,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好不过的事了。
他动了,有力的臂膀,猝不及防的揽住了顾源,在顾源愕然的瞬间,重重地吻了上去。
唇齿的交缠,延绵不绝的情谊,让两人难舍难分。费俊逸不知何时已经拿到了主动权,想来,在顾源俯下身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主动权交了出去。
他霸道的不许顾源离开,罔顾顾源的挣扎,迫使顾源与他唇舌交缠,急切的吮吸,温柔的噬咬,战栗的身躯,都在迫不及待的宣告,这是他的领土,他的 爱人!
顾源怕了,□□的袭击悄无声息,无知无觉,察觉的时候已然无法遮掩,他小心翼翼的遮掩,毫无准备的就暴露在太阳底下,自以为能够掌控的情绪,一溃千里,此刻似乎都成了笑话,周转不灵的大脑,潜意识就在叫嚣,快跑,顾源,快跑,离开这里!
用尽所有力气,推开费俊逸,推开他热烈的唇,推开他浓烈的情,不敢与他对视,甚至都不敢去偷窥一眼,落荒而逃。
蒋太清清晨回家,和李庆好一阵腻歪,待李庆上班后,洗漱一套完成,就上床睡觉。手机响起来时候,蒋太清十分的暴躁,任谁好梦被扰,都是想把扰人的家伙胖揍一顿的。所以他飞快的接了电话,决定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很好,他死定了。
费俊逸完全没有自己要倒霉的自觉,一接通电话,听蒋太清语气,才发觉不好,他也顾不得了,飞快的说道:“老蒋,救命,别挂电话,回头任你消气!”
蒋太清磨牙,好似要把费俊逸咬一口下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费俊逸慌张又忙乱的快速说道:“是我太心急,我把人吓跑了,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嗷嗷嗷?”
蒋太清对天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想理他,冷冰冰的说道:“你还可以去死,笨蛋。”说罢,直接摁掉电话,关机,丝毫不拖泥带水。
被蒋太清这么毒舌一句,费俊逸反倒冷静下来,和顾源两情相悦的喜悦又重新漫上心头,嘴角不自觉的就扬起来,回味起顾源眉目温柔的亲吻自己,紧张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像亲吻什么珍宝……他的唇舌软滑青涩,弥漫着绿茶的清香,好甜。
像魔怔一样,费俊逸抚着嘴角,傻乎乎的笑起来,是爱情的种子发了芽,开了花……
顾源逃也似的飞奔出门,一口气跑到了地铁站,跟随形色匆匆的上班人群,神思涣散的买了票,上了地铁,喘着粗气倚靠在扶手上,不知道地铁要去向哪里,他要去哪里。
地铁走走停停,身边的人也来来去去,直到熟悉的站名,被悦耳的女音,提示了两遍,他才猛然惊醒,困惑的看着站台,本能竟然让他无意识当中买了到公司所在的站,苦笑一声,跟随人流下了车。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这座城市,根本没有让他躲藏的地方。
公司和平日一样忙碌,在顾源错了第三次材料后,经理实在忍不住了:“顾源,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今天状态很不对!”
顾源恍然一惊,赶紧掩饰道:“没,没事的,我就是有点……”
“就是有点桃花开啦~”前台的文员郝婷婷嘻嘻哈哈笑道,“早上,顾主管进来我就看出来了,嘴巴跟涂了口红一样,红艳艳的。”
同事一齐哄笑了起来,紧张忙碌的气氛,一下子变的轻松愉快,顾源瞬间红了脸:“婷婷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