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一副苦闷不得解郁结模样,刚要转身走开,舒盏叫住了他,“你东西给他放好了吗?”
“放回您……住的地方了。”
他们俩住的地方才算是家。
舒盏一时想哭想笑,全给咽下去了,跟嚼碎冰和柠檬没差。
“诶等等,还有这……”蔡商成想起什么,“他直接脱衣服给我了,我摸到这个钱包顺手放进口袋,想着贺总随身的东西,就想带身上给他也方便。”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薄的钱包,舒盏接过来,“给我吧。”
钱包里几张卡,暗格里有照片,毫无疑问是舒盏的。
舒盏一手给仁昌全消毒,一手转移注意力,他把照片从暗格抽出,才发现不止一张,还有一张照片落在地上,露出背面,旁边寥寥两个字。
他精神不太好,仿佛被过电的猫,自然看不清,于是低头要去捡,他示意了仁昌全,对方只好停下来。
捡起来后舒盏小心吹了一口,却看到那字,是一串英文,笔迹有力。
And my dad .
舒盏的耳鼻口一瞬间似乎全被捂住了,徒留一双眼看世间笑话。
他颤抖着手把照片翻过来,是年轻的贺容抱着一个孩子。
另一张舒盏的照片背后也写着一串英文“my lover”
My lover and my dad.
爱人和父亲,贺回琛还是义无反顾毫无犹豫选择前者,他在那个台阶上抛下舒盏跟着贺容离开,在这个车边未着思忖替舒盏挡枪子。
他同舒盏忏悔,同舒盏表白,同舒盏说没人能欺负自己了。
可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呢,贺回琛的答案也直白地呈在舒盏面前。
那就替舒盏去死。
舒盏做事不管不顾,很像没脑子的一头热血青年,但前提是,贺回琛不知道贺容是他父亲,他才能恨得干脆果断。
“可他知道……”舒盏终于还是捏着照片尝到自己泪的咸s-hi,“他分明知道呀……”
第三十五章
那话倒是没说错,祸害遗千年,贺回琛抢救了几个钟头,捡回一条命来。
醒却是好久都没醒,仁昌全说不差这一时,手放在舒盏肩膀上宽慰他,也不劝他去睡,兀自打哈欠,说你悠着点,别回头他醒了你一头扎了。
舒盏点头,却是一个劲地撑着下巴打瞌睡,最后真是一头扎进贺回琛怀里睡得安稳。
但是几天了都,贺回琛也没醒。
舒盏叫医生来,医生过来扒拉眼皮,“没事没事,你多守几天,保准醒”。
他随即一想,贺回琛之前的确几天没睡觉了,念他贪睡,牙痒痒点在贺回琛鼻子上,随即回了趟家里,把自己里外冲洗。没人帮忙,伤口又不能碰水,舒盏足足洗了一小时,水雾迷蒙里他穿着浴衣出来,余光瞥见厨房的窗户洒进来阳光,从水池边缘的挂壁上反s_h_è 出自己的模样。
突然起了兴致,即使一只手不能动,还是开火做了点菜,装在小盒子里,头发没有完全干就披上衣服去医院。
贺回琛好好地睡在那里,舒盏把盒子一放,坐在床边看他闭上眼睛一扇笔直的睫毛,忍不住伸手揪了揪。
一玩便觉得什么都不能放过,他摸摸鼻子触触嘴,玩到自己打了个呵欠,贴着贺回琛的体温使他心安,干脆外套脱了掀开被子和贺回琛一块躺着,身子还往里拱,找到舒服的位子面对面依着贺回琛手不甘心地抓着对方的衣服,闭上眼就要睡。
他在陷入彻底的黑甜梦境前还在心里头嘀咕,他还有句话没给贺回琛说。
贴着贺回琛胸膛听心跳让他周身如云团将他推捧,于是半含糊不清地咕嘟了一句,“快醒呀,醒来我跟你表白呢”,说完就一动不动地睡死过去,压根没听到头顶传来很轻的一声笑,“好,那我等你。”
次日早晨舒盏被鸟鸣和白光吵醒,脑袋里还没清醒,蓦然对上贺回琛撑着头饶有兴致盯着他看的一双眼。
“表白啊,我等着呢。”
第三十六章
完结啦,等着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