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晟曾问起这疤是怎么来的,成仕说了是玩车出事留下的,对方就算想起疑成仕也不给他机会,没多久对方就被他带进温柔乡里。钟爻看见那攀附在腹部上狰狞的疤,想起以前的自已也是生了一层汗。幸好成仕没什么是,要不然……
门苦苦支撑着,外边陈越铭还在叫着成仕的名字。
“对不起。”
成仕不在意,拿起刀削着苹果。
鲜红的皮一点一点脱离果身,成仕大拇指比在刀身上,目光深邃。
“老实说,你捅我一刀子我怕了半年,时不时还会做恶梦。说出来有点下我面子,但是梦里边你真的挺可怕。我看不见你的脸,只能见一柄刀子直直向我刺来……你叫着我的名字,但是我不敢向你靠近。”成仕将苹果分成两半,其中一半递给他,“我只是被你刺了一刀,睡了几天就怕成这样,那你呢?”
钟爻愣愣接过。
“前几天你还是为高考发愁的普普通通的学生,几天后你就进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进的地方,那时你该多害怕。”
钟爻脸色发白,成仕不忍:“你不要再想以前怎么怎么样,多往前看看。当然,陈越铭那里,我会把你的和我的利息都收回来的。”
成仕走到门后,一开门,外边还想放狠话的陈越铭一愣,然后动作断成几截。
“你、你怎么开了?”
成仕咬着苹果,挑眉看他:“那我关上了?”
陈越铭一大步进来,走几步疑惑的往后看看成仕,坐上床反应过来就开骂:“你跟何应晟都不是好鸟!等老子以后发达了绝对将你们往死里整!”说完又审视着两人,“刚才把我关在外面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
钟爻低咳一声偏过脸,这动作做的极其心虚,成仕给了陈越铭一拳头:“闭嘴!”
又在医院养了几天,到了钟爻出院的时候。
成仕驾着车在医院帮钟爻收拾东西,单手的陈越铭一大早就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好,等另外两人收拾好便一脸期盼的看着他们。
钟爻心软,几次想说话但都被成仕一个眼神唬住,于是低着头假装没看到陈越铭恳求的眼神。
“成哥!”
成仕提着一小包东西抬腿要走,陈越铭建设的心里防线终于轰塌,他完好的手按住成仕的胸前,开始称兄道地起来。
“有事?”
陈越铭站在门口,小脸可怜兮兮:“成哥,兄弟我没地方去啊!”
“关我屁事!”成仕推开陈越铭,开了路让身后的钟爻先行。
“钟哥!”陈越铭两眼泪汪汪,握住钟爻的手就不撒开,“我俩都是病友,要不出了院我住你那,我们也好相互照顾。”
“这个我……”
“别听他的!”成仕占着身高的优势一脸不可一世俯视着他陈越铭,“你没地方住那就死在路边!”
将钟爻带出去,陈越铭赶忙拉着行李箱追上去。
“成仕!咱俩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我就寄住一小会!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跟钟爻挤间屋子,只要你别阻拦就行。”
成仕懒得跟他搭话,将东西放进车里,钟爻坐好,陈越铭动作快也将坐进去。成仕顶着一张黑脸将陈越铭拽出来,费了好些力,钟爻不忍。
“要不让他进来吧,其实我那还能住得下……”
“你瞧瞧!”陈越铭像看救世主一样看着钟爻,“谢谢你钟爻!”转脸对成仕又是另一番表情。
“人家都说了,你还能赶我走?!”
成仕叉腰,喘上气:“为什么不能?这是我的车!”
话落,陈越铭的宝贝行李就呈抛物线掉地。
陈越铭无法,只能下车去捡。
成仕关上门,留给陈越铭热烘烘的尾气。
“其实你不用可怜他,陈家的人不会真的让陈越铭走投无路。”
钟爻笑笑:“也没什么,家里虽然小但还是能容下两个人的。”他心不在焉看在窗外倒退的景色,沉默许久开始问起何应晟来。
“他……还在生气?”
成仕转过弯,视线紧紧看着前方。
“嗯,电话还打不通,想哄也没办法。”
“哄?”钟爻被他一本正经的口气惹笑,“你打算怎么个哄法?”
成仕认真想了一会:“买点礼物?”他看向钟爻的眼神似乎在求证。
“他看起来好像不会被这点小把戏哄住。”钟爻认真帮他分析。
“我知道,但是到现在也没能想出点好点子。”
红灯,车子停下,成仕摇下车窗,眉头一丧叹了口气。
“要不要我出面解释一下?”
“不用了。”成仕毫不犹豫拒绝,“我们又没有发生什么需要解释的事情。”
钟爻笑的勉强:“对。”
车子停在家门前,成仕拿起东西,钟爻开门。
“请进。”这是第一次钟爻和颜悦色请他进来。
成仕脱了鞋,钟爻怔住:“其实不用脱鞋——”
“没关系。”成仕将东西放下,好好看了看他家的情况,“其实我朋友有套房子,买了没人住,要不你搬到那里去住,就当帮他守着房子?”
钟爻婉拒:“谢谢,我住这挺好的,不需要搬家。”
两人正谈着,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可能是陈越铭到了。”钟爻开了门,果然看见一张臭脸。
他朝钟爻笑了一下,直接进门对着成仕呸了一口:“成仕,你给我记着,这仇不报非君子!”
成仕看了眼时间。起身对忙活的钟爻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钟爻放下水杯,连忙道:“不吃了饭再走吗?”
成仕停住,凝重的看了眼钟爻的手:“对,你这几天别做饭,等会回去我会让人送饭来。还有那人……”
陈越铭被点名。
“你就别管他了,给他腾个地睡觉就行。”
钟爻送他出去:“行,我知道了。”
成仕上了车,朝还在旁边的钟爻挥挥手:“进去吧。”
……
那一周成仕过得极不快活,他套着成年兵的话想问出何应晟去哪了,但老狐狸闻着一点腥差点让成仕说漏嘴。他又去了趟何家,结果家里没有何军,只有何应晟他后妈,成仕一问何应晟对方脸就挂不住,直说不知道。
一周过得极其漫长。
成仕带着牙牙从钟爻家出来,开车到半路,一个陌生电话就打进来。
成仕接起。
“喂?”
那边很久没有声音,成仕若有所感,连忙将车停在一边,低声问道,“晟哥吗?”
“请问是成仕先生吗?”
让他失落的是对方声音是个陌生人。
“对,请问有事吗?”
“这里是XX医院……”对方一顿,电话里隐隐传来一声呼唤声,成仕努力辨认,心一瞬间加速跳动。
“你好成先生,我是何总的下属。”
成仕握紧方向盘:“我马上来!”
成仕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跟医院特别有缘,好不容易钟爻出院,没过多久他得到消息,原来何应晟根本没有出差。
他出差的那天车子驾驶在路上出了一场小车祸,钟爻是手出问题了,何应晟是脚。
成仕赶到医院,一个陌生男子在门口等着他,对视了眼神,成仕上前:“我是成仕。”
男子眼睛一亮:“你好,请跟我来。”
路上,男子将事情全都告诉了成仕。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伤得不重,但是何总从住院开始就没怎么合过眼。”他叹了一声。
“怎么回事?”
男子瞧了成仕一眼,干咳一声道:“我刚开始也不知道,但是后来何总发了高烧,叫着您的名字,我自作主张查了一下何总身边的人,然后找到您……”
两人停在房门前。
“具体的,您还是亲自问何总吧。”男子看了眼病房,朝成仕微微鞠了躬就离开。
他的手搭在手把上,心里紧张,在拧开房门的前一刻成仕脑子里思绪纷纷却又糊作一团,他甚至不能好好的想起两人相见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门打开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压抑的低咳声传至耳膜,成仕的血液开始倒流。
床上的人还以为是其他人,并没有将目光分给成仕,一心垂眸看着一摞摞文件。
成仕轻轻关上门,眼神离不开他。
何应晟瘦了,也有一阵没有剃胡子了,成仕很想伸手摸摸,应该特别扎手。他甚至开始想象何应晟亲吻他时那胡渣扎的他r_ou_疼,然后对方又是心疼又是作弄的继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