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旗党宇党建牌仰天长叹:追啊!!!
栾舟没头苍蝇似的奔出去八百米,血条即将耗尽,撑着花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嗝逆居然止住了。“啪”一声轻响,他点燃了一根烟,企图用尼古丁杀死一部分分泌过剩的多巴胺。
不远处,魏南风仗着身高腿长,没跑两步就看到他家小同志正蹲在路边当蘑菇,他悄无声息的摸过去,本来憋了一肚子话想说,见到本尊后突然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一开口就想笑。
栾舟吐出去的烟雾貌似碰到了结界,纷纷原路返回,他不信邪的又吐了几口,确定周围一定出现了某种气场很强的生物,遂一脸疑惑的扭过头,正好跟这只鬼鬼祟祟的背后灵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间,魏南风的目光如有实质,烫的他口干舌燥。
“小同志,撩完就跑真刺激啊。”
栾舟窘的不行,满脸通红的摇摇头,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不是,我没有……”
其实在见到栾舟之前,魏南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亲他是栾舟在不清醒状态下做出的举动,那他就……他就……放过他?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他的!
那他就表白!小魏主任两袖清风,虽然工资很薄,但脸皮够厚!
所以,在看到小同志如受惊的鹿般惊恐的眼神后,他不仅没有收手的打算,内心的邪恶念头反而如雨后春笋般chua chua chua冒了头。
一把把这株面红耳赤的蘑菇薅起来,魏南风胸有成竹的说道:“不用紧张,我就问你几句话。”
栾舟愣了一瞬,随即点点头。
魏南风:“现在醒了吗?”
栾舟:“醒……醒了。”
魏南风:“还想亲我吗?”
栾舟:“……”
还在冒烟的烟管被他捏成了L型,栾舟紧紧抿住嘴唇,方才深吻的触感还在,他不敢确定魏南风追出来是要表明心意还是要说教,答想也不是答不想也不是,紧张到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但魏南风没打算给他回答的时间,两步跨到近前,抓起他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拉进怀里,栾舟感觉肩膀被撞得生疼,魏南风的声音贴着发旋,嗡嗡的从头顶传来,
“小同志,你刚才是梦是醒都无所谓,起码现在这一刻,你我都是清醒的,我以共/产/党的名义向你启誓: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
旋即,滚烫的大手箍住他的下巴,魏南风附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的喷到他脸上,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带着倔强压了下来。
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烟Cao味,就这样都盖不过烧麦的四溢飘香,栾舟咬紧下唇,发誓以后打死都不吃烧麦了。
魏南风几次三番攻略未果,无奈的叹了口气,笑声闷在嗓子里揉出来:“张嘴。”
栾舟红着脸往后躲,被魏南风托着后脑勺摁回来,吸口气的空档,唇舌就被一股极具占有欲的力道控制,不适感随即而来,脑子被眼前的男人和烧麦搅成了一锅浆糊,也顾不得什么路人不路人的了,循着本能热烈的回应他。
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接这种吻不亚于跑一场马拉松,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点缺氧,额头抵着额头,连连喘着粗气。
栾舟想,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让他照,那他的样子一定很像香肠嘴的梁朝伟,这么脑补一会,冷不丁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整个人也随之抖动起来,把原先的害怕、紧张、焦虑抖落一空,后知后觉的咂摸出甜味来。
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栾舟原来的本名叫栾舟洲,是栾东洋大笔一挥给取的,他说男人的胸怀要宽广,要海纳百川,所以他们家的名字都带三点水,差不多能凑齐个七大洲八大洋。
可栾舟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他总觉得,在一望无垠的广袤天地里航行的一尾小舟,未免太孤独了,而且洋以洲为界,洲以洋分野,他一辈子都逃不开父亲的桎梏。
与其这样,倒不如洒脱一点,抛去沉重的包袱,随风而动,架一叶扁舟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那处港湾。
“还好我找到了。”栾舟幸运的想,如今,他这颗枯木逢春的心终于抽出新芽,他俯首在魏南风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小魏主任,我也喜欢你,我们交往好不好?”
天边燃起一片火烧云,栾舟裹在一件粉扑扑的薄卫衣里,笑的见牙不见眼。
魏南风悄悄咽了口口水,觉得再美的晚霞都不及眼前之人半分,只此一眼,桃花入命了。
——
澳门豆捞总店里,栾舟面前的碗里堆积如山,魏南风还在一个劲的往这座小山包上加料,并且乐此不疲的倒了盘鱼丸进锅里,刚沸腾起来的锅底又被压成一潭死水。
栾舟劝又劝不听,只能埋头猛吃,小魏主任大概想一夜之间把他喂到可屠宰标准。
羊r_ou_毛肚吃多了肝火旺盛,栾舟就想来口哈啤败败火,手刚一伸出去就被魏南风一巴掌拍回来,一瓶肥宅快乐水从桌子那头滑到他面前。
“你喝这个,回去路上你开车,在祖国的宝岛还敢酒后驾驶,被逮进去了连聂以明都没法捞你!”
栾舟哀怨的看着魏南风面前东倒西歪的空酒瓶,这才在一起半下午就拿领导派头压他,以后的日子还有法过么!
“谈个恋爱又不是光你一人高兴,”栾舟闷了一大口肥宅水,不满的嘀咕道。肥宅快乐水好像真能给人带来快乐,他忽然又不生气了,“算了,谁让你年纪大呢,奔三综合征,让让你吧。”
一顿晚饭吃到跨天,两人横七竖八的走出饭店,栾舟一手驮着魏南风,让他半搭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摸进他裤兜里找钥匙。
就在这时,路边一辆隐藏在黑暗里的巨无霸无辜的眨眨眼,栾舟瞟了一眼,拉着魏南风快步走开,“乖,这不是咱的。”
“诶~”不料这货突然一个猛子抱住他的腰,醉汉的力气奇大,硬生生把他拖了回来,塞进驾驶室里。
栾舟惊魂甫定,难以置信的看着方向盘上的车标:“…?!”
“这顶一个加强连的富康了,魏南风你哪偷的车??”
魏南风逗狗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滴滴小魏的另一辆座驾,没偷没抢,血汗钱换来的,放心开吧。”
“不用手动塞安全带的感觉真好!”栾舟喜形于色,大长腿往前一伸,出于男人对越野的天生热爱,一脚轰上油门。两道基佬紫色的改装车灯刷的一下s_h_è 出来,差点闪瞎他的眼。
没想到小魏主任根正苗红的外表下居然藏着如此不羁的灵魂。
栾舟抛去个媚眼:“老哥哥,你好s_ao啊~”
商务越野被他开成了跑跑卡丁车,在宝岛街头一路飞驰而过,留下两道s_ao紫色的残影。
降落到酒店停车场,栾舟又拖着这位深夜酗酒的群众干部回了房间,魏南风酒醒了大半,但为了理所应当的把人扣下,他使出了十成功力,开启耍酒疯模式。
“不行!不洗澡我睡不着!”
“西装穿在身上不舒服!”
“电视打开,我要看小猪佩奇!”
“你看我像不像小猪佩奇?!!”栾舟十分后悔晚上火锅点了猪脑,魏南风大概是吃啥补啥的体质,现在的智商看起来确实很适合看小猪佩奇。
好在魏主任只是想跟小男友多待一会,并没有心急的进一步打算,缠着栾舟手忙脚乱的给他换下衣服后,就乖乖的自己泡浴缸去了。
栾舟大概是幼儿园手工课跑神了,家务活干的着实笨手笨脚,对待衣服只会卷起来和摊着两种收拾手法,他拿起魏南风那套西装犹豫了半晌,决定还是整理下袖口扔回床上。
突然,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硬物掉出来,正好砸在他脚边,栾舟捡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阵,白天没看清楚,魏南风戴的居然是一枚木舟形状的袖扣,莫非……
栾舟心头一动,有点不要脸的暗自揣度了一下领导的心理,就在这时,一双大手从后面环住了他。
“没错,因为想到你就买了,只可惜仅此一只,你不准跟我抢,我得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
刚洗香香的魏南风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栾舟怕痒,笑着躲开,“我本尊就在这里,你居然对着个木疙瘩寄托相思?”
魏南风低低的笑了一声,把他搂的更紧了些,胃内的酒气被热水一蒸有点上头,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我是怕万一、万一哪天出什么意外,你找不着我,或者我找不着你了,它就会化成一条真正的小船,载着我们找到彼此…”
这说的什么丧气话!
栾舟猛的在他手上掐了一下,皱着眉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把魏南风未出口的话堵回嗓子眼里。
“不会有那种万一!”
作者有话要说: 魏南风:干嘛给我乱立flag?
我:谁让你刚拱了我家白菜!
☆、第 30 章
晦朔的夜晚,星星依偎在月亮周围听它讲故事,照着单人床上窝在一起的两把汤勺。
魏南风大概是常年浸泡在各种养生茶里淹入味了,由内而外散发着安神香,栾舟本来还在说着话,声音越来越低,上下眼皮垂死挣扎了一阵,终于抵不住来势汹汹的困意,缴械投降了。
魏南风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脸,“小同志?”栾舟哼唧一声,脑袋朝枕头里拱了拱,俨然睡成了一条磕了安眠药的死狗。轻叹一声,魏南风替他盖上肚子,就着月光回头看了两眼,蹑手蹑脚的溜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