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场日的假面/奔向梦幻的疆界……”
何应晟知道成仕的音色很好,特别是他撒娇的时候,软软的指戳人的心窝,但是当他严肃时,声音低哑有味道。这首歌被他做了适当的改编,将他嗓音的优势发挥到了极点,没有花哨的舞台效果,只是一束光,成仕这个人就悄无声息走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演唱时,何应晟耳边只听见了这个人的声音和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他后悔了,自己应该将人关起来,密不透风,这样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宝贝了。
太多赞许的目光,让何应晟骄傲的同事还有一点害怕。
等到以后,少年变得更优秀了,遇上了更好的人,自己应该如何自处?
他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自己的想象。
“成仕!”“成仕——”
“成仕我爱你!”
哔——
何应晟尖锐的目光朝声源扫s_h_è 而去。
台上的人拿起吉他向观众席鞠了躬挥手致意,脸上是大男生清爽又阳光的笑容。
人退下了两分钟那股余热都还没有完全消失。
成仕将吉他交给朋友,立马向何应晟发了消息。
——哥,你在哪我来找你。
成仕一边走着,很久没有得到回复,他心里越来越急时。
何应晟:下楼。
☆、第 19 章
逃了课,成仕来到医院,来之前他让人调查了钟爻这几天做过的事见过的人。
拉开房门,钟爻正在吃饭,桌上热腾腾的粥总算带给这个病房一点人气。
“感觉好点了吗?”
钟爻自顾吃着,每一勺只舀了一点,斯斯文文根本不像个男生。
“我还以为割腕不成你会绝食呢!”成仕大概是真的放心,话也不经大脑。
钟爻神色淡淡,放下了勺子。
成仕神经紧张,坐直身子,手不知道放在哪:“我开个玩笑!你继续吃!”
“饱了。”
死过一次的人好像进入了成仕看不懂的境地,脸上无悲无喜,虽然只回了自己两个字,但成仕竟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真TM活见鬼了!
成仕暗自啐了自己一口,起身看了眼没怎么动的粥,有着小抱怨。
“才吃了多少就饱了,你再吃一点。”
钟爻躺下,消瘦的脸颊凹陷,整个人的状态十分怪异。
“打的有营养针。”意思是不用担心。
成仕在旁边随便看点什么打发时间,钟爻偶尔翻翻身他都极度紧张。被子的摩擦声和轻缓的呼吸声装饰着整个病房。
钟爻睡醒,迷糊中说了一句什么成仕没有听清,他靠近床边,问道:“什么?”
床上的人迟钝地转动眼睛,小如蚊蝇一句:“水。”
成仕立马倒了杯水递到他的唇边,小心翼翼。
润了嗓子,钟爻侧头看着身边的成仕,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声低叹。
兜里的手机叮的一声,成仕放下水杯,当着钟爻的面检查起文件。
越往下看脸色越臭,至始至终,钟爻都用一双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看完最后一个字,成仕握住手机的手青筋鼓动,四周的气压很低,许是窗户开了,钟爻冷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见过陈越铭了?”
钟爻垂着眼,点头。
刺骨的凉意顺着脚踝往上爬。
“你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钟爻进去的时候,据他所知两人根本就没见过面。那么,那个混蛋为什么会去钟爻家里?
“你跟他搞上了?”成仕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竟然是笑着的,那笑意极其荒凉,带着失望和无处安放的气愤。
盛怒之下的成仕忽略了钟爻一瞬间苍白的脸。
他继续用沉默代替回答,但是成仕却自动将他的沉默当作默认。
“什么时候?是你进去之前,还是进去之后?”
“你他妈倒是说话啊!”成仕转身一脚踢在墙上。
钟爻看着他,眸光清澈,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成仕都会不由自主将他代入到一年前的自己。
“小仕……”
成仕震动,他瞪大眼睛看着钟爻。
“对不起……”
站着的人不知作何反应,他将手放进裤兜里,许是觉得热又拿出来,双臂垂着两侧,甩了甩。
“你别扯开话题——”成仕声音降下来,“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知道你家?”
床上的人陷入回忆。
“我不知道他是谁……”
神他妈不知道!
“他说是你的朋友,找我有点事……”
日!
“他说……是来道歉的。”
成仕猛地抬头,自己被一双眼睛包裹。
成仕一出医院,坐上车就让自己人将陈越铭那兔崽子的地址发给他。
一路上闯了两个红灯,成仕进入餐厅,在一群人惊诧的目光下提着跟对面的女人嬉笑的陈越铭出了门,一把将他摔在地上。
成仕解开两个扣,俯视着狼狈但仍然淡定的陈越铭说道:“你找钟爻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都敢碰我的人了?”
“你我都敢碰,更别提一个钟爻了。”陈越铭拍拍裤腿的灰送了个笑脸回去,“放轻松,我没对他怎么样,只不过为我之前的任x_ing道个歉。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替我背黑锅。”
“陈越铭,你还不老实是不是?”
对面的人摊手:“我是真心的成少!”
成仕咬牙:“你!离他远一点!”
陈越铭摸上嘴唇,笑道:“这我就没办法了……成仕,我好像能理解你放着好好的女人不睡,睡上男人了——”
“砰!”
拳头砸向陈越铭的眼眶,眼前一片黑点点,他嚎叫着捂着眼睛。
“你他妈真敢啊!”
一脚回去,成仕侧身,陈越铭一只眼睛看不清身体不平衡摔倒在地上。
成仕拽住他衣领,脸凑到陈越铭面前:“你碰他了?”
“没碰!”陈越铭也气了,他推开不成便耐着x_ing子解释,“我真没碰。”
成仕手上发抖,掌心覆上一层薄汗。
“那他为什么自杀?”
“他自杀了?”陈越铭拧眉,眼底的疑惑震惊不像是骗人。
“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陈越铭最先理了理发型,比了个“艹”口型,“老子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怎么什么都赖上我!”
成仕也疑惑了,那钟爻是怎么回事?
陈越铭看了一眼冥思的成仕,面色有些不自然:“喂!”
成仕给了他个不耐烦的白眼。
“他现在怎么样了?”
成仕转身就走,一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他坐回车里,仔仔细细又将文件看了一遍,排除陈越铭后,成仕静心分析起来。
副座车门一开,陈越铭上来。
“下去!”
“老子约会的好好的你给我搞砸了,你还好意思让我下去!”他系好安全带,冲成仕说道,“走吧,去医院。”
见没人回答他,陈越铭凑上前一起看着,成仕刚想关上手机,陈越铭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屏幕“啊”了一声。
“你干嘛?”
“那个老女人!”
“谁?”
“钟爻他舅妈啊!”
“你知道什么?”
陈越铭坐直身子,想起来是一脸嫌弃:“不光是我知道,钟爻打工的咖啡厅里的人全都知道。那老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就闹,嘴上没个把门的,把钟爻那点事一下子全的抖出来,当然了,你成少也被提出来溜了一圈。”
成仕没注意他的用词,一心只想着钟爻的舅妈。
“她为什么闹?”
“这就要问她了。”
成仕不大乐意带上陈越铭,但是压不住他死赖着不走。
一路上成仕都臭着脸。
陈越铭吹着口哨,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
“要说起来,我们有些时候没见了吧?”
成仕:“……”
“你到是越来越帅了。”
成仕:“……”
“其实我找钟爻也没什么意思,主要是想缓和一下咱俩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还有缓和的地步吗?”成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