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也要考试了,希望斑马小哥哥能给我一个么么哒~
——明天要考试跟斑马要么么哒,小姐姐你怕不是想要全考不及格呦→→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听这么难听的东西r
——前边的别走,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妈!
——感觉斑马哥哥的嗓子今天好像有些哑,是不是感冒了?
……
岑非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的弹幕,又喝了一口水,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受了点,才又开口说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最近天气转凉,大家要注意保暖,晚安。”
——我想知道我斑马哥哥明明是一个老干部人设,为什么会唱《学渣之歌》这种歌啊?
看着眼前一排排“老公晚安”的弹幕刷过去,岑非皱了皱眉头,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放到桌上,又说道:“对了,下回直播的时候会随即抽取一位粉丝送一件小礼物,好了,早点睡吧。”
岑非说完后,便不顾自己那几十万的粉丝在弹幕上嗷嗷叫着,非常冷漠无情地将直播关闭。
然后他从电脑椅前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将电脑给关了。
几年前的时候直播行业还没有现在这般红火,他便给自己在一家叫“橘猫”的直播平台上注册了个账号,取名叫“蓝色斑马”,并且凭着一首《学渣之歌》在网络上大火来了一把,后来他与平台签了约,那时候正好平台也想提高自己的影响力,于是力推了他一把。
现在他直播间里的粉丝也有百万了,只是他直播从来不露脸,粉丝来得快走得也快,前几年的时候他还自己写了两首歌,而这几年他喊麦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似乎有点要退隐江湖的意思。
岑非扯着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但马上这抹笑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并没有网上表现出来那么乐观阳光,他有社交恐惧症,还有轻微的抑郁症,只是这些都被他掩饰得很好,到现在他周围还没有一个人发现。
将桌子上两本《王后雄高考完全解读》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都装到书包里,又把阳台上晾好的校服收起来,叠得整整齐齐给放在床边,岑非便上床熄灯,板板正正地躺好,开始准备入睡。
第二天是星期一,岑非的父母每天都忙着公司里的事,几个月都见不到一回,所以早上他自己背着书包在外面的小吃街买了两个包子,好不容易挤上了开往学校的公交车,可怜手里的两个包子都变成了面饼。
岑非倒是也没太在意,下了公交车再穿过一条街便是青鸟市第六高级中学,岑非一边低着头小口地啃着自己手里的包子,一边跟着一群学生呜泱泱地过了马路。
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吊儿郎当地站在学校门口,在匆匆行走的人群显得有那么一点突兀,稍微矮一点的少年脑袋上顶着一撮红毛迎风招展,十分的引人注目,可当事人对此毫无察觉,一脸得意洋洋地向身边的好友的分享自己刚才的收获,“梁哥,你看那个妹子的那双腿,绝了简直!”
青鸟市的所有高中的校服都是肥大的运动服,有爱美的女生把校服裤腿做些许的改动,将原本宽松的校服裤子变成紧腿裤,包裹在裤子下的那双腿笔直又细长。
被叫做“梁哥”的少年懒懒地掀开眼皮,看样子对红发少年嘴里的妹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停住了。
红毛顺着梁译秋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看的人正是六高里有名的书呆子岑非。
岑非的头发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长长的刘海将他眼睛几乎全部盖住,使他整个人显得更加y-in沉,他在现实中本就是比较内向,这个样子在学校更是没人会与他交好。
梁译秋的整个身体斜靠在栏杆旁,视线则紧紧随着岑非到了校园里,直到再也见不到岑非的身影,他开口向身边的王戈问道:“他是谁?”
“三班的一个书呆子,叫岑非,就是咱们老师整天叨叨的长居咱们大榜第一的那一位。”王戈答道。
“岑……非?”梁译秋微微皱起了眉头,舌尖在口腔里转了好几圈。
王戈觉得梁译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妙,立马问道,“怎么了梁哥?他是不是惹着你了,兄弟们替你去教训他!”
梁译秋笑了一下,把他手里总共装了不到两本书的书包往身后一甩,对着身边的红毛道:“没什么,走了。”
进了学校走在走廊里,梁译秋突然向王戈问道:“你那个网上找的小女朋友最近怎么样了?”
“她嫌弃我球球会员等级不够高。”王戈说着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问梁译秋,“梁哥,我记得你那个球球的会员等级挺高的,反正你现在也不用了,借我用用呗。”
梁译秋只说了一个字,简明扼要,突出中心,他说——
“滚!”
王戈早知道梁译秋会这么说,也没什么感觉,接着厚着脸皮问梁译秋,“对了梁哥,我最近养了个儿子,绿色的,你要看看不?”
梁译秋没有说话,王戈兴冲冲把手机屏幕凑到他的面前,梁译秋抬了抬眼皮,瞅了一眼。
去他么的儿子!那分明是只蛤‖蟆!
“王戈,把手机给我交出来!”教导主任的声音忽然从他们两人的身后响了起来。
第58章 青春校园
这件事最后以王戈哭丧着一张脸将手里最新款的水果机交到马主任为结局,王戈耷拉个脑袋跟在梁译秋的身后叨叨个没完,伴随着上课的铃声,他们一起进了教室里。
坐到座位上后王戈仍是不消停,他坐在梁译秋的前座,顶着数学老师冻死人的目光转身继续同梁译秋抱怨着,“老马也太狠了吧,我那手机刚买了没到一个礼拜,他就给我收上去,说要等高考之后才能还给我,我去他的,等到高考后谁还用这个……”
梁译秋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将眼前的数学卷纸翻了一页,打了个哈欠,突然问王戈:“王戈,你说那个岑非是几班的啊?”
王戈一听梁译秋这话后原本的眯眯眼都撑得都要装下两个鹌鹑蛋了,他小声冲着梁译秋叫道:“不是梁哥,你有毒吧,我跟你说了这么长时间你不同情我一下,还跟我问那个书呆子?”
梁译秋冷漠地看着王戈。
王戈瞬间就怂了,回答道:“是三班的,跟咱们是一个数学老师,还是咱数学老师的心肝小宝贝。”
讲台上已经谢了顶的数学老师紧皱着眉头,把手里的卷纸放下,伸手从粉笔盒里捡一个粉笔头直接照着王戈的脑袋丢过去,喊道:“王戈你再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王戈吐吐舌头,不情不愿地转过头,老老实实地坐好。
梁译秋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昨天晚上他玩游戏玩到凌晨两点钟,现在非常迫切地需要睡眠来恢复自己的元气。
数学老师望了梁译秋一眼,便拿起卷纸接着给学生们讲题,他知道梁译秋的背景不一般,也不指望着高考改变命运,所以只要他不打扰到其他的学生,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而此时三班的教室里,生物老师穿着黑色毛衣正站在讲台上拿着试卷不停地敲着黑板,下面的学生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垂着脑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无中生有为显x_ing,有中生无为隐形,这么简单的话记不住吗?还错还错!都谁做错了站起来我看看!”
生物老师看着教室里哗啦啦的站起来一大片,气得脑袋都疼,恨铁不成钢地训道:“就这个成绩你们怎么参加高考!你们嫌一分太少不肯要是不是!还有陈锋啊陈锋,我恨你恨的是我牙根都痒痒,九十分的卷纸你是怎么考出来二十分的!”
被老师点名的是个男生羞愧地垂着脑袋,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圈。
生物老师喊得嗓子有些不舒服,拿起讲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对着站起来的学生们道:“这道题做错了的给我把这道题抄十遍,下回还错的,抄一百遍!”
而岑非完全被紧张的气氛影响,他低着头慢悠悠地将手里的生物书又翻过了一页,整个教室没有一丝声响,他翻书的声音就尤为显得突兀。
不少学生都偷偷地转头,看向这位勇士,岑非似乎一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专心地看着生物书上的图片还有下面的小字注解。
生物老师也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后对着站着的这些学生道:“行了,都坐下吧。接着将最后这一小问,这道题计算起来虽然有点复杂,但是时间足够的话,这道题应该还是可以算出来的,但是遗憾的是,这回考试,整个高三理科班只有一个人答对了。”
生物老师的话刚一说完,班里的学生们又纷纷向岑非看去,成绩还没下来的时候他们便知道自己的班里有个理综满分的大神,不用想便也知道那个人是岑非。
“好了都给我看黑板,已知a的母亲患病,而a的外祖母……”
连上了两节生物课后,好多学生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过接下来的课间cao时间又能为他们恢复点血量,使他们撑过上午的剩下两节课。
在cao场上跑了两圈回来后,学生们在走廊里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老师跟着他们一起回到教室里,在教室里扫了一眼,学生们立马乖乖地闭了嘴,低着头看着桌上的书本。
岑非拿着一张a4纸在不停地演算着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对周围发生了什么从来都不在意。
其实在学校中,学霸还是一种相当受欢迎的人群,但是岑非这个学霸和大多数的学霸不太一样,他外表不修边幅,整个人看起来y-in沉又压抑,偶尔会有胆子大一点的同学来到他身边想跟他交个朋友,到最后还是会被他放出来的冷气逼走。